18、他们一起演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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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孟彻演了这么长时间戏，也很少见到像《报恩》剧组这么青涩的剧组。
孟彻做造型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那造型师比划剪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变扭，干脆自己动手给剪了，当场造型师脸色就不太好看，所有人都发现了，除了孟彻，他对这方面十分迟钝。后来他的妆也是自己画的。
这事儿发生在上午，下午车迟就听见剧组里有人说孟彻不好相处，看不起他们小剧组。他去找造型师道了个歉，两人还约了一顿酒，但孟彻剩下造型依然没让他碰。
和车迟在任何剧组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截然不同，孟彻整个人都游离在剧组外。
人家聚成一堆有说有笑的，他一个人坐在电风扇旁边，专心盯着剧本发呆，脸上冷淡又茫然。到了旁人嘴里，成了大明星不屑于和他们相处。
要是成熟的剧组，买点饮料零食，表个态就好了。孟彻认真拍戏，拍完散伙，虽说没什么朋友，但也不是行不通。
但这剧组都是年轻人，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明显是把孟彻孤立起来了。
“过了！”
场上的演员们立刻松懈下来，谈笑着往场下走，唯独孟彻穿着月白长衫站在场地中间，眉头微微皱着，低声道：“这位大哥的走位不太对。”他声音有点轻，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导演闻言先是一恼，很丢面子，再低头把那段看了一遍，扬声拍手道：“重拍！宋思明你不要正面对着镜头。陈冬冬你走到大树下的时候慢一点，注意和孟彻之间的距离，你都快走他前头去了。”
陈冬冬是第二主角。
这段拍了三遍了，镜头主要在陈冬冬脸上，这次也是看陈冬冬的表情终于差不多了，导演才没注意到配角站位不对。
孟彻演得确实特别好，落进在镜头里，更衬托出其他人的业余，特别是和他对手戏最多的陈冬冬，脸都不知道怎么动了。
他跑到导演面前，要求过会儿再拍。导演看这样下去不行，就让孟彻先和陈冬冬对对戏。
孟彻还在戏里没脱出来，表情冷淡地点点头，跟陈冬冬坐在小板凳上，对视一眼，都浑身不自在。
孟彻演戏其实挺独的，很少对导演和编剧的工作指手画脚。
重生前他都快到了老戏骨的年纪了，演戏方式已经定型，重生后重新开始演偶像剧，基本都是不管对面演什么，他按自己的方式顺下去。
但今天那配角挡着他的镜头了，唯独这一点，他无法忍受。
孟彻对陈冬冬道：“我把你的台词念一遍，你听听，然后你再试着念一遍。”
他们刚才拍的是怨鬼显露出人性的一幕，陈冬冬饰演的鬼将军一共只有三句台词。
孟彻也没看台词本，很自然地背下去。
“有小孩哭。”
陈冬冬看着孟彻面无表情的脸，听着他的声音，神经一紧，竟下意识觉得真的有孩子在哭。
“我不害他，也不害你。”
陈冬冬吞了口口水，觉得心头发酸。
最后一声叹息：“我留在这里，你抱着孩子进屋吧。”
那声叹息久久回荡在耳畔，浅浅的，带着无尽岁月积累下来的无奈与麻木，已经没了不甘了怨怼，只剩下这声叹息，消之不去。
“你来一遍，注意语速。第一句速度稍快，第二句放缓，第三句和第二句语速其实是一样，但‘留在这里’要在语气中隐晦地强调，前半句和后半句中间的停顿，听上去就会比第三句慢。”
对上孟彻的认真的眼睛，陈冬冬张了张嘴，居然有种“羞于启齿”的感觉。
他勉强念了一遍，比拍摄时还差，不仅脸，连嘴怎么动他都不知道。
孟彻皱眉道：“又没有摄像机，你紧张什么？”
陈冬冬就觉得孟彻的眼神特别邪乎，看人时好像能把人看透了，又好像压根看的不是人。
“孟老师，不是都说有什么戏感，入戏之类的，你能不能带带我？”他觉得孟彻故意的。
“演哭戏之前看部催泪电影，就入戏了，演戏演多了知道怎么走位摆表情，叫戏感，”孟彻想起自己拍《侠盗》时特意跑去看曼姐的电影的事儿，摇头道，“带人入戏这种事我也只听说过，不知道怎么做。”
陈冬冬只听出孟彻的推脱。
“这样啊。别的剧组都用配音，我不是科班出身，台词确实念不好。要不您教教我别的？”
孟彻冷淡道：“你的角色几乎没有肢体语言，走位也有摄像机重点关照，表情最好回宾馆自己对着镜子练，我现在能和你探讨的只有台词。”
陈冬冬强忍着和孟彻对了半天台词，表现越来越差，讪讪地走了。
车迟在旁边揉揉鼻子，也没办法。
因为带了点灵异元素，不少戏份都是在晚上拍的，孟彻看没自己的戏份，就自己先回宾馆了。
他接下来还有部电视剧《韩信传》要拍，车迟得留下来和导演制片谈请假的事。
深夜里剧组依然热火朝天，没有孟彻这个超强对比在，拍摄前所未有的顺利，导演挥舞着纸卷意气风发。
车迟看导演没空，就坐在一边抱着电脑吭哧吭哧把经纪人培训班的作业写完了，抬眼一看，陈冬冬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呢。
“迟哥，孟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
“小陈你别这样，”车迟笑了，“你以为你拍偶像剧呢，还喜不喜欢？”
“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是……”小少年脸涨得发红，“我就想问，孟老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别想太多，他最近心情不好而已。那些新闻你也知道，谁被那么说心情都好不了，你纯属无辜中枪。”车迟不想解释孟彻自闭的问题，但可以从别的方面赚点同情分，“他接连几部作品都很火，要不是被周奇泼脏水，现在说不定都是一线了，对他打击还是蛮大的。”
陈冬冬点头道：“孟老师确实演技好，连导演都说没见过这么牛的呢。”
车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我倒宁可他演技别这么好。”
“怎么说？”陈冬冬眼睛一亮，搬了个小凳过来准备听八卦。
“你是不知道，就前年，他刚火的时候，有个粉丝半夜撬了他房间的门！”车迟故意压着嗓子，好像在说一个秘密，“你想那时候他才多大？我妈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说，孟彻是从三楼跳下去报的警，回家见到我妈就哭……”
第二天孟彻来剧组的时候，总觉得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问车迟，车迟一个劲笑，摆明做了坏事不告诉他。
孟彻趁着车迟玩手机的当儿把手机抢过来，打开社交软件一看，气得直踹他。
他哪有这么可怜！跳楼有，但抱着人哭绝对没有！
“我这叫战略性炒作懂不？”车迟一边跳着要抢回手机，一边嘴里还振振有词的，“你是不知道那陈冬冬，看上去人模狗样，剧组里说你坏话最凶的有他一个，昨天你刚和他对完台词，他就在群里说你欺负新人。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帮你转移话题，你就继续‘被耍大牌’吧！”
“你丫的纯属戏精上身！到时候记者问起来你挡驾？”孟彻怒道。
这个剧组里大部分人和他压不是一个层次的，等这部剧结束，基本就再也见不到了。
但车迟这一闹，孟彻想起以后记者可能会问的问题，他就觉得自己尴尬癌都犯了。
车迟满不在乎道：“拒绝回答呗。你是不知道，有人把这故事发网上之后，帮你赚了好多姐姐粉妈妈粉。我这陪护大哥的人设都稳了。”
“虚假新闻！”孟彻无奈，把手机扔回给车迟，把自己扔到片场里唯一一张小沙发上，翻开副导演刚给的日程表：“我的戏份怎么全放最后了？”
“省得你来回跑。以你的咖位，导演当然要紧着你的日程安排拍摄。《韩信传》的制片人催得跟奔丧似的。有个老戏骨都六十了，趁着天气还暖和先把他的戏份拍完；主演档期也紧，到时候可能要你演独角戏，后期抠图完成；还有个投资商专门等着请你吃饭……”车迟赶紧坐到孟彻身边，点开手机看了眼航班信息，道，“今天晚上有一班飞L城的飞机，如果你没问题，我们四点出发，正好赶得上。”
他见周围没人，凑到孟彻耳边低声道：“我看着你们拍摄，怎么觉得《报恩》这剧不咋样啊？”
这部剧是孟彻自己坚持要拍的，外面宣传用的也几乎都是“孟彻一眼相中”之类基调的报道。万一播出来成绩不好，孟彻脸上会很不好看。
特别孟彻现在算是偶像派转实力派的标杆人物。周奇的爆料虽然不了了之，也给他吸引了很多负面关注。
到时候恐怕很多媒体都会用《同性绯闻过后孟彻一蹶不振》，《流量明星是否被吹捧过高》等标题，对孟彻继续转型很不利。
小明星看着热热闹闹的拍摄现场，撑着下巴道：“首先投资不够，演员工资低就不认真。导演的才华是有的，但经验有限，再加上他非常怕拍摄时间过长，有的镜头重拍几遍后他就糊弄过去了。总体来说，还是钱闹的。”他顿了顿，前面正好在拍陈冬冬的戏，犹豫道，“其实我觉得鬼将军这个角色不一定需要演员，他本身就是鬼，出场的时候镜头拍个军靴佩刀之类，然后找个好点的配音，说不定效果反而更好。我选这剧的时候真没想太多，那时候我多风光，就觉得剧本好，想演而已。”
车迟突然道：“孟孟，有兴趣配音吗？”
《报恩》这部小成本剧的主要人物就三个，一个孟彻演的主角，一个陈冬冬演的鬼将军，还有一个主角的妻子。如果孟彻给鬼将军配音，这部剧就几乎成了他的独角戏。
“扑了会更惨。”没其他人背锅了。
车迟笑出满口大白牙，拍着孟彻的肩膀道：“组织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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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在网上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接着有人爆出孟彻和“绯闻男友”车迟在片场的照片，证明孟彻确实在拍摄民国电视剧《报恩》。
那些《流量小生性向成谜》，《真纯还是甲醇，孟彻激情照》，《孟彻深夜酒店热聊》等消息还没被刷下去，“嫌弃剧组造型师”，“行色匆匆到点就走”，“前辈碾压新人”等言论又送孟彻上了一波热搜。孟彻之前合作的剧组也纷纷有人发文表示“确实很不好相处”，“根本没朋友”，“据说有人捧”，“进组后要求编剧为他改剧本”。
很多事情，没人在意的时候都不算事，翻出来一桩桩都直指孟彻品行不好。
王强第一时间对这些新闻做出反应，能删就删，不能删的组织粉丝刷下去。他先以孟彻的名义发了条围脖：“有完没完！”接着弄了一波关于“孟彻得罪了谁，不停被黑”的推送。
这番操作下来，立竿见影地把网络舆论的负面影响降低到了最小。
更加奇葩的是，还有人爆料，孟彻单独为剧组某男演员在酒店订房，两人经常深夜讨论剧本。
车迟正趴在宾馆的床上刷手机，看到这个，立马脱了上衣，让孟彻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和陈冬冬的照片一起发到自己的社交账号上，注明绯闻男友一号和绯闻男友二号。旁边放几行字特别骚包的大红字：“看我的腹肌！”“孟孟你不爱我了吗？”“你的品味怎么了！”
为了防止有粉丝确实眼瘸，觉得陈冬冬比他帅，车迟还放了张孟彻的照片。
陈冬冬和孟彻属于同一类型的帅哥，俊秀斯文。
但孟流量那颜值哪是普通人能比的，立刻衬得陈冬冬就是一普通人。
“我拼身材你拼脸，咱们双强联手，秒杀他！”
孟彻强烈怀疑车迟根本不是为了帮他澄清绯闻，而是终于找到机会炫耀自己的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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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孟彻，自己找的男朋友，哭着也要睡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们一起演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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