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痛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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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吗？”金泰亨说。
“白沐说你失踪，我又漏接你两个电话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上午才陪你去完医院，你扪心自问，我真的能一走了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个到处都是伤痛的地方吗？”
“我做不到，初恩，你这是要了我的命。”
金泰亨不自知有些哽咽，他情绪失控了。
他颓丧地坐回沙发，烦躁的低头按住太阳穴。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仍然在拒绝自己，即使他能做的都做了。
平复心情用了一段时间，从前几日开始她就没怎么合过眼，一到下午，身子也乏的不行，金泰亨进浴室准备洗个澡也躺一会儿。
洗完重新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原本在床上的人现在却正有些踌躇的站在门口，路被她堵住了，金泰亨停住。
“我跟你回去…”她没有看他的眼睛：“你别生气了…”
“就说这个？”金泰亨看她忐忑不安的样子，语气也软下来。
“但是你不要和我坐在一起，入境之后也分开走…”初恩顿了顿，抬头：“行吗？”
“行。”金泰亨答应她：“还有吗？”
“没了…”
初恩的声音又蔫了下去，脑袋也默默地又拉拢下来，眼看着转身要回去。金泰亨伸手把她扯了回来，初恩望了一眼自己被抓的小臂，不解的看他。
“我也要睡觉，和我一起吗？”
他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的，初恩的脸却唰的一红：“我…你…你…”
看她堂皇的样子，金泰亨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别想歪。”
初恩的脸愈发通红，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心思：“才不是…”
“我说真的，沙发睡起来特别不舒服。”
金泰亨说的是实话，沙发对他来说真的太挤了，所以他便名正言顺的躺在了卧室的床上，初恩就站在床边，和他还保持着相当一段距离。
“你不睡吗？”他问。
“我不困…”她怎么可能和金泰亨一起睡，除非她疯了。
不过金泰亨从来不是那么轻易罢休的人，手腕被收紧的力道拉了一个踉跄，初恩的惊呼还没有叫出口，整个鼻腔就都已经充斥了他刚刚沐浴之后的味道。
“金泰亨！？？”身子被他牢牢地扣住了，她跑不掉，只能用声音表示抗议。
“让我抱着睡会儿吧，听话…”金泰亨的下巴低着她的头顶，说话时她的天灵盖也有些嗡嗡作响。
空出的右手轻扣在后脑勺，修长的手指，分明的指节，不时地缠绕于发间，初恩也被突然涌起的睡意扰地意识迷糊。
“我就睡一小会儿，你…”
“我知道，睡吧。”
午后温暖的的气息穿梭与那束悄悄从窗帘边缘泄露出的阳光之中，绵长的呼吸声有两个，缠绕在一起，喧闹的街市声音隐约渗透进来，与安静地房间融于一体，于是味道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像是跨过整个冬天晒好的，被温暖的阳光和空气填满的蓬松的被子，让人不禁想埋头进去深深地吸一口。
金泰亨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怀里空空如也，他睡得太沉了，她起来的动静也没吵醒他。客厅有电视的声音，初恩正抱着上午买的薯片盯着电视屏幕。
金泰亨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电视机的内容他没什么兴趣，她却看得格外专心。
“饿了吗？”金泰亨问。
她盯着电视，点点头，又送了片薯片进嘴里：“可是出门好麻烦啊。”
金泰亨愣了一下，她很久以前也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金泰亨，这题好难。”“金泰亨，你为什么都不笑一下。”“金泰亨，阿姨今晚做什么啊？”“金泰亨…”
“你怎么了？”金泰亨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有些太直接了，她不想发现也很难。
“恩？没什么…”金泰亨从回忆里拉回，起身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打电话叫餐。”
气氛微妙，易初恩尴尬的伸手去摸薯片，手却突然滞住，牙齿隐隐约约传来的痛感，她才发现已经吃了一大半。在痛感放大前，她得去刷牙了。
跟蛀牙不同，在她去看医生之前，这一颗牙齿，就已经死透了。医生说，不发炎的话，不拔掉也可以。每次刷牙，初恩都会刻意地多刷一下那颗牙，生怕它发炎了。
“你在干嘛？”金泰亨的从门口探头过来。
她举着牙刷，边刷边看他，显而易见，她在刷牙啊。
“你还有吃饭前刷牙的习惯？”
初恩吐掉牙膏沫子漱口，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就刷个牙而已。”
金泰亨点的挺多，甚至还要了冰淇淋，初恩虽说饿了，但也没吃几口，扒拉了几下食欲就消退下去了，放下筷子，去够不远处的冰淇淋。
金泰亨余光瞥到，也停下筷子：“吃饱了？”
“恩。”她语气带着丝小心翼翼。
明明都没吃几口，金泰亨有些无奈，她的胃口不是只有这么点的。冰淇淋似乎是对她的胃口，金泰亨稍感欣慰，不过也吃到一半就放下了。
“我去洗手间。”初恩突然起身。
门被关上，紧接着是水龙头被打开的声音，一秒，两秒，三秒……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
“初恩？”金泰亨敲门：“怎么了？”
“等一下！”门内的人应。
没过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她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嘴唇边缘微微有些泛红。
“你怎么了？”
“没什么…”初恩一直不太喜欢和别人提自己牙疼这件事。
又是没什么，金泰亨莫名地愠怒，却突然抓到她突然皱眉的小表情，左边的脸颊微微在动。
“张开嘴我看看。”金泰亨堵住出去的路，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他。
“我不要。”
“你是不是牙疼？”
“不疼。”
“那你张开嘴我看看。”
“你…”
“你再不张开，我就要亲你了。”他带着些许威胁的口气。
“你得跟我去医院。”金泰亨皱着眉头盯着她内侧的那半颗牙。
“医生说可以不拔的。”她并不想去。
“可你不是在疼吗？”
“但不是特别疼，所以没关系。”
“今天吃饭也是因为牙疼才不吃了吧，冰淇淋也是。”金泰亨说：“既然坏掉了，丢掉也是可以的。”
“可是会很疼的。”
“这样更难受，不是吗？”
“恩…”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向金泰亨低头，说不上来原因，只因为他柔声细语的跟自己一本正经，初恩就有些拒绝不了，何况，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过…
“金泰亨，你先放开我…”
他俩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过金泰亨好像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你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想亲你，堵住你的嘴。”
初恩顿时石化，他刚说……？
“可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气氛好像就更适合接吻。”
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就分外明显，他的声音又哑了几分。或许是尚未散开的水汽，初恩直勾勾的眼神在金泰亨眼里便显得格外潮湿，金泰亨勾住她下巴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现在除了她，金泰亨什么也看不到。
石化在原地的初恩心脏几乎快要爆炸，可是不知道作何动作，推开他？似乎不太合适，可是不推开他的话…
“吻她。”脑海里已经疯狂叫嚣了一万次。
他缓缓低下头，近到能感受到两人之间不太规律的呼吸为止，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但是金泰亨很高兴，这一次，她没有说不。
微张的朱唇就近在咫尺，金泰亨知道那个味道，所以他堕落沉迷的心甘情愿。
双唇相碰的一瞬，整个身体自发的便想与她贴的更近一些。她已经被金泰亨逼得无路可退了，只是可怜的瑟缩着身子接受着他的侵略与占有，唯一被她攥在手里的衣服，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
“金…唔…”话语湮灭于绵长的吻中，她的大脑开始变得有些空白，还有多久，还有多久他才会放开她。
在意识溃散之际，身子猛地一轻，整个人被他托起，她不得不圈住金泰亨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小恩…”他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而她早已溃不成军，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给我吧，全部的你。”
却见她猛地睁开眼睛，里面是什么样的情绪，煎熬，惊恐，和挣扎。所有的一切，都尽收他眼底。
“小恩，都过去了。”金泰亨伸手拂去她眼角快要溢出的湿意：“以后的日子都会有我，所以没关系。”
她的慌乱和恐惧在金泰亨如潮水一般的亲吻中消失殆尽，一切都好像是在梦一般，空间里充斥着燥热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泰亨已经把她抱到了床上。没有开灯，黑暗里，他们静静的对视着。
“你…轻一点…”她的声音柔弱微哑。
“疼就咬我。”这也许，是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续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痛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