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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吻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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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没有扭过去,而是背对着付恒,说:“你别过来。”
付恒就站在门口,心随的泪珠子就掉呀掉,如河流一样冲了下来。黑黑的脸被两行泪珠划了两个白道。
“心随,你没事吧。我担心你。”付恒心疼的看着这样的心随,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脏兮兮地,浑身发臭,如果不是在何烨家,他绝对认不出来这面前的疯女人是心随。
“心随,就算我当时是不怀好意,可我从来没有真的伤害你。你这几天和我生气,我真的是度日如年。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么的喜欢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讲的每一个笑话,想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想你我说地不对时候撅嘴巴的样子,甚至你恼羞成怒还装得不以为然的,你可以狠狠地骂我,但你不要不理我。我们别把上一辈的恩怨加注在我们身上好吗?”
心随已经泣不成声,她也爱他,深深的爱。
付恒靠近她一步,她说:“求你你别过来”
付恒又愣了,心随啊?你就不要生气很不好?
“心随,我知道你的心,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和我”
心随哭着说:“你别说了,你别过来我身上脏,别把你……还有很臭很丑,我不愿意你看到我这样”
付恒开心地笑了说:“傻姑娘,我的傻姑娘,我不会嫌弃你的,现在以后将来都不会。”
心随说:“不行”
何烨笑着说:“好好,那心随去洗澡,洗完澡不就可以了吗?”说完,付恒头一阵眩晕昏倒在地,心随只听见很大声音,一扭头看见付恒倒在地上,就跑了过去,发现付恒全身湿透了。
“你怎么了?”心随跑过去蹲地上“衣服,怎么都是湿的?”付恒慢慢睁开眼看见一脸担忧的心随,笑着说:“我没事。”
心随哭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就跳了下去?我哪里值得你为我做这些?”
付恒笑着说:“心随,你别哭,我没事,我为你做得很少,终于让我可以为你做这些,都值得,一切都值得。就算挖了我的心给你,我也愿意。”
心随破涕为笑:“到现在,还说笑话给我听,你都看到我这副模样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付恒告诉心随:“我喜欢你的所有所有”
心随笑着说:“那你还不起来,我手太脏了。”何烨过去扶付恒,“你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付恒点点头:“头有些痛……”
何烨嘲笑: “你们这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弄得是落汤鸡,一个是垃圾人,真是……”
……
心随和付恒家洗漱完,换了衣服,放在床上,付恒喝了退烧药,心随也喝了抗感冒的药,二人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心随梦见那些血肉模糊的女人,伸着手臂,在笼子里嚎叫,一个是没了鼻子,一个是没了下巴,一个是没了手……心随大喊一声,从梦里醒了过来。
付恒躺在旁边说:“做噩梦了吗?”心随点点头说:“我得给文达打个电话,太可怕了”心随颤抖地身子说。
付恒抱住她说:“怎么了?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心随痛苦的摇了摇头,捂着脸说:“真的太可怕了,那个白老大是整容医生,把很多女的关在地下室,割她们的鼻子、下巴,甚至是手,而且他……”
心随不说话了。
“别怕,有我心随”心随的身体才慢慢的静了下来,就给文达打去了电话。
“是吗?心随?你确定。”
“就在别墅的下面,哭泣、挣扎,很多血”心随说。
“心随,我知道了,你在哪里?”
“何烨,何大律师家里,就在变态狂旁边。”
“行,你等我接你”文达有力地说。
关掉电话,心随看着付恒,付恒过来抱着她。“好点了没?”她伸手摸付恒的脑,。“退烧了就好。”心随嗫嚅着说。
一看表才凌晨四点,心随的头脑极其清醒,被吓醒了。
“付恒,我爸爸不是我害死地。”
付恒又紧紧抱着她:“别怕,有我。”
“他没怎么样你吧。”付恒担忧地说,心随摇了摇头:“他有精神病,把我认成了他初恋女友,叫我什么晶晶,天”心随一想到那个地下室,那个牢笼,就又哆嗦了起来。
付恒亲亲地吻着她的额头说:“心随别怕,心随别怕。”
心随点了点头。
付恒一直抱着心随,直到付恒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文达,文达来了。
心随和文达就走了出去,穿着不合体的衣服。
文达看见心随,就下了车走了过来,“你没事吧!心随,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
心随摇了摇头说:“我不该吃螃蟹。”文达笑了出来,心随带他去了变态狂家。
家门紧闭,文达硬闯了进去,心随指了指那个地下室门口,却一动不动,脸色苍白,浑身哆嗦,这一辈子她都不要去那里。
付恒过来,又拉着心随的手,这一幕被文达看见了,但文达并未说什么。
到了地下室,那几个女人被运了上来,付恒赶紧用身子挡住心随视线,并且用手捂住双眼。
心随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她软弱的像只遭了霜的花儿,连文达这样的硬汉看到这一幕也极为震惊,白医生白医生,真是一匹饿狼。
“这些方便面是她们平时食物,要拿回去吗?”心随一听方便面,推开付恒,又跑到了卫生间干呕。
文达便跑了过去,付恒才反应过来,也跟着。
文达拍了拍心随后背说:“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这个毛病,好点了吗?”心随站起来,脸色苍白地说:“还行。我需要去公安局吗?”
“需要”文达点点头说:“就是因为这狐狸军我才没有送你回来,当时我怎么没认出是他,他平时都带着狐狸的面具,可那双眼睛我该是认得的,心随,让你受苦了,还好你没事。”
心随苦笑:“是啊,多亏我长得像她女朋友才免遭此劫,文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文达见心随问得郑重便点了点头。
“我父亲不是死于简单的车祸,是不是?”
文达惊恐:“谁说的?”
“我自己记得的,是狐狸军故意开车撞死我父亲的,他那双手我永远记得,还有和那个变态狂也有关系。”心随肯定地说。
文达点点头说:“我当了警察五年,这个案子我一直在追,就是想解开当年的谜团,心随,你别管,我会给你交代的。”
心随点了点头,知道文达用心良苦就说:“谢谢你,文达哥,我知道真相了。”
文达有些着急说:“什么真相?”心随觉得文达表现得过度就说:“怎么了?文达哥,不就是白老大高中伤害了一个女孩子,毁了容,然后逼得女孩自杀,他不服我父亲的裁判,派狐狸军开车撞死我父亲。”
文达点点头说:“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心随,你可别因为你父亲的过世影响了自己生活,从此变得……”
心随过来拍了拍文达的肩膀说:“没事的,我父亲永远是我的骄傲,我当了大法官,我也会像我父亲那样秉公执法,坚持正义,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畏首畏尾,做好党员,好公仆,不是吗?文达哥”
文达佩服点点头,心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我知道了。”
文达又一股紧张说:“怎么了?”
“怪不得呢?原来王伯父是为了不想让我当律师了,法官了,去接触法律,才把我派往基层,他一直在说不许我考,竟是为了这个原因。”心随恍然大悟。
文达点点头说:“你才知道。”
心随点了点头。
文达笑着说:“是你父亲的遗嘱。”
心随不可思议问:“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啊?”父亲当时进了ICU一直昏迷的吗?
文达没有说话,心随才想起来父亲死时自己不在场,是不是清醒了一阵子。
“你还考吗?”文达关心的问。
心随凄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文达又问:“是为了他?对不对?你做的都是为了他?”心随知道文达说得是付恒,为了当律师,和付恒平起平坐。就是想得到平等的爱。
心随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文达问得很尖锐。
心随说:“不知道,也许很早,也许最近,也许在某一个瞬间。”
文达看看心随的表情再想想这几天的事情就知道心随已经陷得很深,就说:“我知道了,心随,你一直为了保护他而选择隐瞒,那天我们吃寿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看他眉眼间处处洋溢着笑,他看你也是,你处处维护他,偏袒他,宽容他,而你们在我面前还故作不知,后来大槐镇也是。奶奶去世,他看你,你分手,他陪着你又第一个找到你,那时候你就和他在一起了吧!”
心随知道甚至更早,她的心就属于他了,可她想不起来了,应该很早。
“你会支持我吗?文达”心随忐忑地问,她怕失去这个至亲好友。
“你当我是什么?”文达问。
“我当你是哥哥,亲哥哥。”心随城市地说。
“可我们从小……”文达几乎失声。
“文达哥,你不懂吗?我们早就不可能了,我抑郁好了以后,你再牵起我的手再吻我,我不会心动了,只是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像我的左手牵我的右手一样,我们从小就是最最要好的,已经跟亲人没有两样了,希望你……希望你理解支持我。”心随看着文达说。
文达就一个箭步上来拥吻心随,把心随抱在怀里,一个深吻,霸道地、缠绵的,可敲不开心随牙齿。
文达固执地亲心随,心随似乎被揉碎了一样,牙齿张开,舌头便缠在了一起,文达的吻又吻了下去。
文达的吻又落到了她的瘦瘦的脖颈,向下吻去。
衬衫扣子不是很紧,宽松的,他的吻已经快要落到那上面。
心随红着脸喘着气推文达,文达便放手了。
“一样吗?不能让你心动吗?”
心随一个巴掌就拍了上来,然后迅速离开,付恒目睹了这一切,他其实在文达冲上抱心随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双手握拳,可他明白必须给他们时间,沈心随必须要和她的文达哥有个了结。
他要弄清楚心随会不会选择文达,如果没有推开,心随的心还不能完全属于自己。
文达追出来说:“沈心随,你站住,你还必须和我到警察局立案协助调查。”心随便站住了。
付恒走在心随旁边,拉起心随的手,心随冲付恒一笑,付恒也笑着。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文达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专门从中间走过,撞开了俩人的手。
心随说:“小心眼”文达没有理,就上了警车,心随要上付恒的车。
张文达下车怒吼:“他们俩人和匪徒有关系,还没回去调查清楚之前,不许二人在一起”
一个刚毕业的警察,是个愣头青过来就拉心随,心随倒退一步说:“我会走,不用你”
张文达说:“上我的车”
心随看了看付恒,笑着说:“我没事,你回去吧,等我结束了我再告诉你,你还有些发烧,该回去休息”
付恒摇摇头说:“不用,不烧了。”
文达发怒说:“不烧就好,你也得来。”文达点了点头就上了自己的车。
心随要坐后排,张文达说:“副驾驶”心随不愿意违逆,便坐在副驾驶上。
车平稳地开着,心随有些累了,就打呵欠。然后躺在椅子上快要睡着,文达一言不发。
心随像犯人一样坐在审讯室前,张文达坐在面前,旁边是愣头青。
“你怎么坐上那个狐狸军的车的?”文达问。
旁边愣头青记笔记。
“我吃完大闸蟹,碰见了一个叫乐檬的同事,她和她新认识男朋友邀请我一起吃,我已经吃饱了,就婉转谢绝,后来我离开,他们也跟着出来,我打车,那个乐檬男朋友叫小军的想要送我回去,我不愿意麻烦,就赶紧走,没有走几步,对方就硬硬地拉着我,我挣脱不开,想要喊叫,那个小军手里掏出的手绢一下子就蒙住了我的嘴巴,我还要抵抗,无奈对方力气太大,被硬生生拉上了车,原来车上还有其他两个人,很快我被对方控制,乐檬也是。”
张文达有些生气说:“后来呢?说说经过。”
心随就把自己如何和这狐狸军纠缠、如何对话,怎样换的衣服,以及大头二头的对白一一说清楚,而后把自己在别墅的遭遇,自己又如何逃出虎口,如何藏在垃圾箱里也交代地很明白。
愣头青赞扬:“你还是挺机智地,那些女人可就惨了,根本就没逃出来。”
心随回忆了整个过程,她确实挺冷静地,如果有一步没有走对,可能下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就是自己。
文达眼里都是心疼。
“你和那个付恒怎么认识的?”文达问。心随气愤地责问:“有关系吗?”愣头青恼怒:“怎么和我们队长说话的,当然和本案有关系了,没关系干嘛问你?”
心随只好回应:“很早就认识,我在国税局里,他是老板,收税时候就认识。”
“你们关系怎么样?”
“很好”
“不是普通关系吧!不然你不会成为那些绑架者的筹码。”
心随只好好着性子说:“恋爱关系”
“什么时候建立的关系”文达紧追不舍。
心随气结:“张文达,够了。”
愣头青一甩笔:“你老实点儿,进了这里就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说不定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说得话都是瞎编的,你说你躲进了垃圾箱里,那么你一个这么漂亮娇滴滴的女孩会到那么脏臭的地方吗?你现在怎么干干净净地?事发到你报案有五个小时,你在干什么?你说——”
心随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乖乖地说:“我已经交代了,我是躲在何烨家,就在他家洗的澡,五个小时也在他家休息,是因为噩梦惊醒,我才想到报警,至于躲在垃圾箱里,我想与脏臭比起来命更重要吧。”
“好,那五个小时你和谁呆在一起?只有何烨吗?”文达问。
“还有付恒。”文达气愤不已,原来付恒在你心里分量果然不一般,先给他打得电话,即使付恒接近你不怀好意,你都可以原谅,你可以和他亲吻,和他拉手,心随你怎么这么好骗?你想清楚了吗?傻姑娘。
“说吧,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张文达问。
“八月八号”心随咬着牙回答。
“嗯”文达清楚那天就是心随和叶子青分手,然后心随失踪的那天晚上,所料不错,如果他立马找到心随,心随也不会……
文达抹了抹前面的头发,很无奈。愣头青问:“付恒为什么会把银行卡给你?那里面有多少钱?你们是正常的恋爱吗?还是你图的是他的钱?”
心随很坦荡地回答:“银行卡是他悄悄给我的,因为我没有钱了,我的钱都捐出去了,至于多少钱,我没有查过,跟他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在乎他有钱还是没有钱,我想我不是图他的钱。”
张文达发问:“他哪里吸引你,不是钱吗?”
心随只好说:“其实,我和付恒在一起很有压力,他出手阔绰,可我从来都不轻易接受,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很清楚,曾经多次拒绝,可他从来都不认为这是阻碍我们两个人的门槛,他处处照顾我,关心我,至于吸引我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和他待在一起,心里就很开心。”
文达又说:“那叶子青呢?”
心随低下头说:“他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张文达呢?他对你怎么样?”
愣头青放下笔看着文达,极为惊奇。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可惜我们都长大了,都变了,他对我好,甚至付恒都无法比,在我脆弱不堪的时候给我力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支持我,在我被别人打地鼻青脸肿时候,他冲在前面,他英俊威武高大独一无二,从不计较得失,如果他遇到危险,我会不惜生命尽可能保全他。”心随看着文达说。
“如果他要你离开付恒,和他结婚你愿意吗?”文达又迫不及待地问。
心随默然,又想了片刻说:“文达哥,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文达气愤就离开了。
只留下心随在那里。愣头青不知道该不该放人?
文达让下属把何烨、乐檬都找来,这个案子确实大的可以,和多环失踪案有关。
文达也审问付恒,这次配合的是一梳着马尾的女警官。
“案发第一时间你报地案,那时候你怎么知道?”女警官问。
“我开车跟着沈心随”,付恒回答。
“你和心随什么关系?”女警官发问。
“恋人”付恒说。
“你们时候开始的恋爱关系?”女警官又问。
“正式应该八月以后了。”
“那么正式之前呢?”张文达问。
“六月十三号那晚,那天我请她们同事吃饭,心随喝多了,然后我送她回家。”
“后来呢?”张文达问。
付恒回答:“那时候觉得这姑娘挺好的,就想着追求”
张文达拍桌子说:“胡说,你的继母是心随亲身母亲,心随母亲逼迫你父母离婚,你母亲抑郁而终,那年正好是你生母辞世三周年,之前你一直抑郁寡欢,想必那次是你筹谋很久的吧!”
张文达平静地说:“不错,那次我是报复她,也是筹谋很久的”
张文达说:“算你小子老实,老实交代吧”
张文达平静地说:“我是恨她母亲,也曾在我母亲的牌位前说过报仇,可我真正下手的时候,才知道心随是善良的,甚至是单纯的,根本就不懂得怨恨,报复,相反她很在乎你的感受,她很骄傲,很坦荡,然后我的报复就在一次次打消。”
“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足够了,看看乐檬来了没有?她是关键人物,和这个案子有脱不了关系,特别是那个狐狸军,是乐檬的男友”文达支开女警官。
女警官识时务地点点头推门出去。
文达很严肃地问:“你什么时候改变初衷的?”
付恒说:“在那次见面以后。”
文达说:“是哪件事?”
付恒不想回答便说:“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文达恼怒拍案而起,说:“你进到这里来,就是关乎我的事,我说过你若伤害心随,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付恒不愿意说,所以选择沉默,文达走过来看着付恒:“你说还是不说?”
付恒不卑不亢说:“你若再这样,我会通知我的律师,我是证人,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利关押我或者审问我。”
文达笑着说:“你的律师知道你在这里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