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大侠》子非瑾

18、第 18 章

　　郭芙紧张得要死，紧紧盯着黄蓉的反应，只见黄蓉瞬间表情空白，然后马上就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你与过儿两情相悦，那是自然。”

　　很快郭芙就觉得自己紧张过度，方才她已经强调过杨过小龙女并无亲戚关系，又没有透露两人是师徒，那纵使小龙女说这些，黄蓉也只会认为是情之所至的小女儿心思罢了。

　　眼见小龙女懵懵懂懂地点头，郭芙简直要叹息了，这样单纯如白纸的人，居然让尹志平毁了清白，真是可怜可叹。

　　三人说话间，郭靖端着酒杯过来，举杯对小龙女道：“在下方才听过儿说起，这些年多亏龙姑娘照拂，在下代结义兄弟在此多谢龙姑娘！”

　　小龙女微微点头，举杯沾了下唇就放下，郭靖当她不胜酒力，并未放在心上，他招手让杨过过来，攀着杨过肩膀对小龙女道：“在下方才听过儿叫姑娘姑姑，那姑娘就算过儿的一个长辈，龙姑娘有所不知，过儿的父亲是在下的结义兄弟，在下意欲将小女许配给过儿，龙姑娘作为过儿的长辈，想来也可以做个见证，今日就在诸位英雄的见证下，成了这桩亲事如何？”

　　小龙女脸色变得苍白，刚欲答言，郭靖哈哈一笑，满面开怀，自我料想这是成就一桩美事，没有人会不答应，他又问郭芙：“芙儿，你愿不愿意嫁给你杨哥哥？”

　　这问题震得郭芙浑身一抖，还未说话，黄蓉就开口道：“靖哥哥，女儿家脸皮薄得很，你当着芙儿面这么说，让她怎么好意思回答。”

　　郭靖摆摆手，又转向杨过，大咧咧道：“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道如此，有什么好害羞的，那我问你过儿，你愿不愿意这门亲事？”

　　这下所有人都的目光集中到杨过身上，小龙女泪眼盈盈地看着他，郭芙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又摇头，只盼杨过能明白，赶紧拒绝为好，拆官配是要遭天谴的，她可不敢。

　　杨过低下头想了想，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侄父母俱已不在了，便全凭郭伯伯郭伯母安排，小侄不敢置喙。”

　　郭芙差点吐血，“喂！杨过你可别乱说话啊！你会后悔的！”

　　说完还冲小龙女努努嘴，意思是你给我看看你姑姑再说话！

　　郭靖眼睛一瞪，斥责道：“胡闹！没大没小的！怎么跟过儿说话的！”

　　郭芙被吼得一缩，却还是道：“我跟杨过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要是平时，郭靖这么一吼郭芙早蔫耷了，但今日情况特殊，她只好硬着头皮吼道:“哪儿都不合适！”

　　郭靖大手一挥，“合适不合适，由不得你说嘴，给我退下！”

　　郭芙还要说，被黄蓉捂嘴拉住，郭靖转向小龙女道：“龙姑娘，你看如何？”

　　小龙女摇摇头，眼中的泪水摇摇欲下，“过儿不会娶你女儿的，是不是过儿？”

　　她声音不大，在座豪杰却听得清清楚楚，在他们看来,杨过少年英侠，与郭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但这个白衣女子却好似不同意。

　　小龙女目光里溢满凄然，向杨过望去，期待杨过能点头，能说出她最想听的话来。

　　这样一个绝尘女子，这样的姿态这样的目光，郭芙看着心都软了，但杨过却坚定地摇摇头，说了句：“对不起，姑姑。”

　　小龙女眼泪怆然而下，在她眼中仅有杨过一人，而此时连杨过也不愿要她，那留在这儿又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点，小龙女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众英雄相顾讶然，都不知道今日英雄大会还能见到这么一出，郭靖黄蓉面面相觑，这下郭靖再傻也看明白了，这龙姑娘分明是对杨过有情啊，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杨过居然就这么让小龙女走了，那前些日子苦苦找寻又是为什么，捉迷藏吗？郭芙简直是操碎了心，她气得拍了杨过一巴掌，“还等什么，赶紧追啊！”

　　杨过皱着眉，“可是......”

　　郭芙打断他，“别可是了，你苦苦寻到她，再走了就难找了，先追回来再说！”

　　“......”杨过眉头紧锁，完全没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看了看郭芙，咬咬牙，才拔腿追着小龙女而去。

　　待这二人离席，就听席间有个声音响起，“杨过这小畜生，欺师灭祖就算了，还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实在令人不齿，郭大侠，你若欲将令嫒许配给他，贫道劝你三思。”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个身穿道袍的全真教道士，郭靖抱拳道：“原来是全真道长，道长说小侄欺师灭祖，又说他做下禽兽之事，不知从何说起？”

　　那道士冷哼一声，道：“尹师弟，你来给郭大侠说一说，那天我们在终南山上，看见这两人赤身裸体在做什么？”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郭靖瞬间脸色铁青，铁拳紧握，似乎酝酿着极大的怒气。

　　郭芙没想到这会儿还能冒出这么个程咬金，好在杨过追着小龙女，不用遭受大家鄙夷怀疑的目光洗礼。

　　只见说话的这倒是留着两撇胡须，面色发黄，看起来有点猥琐，不是个好人的面相，应该就是杨过在全真教的师傅赵志敬。

　　这个时候只有她能为杨过辩解了，郭芙大声道：“爹爹，不可轻信这道士一面之词！”

　　郭靖讶然，郭芙站出来，对赵志敬道：“这位道长，你说看到杨过与龙姑娘赤身裸体仅是你一面之词，并无证据，我倒是听说，杨过在全真教学艺时你对他百般折磨打骂，他手臂上的鞭痕清晰可见，你倒是说一说，贵教哪一门武功，需要往人身上抽鞭子的？再说，偷看别人练武，非正人君子所为，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大肆宣扬的，莫不是鲜廉寡耻之徒？道长让这位尹道长作证，那我倒要问问这位尹道长，若非心里有鬼，你左手小指无名指怎会被人削断？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在座各位英雄心里自有论断，容不得你信口雌黄！”

　　赵志敬本想用尹志断指做个噱头，让众人相信他口中所言，没想到郭芙先发制人，到先把这事拿出来说了，这下大家都觉得赵尹二人是偷看杨过小龙女练武，被发现而削断了手指。

　　“尹师弟，你来说，你说说你的手指是怎么断的！”

　　郭芙并不惊慌，笑道：“尹道长，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到是跟诸位英雄说一说，你为何断指？”

　　尹志平脸色苍白，郭芙死死盯着他，这种目光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秘密一般，他哆嗦了几下，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座的孙不二一听，喝道：“一派胡言！我全真教光明磊落，怎会做出这等事。”

　　郭芙微微一笑，“既是光明磊落，那尹道长不妨说说为何断指，也好让诸位英雄品评，我是不是一派胡言。”

　　周围人也随声附和，纷纷要让尹志平说出理由，但这个有色心和只有一瞬间色胆的胆小鬼，却在众人面前支支吾吾，满面通红，把赵志敬气得半死。这下，更没人相信他的鬼话了。

　　郭靖上前一步，沉声道：“诸位，今日在此集会，商讨的是共同抵御外贼的事情，如今在此内讧，实在不该。”

　　郭芙不甘心，低声道：“那杨过在全真教受的委屈，也就不管了吗？口口声声名门正派，尽出些败类！”

　　“够了！”

　　“你说什么！”

　　她声音虽小，离得近的郭靖和赵志敬却听得清清楚楚，赵志敬气急败坏，看样子是想冲上来打郭芙，被旁边的尹志平抱住动弹不得。

　　郭靖抱拳道：“小女年纪小不懂事，今日多有得罪，但小侄之事，改日再向贵教讨说法，今日已晚，诸位自便。”

　　说罢一手提溜起郭芙，离开了花厅，黄蓉和大小武两人也紧跟着离开。

　　主客离去，不多时陆家庄就沉寂下来，在郭靖等人住的小院子里，郭靖黄蓉端坐主位，下首正中跪着郭芙，大小武二人站在一旁，想要去扶，却又不敢。

　　黄蓉爱女心切，“靖哥哥，先叫芙儿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芙儿也该知错了。”

　　郭靖脸上还带着怒意，“知错？我看她是无法无天了，今日在众英雄面前折了全真教面子，你让我今后如何与丘道长等人相与？”

　　郭靖说的丘道长就是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也是当年他的结拜兄弟杨康的师父，当年就是他与江南七怪在嘉兴醉仙楼打赌，看谁教出的徒弟更厉害。

　　郭芙偷偷撇嘴，“就只许他们污蔑别人，不许别人说他们了吗？况且既然问心无愧，何必心虚，必是心中有鬼，谁知道这所谓名门正派，里边都是些什么人。”

　　“混账！”见郭靖气得拍桌子，黄蓉忙扶着肚子起身，“哎呦，芙儿快闭嘴，小武大武，你们二人快把她带回房去反省，靖哥哥扶我，我肚子难受得紧。”

　　郭靖一听黄蓉不舒服，连收拾郭芙也忘了，紧张兮兮地扶着黄蓉问这问那儿，郭芙得以脱身，一溜烟赶紧跑了出来，免受一场皮肉之苦。

　　英雄大会之后，郭芙等人又在陆家庄停留了几天，原本想等杨过寻小龙女回来之后再动身，不曾想连续几天杨过都没回来。

　　郭芙料想自己被禁足，没能跑出陆家庄去，那金轮法王自然也不会抓到自己，再加上杨过几日未归，想来已经找到小龙女，相携回终南山古墓去了。那自己也算得功成身退，可以安心回桃花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