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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寒冰真气 ...

  •   待冲虚道长小心翼翼扶着方证退下场去,左冷禅便突然飞身而上,发掌猛向任我行后心击到。任我行反手回击,喝道:“好,这是第二场。”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任我行给他陡然一轮急攻,一时只能勉力守御。

      岳不群的视线在场中与场下瞟瞟来瞟去,待方证大师退到身边,手持折扇,随手朝那场中与左冷禅激斗已落得下风的任我行一指,道:“行奸使诈,胜得毫不光明正大,非正人君子之所为。”

      向问天从后头走至人前,笑道:“我日月神教之中,也有正人君子么?任教主若是正人君子,早就跟你同流合污了,还比试什么?”岳不群为之语塞。

      白毛老头背靠木柱,缓缓出掌,将左冷禅的拳脚一一挡开。左冷禅向来自负,若在平时,决不会当任我行力斗少林派第一高手之后,又去向他索战。

      明着占这等便宜,绝非一派宗师之所为,未免为人所不齿。但任我行适才点倒方证大师,纯是利用对方一片好心,胜得奸诈之极,正教各人无不为之扼腕大怒。他奋不顾身的上前急攻,旁人均道他是激于义愤,已顾不到是否车轮战。在左冷禅却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

      被紧紧勒在怀里的奥利奥忽而一个扭身,从李慕白手里挣脱出来,喑哑地低唤了声,“喵~”,滴溜落地,躺坐于屋顶上,叉开腿,眯着眼,一下一下地舔着伤处,不时还侧过头,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泪汪汪地喵喵叫。

      场中众人已然听见了什么猫叫,不过少林寺隐于山中,有什么野猫也是正常,便也不作多想。

      李慕白觉得自来此地第二日便与这猫相伴了,如此算来,日夜相处竟比师父他们还长,忽而见它受伤,免不了觉得心疼,虽然罪魁祸首是东方,竟然还抠……蓦然脑中现了画面,待奥利奥长大,生了一窝的小猫儿,一、二……八个,有一只小的,吃不到奶,身子虚弱……

      “生气了?”

      闻言抬眸看着东方,虽是面无表情,却还是看出了一丝慌乱,知道是她见着任我行一时激动了,那也不该虐只猫呀,何况……

      “以后的猫崽子吃不到奶,得饿死了。”据说后腿间的咪咪,奶水是最充沛的。

      东方霎时一愣,转头看着李慕白,眼神有些古怪,双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这是公猫。”

      公……公猫?怎么会是公猫呢?明明八个咪咪,两个洞……

      东方显然是看出了某人是真分不出小猫崽子的公母,如此……想必什么鸡崽子、鸭崽子也分不出。无奈又极为有耐心的说着:“公猫母猫都是两个……两个洞,若要分清楚,还得看两者的间隔,窄的是母猫,稍宽的是公猫。”

      李慕白确实分不出来,试探地再问道:“真是公的?”

      东方现在觉着小家伙不但是对许多实物有着好奇之心,于许多方面也甚是无知。真怀疑小白是哪家离家出走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寻常人家都晓得的却是一无所知。视线焦灼于场上,暗叹一口气,道:“公的。”

      其实李慕白自己也挺尴尬,养猫许久,却不知道是公的母的,或许是从未在意过,也为深究,只当作了陪在身边的伙伴,至于这伙伴是公的母的并没有多大关系。可若是奥利奥因此在养儿育女的问题上遇着了麻烦,那可不行了。至于是公猫么……那些个咪咪不过是装饰罢了,如此想来,那个小点点掉了就掉了吧,反正没多大用处。

      ……

      向问天见任我行落了下风,一口气始终缓不过来,抢到柱旁,说道:“左大掌门,你捡这便宜,可要脸么?我来接你的。”左冷禅道:“待我打倒了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斗,老夫还怕你车轮战么?”

      呼的一拳,向任我行击出。

      任我行左手撩开,冷冷的道:“向兄弟,退开!”

      向问天知道任我行极是要强好胜,不敢违拗,说道:“好,我就暂且退开。只是这姓左的太也无耻,我踢他的屁股。”飞起一脚,便往左冷禅后臀踢去。

      左冷禅怒道:“两个打一个吗?”斜身避让。岂知向问天虽作飞腿之状,这一腿竟没踢出,只是右脚抬了起来,微微一动,乃是一招虚招。他见左冷禅上当,哈哈一笑,道:“孙子王八蛋才倚多为胜。”一纵向后,站在盈盈身旁。

      左冷禅这么一让,攻向任我行的招数缓了一缓。高手对招,相差原只一线,任我行得此余暇,深深吸一口气,内息畅通,登时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禅奋力化解,心下暗暗吃惊:“这老儿十年不见,功力大胜往昔,今日若要赢他,可须全力从事。”

      两人都将胜败之数看得极重,可不像适才任我行和方证大师较量之时那样和平。任我行一上来便使杀着,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极尽变化之能事。

      两人越斗越快,许多人瞧着已眼花了。

      眼瞧盈盈脸色雪白,双眼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脸上却无惊异或担心的神态。向问天的脸色却是忽喜忽忧,一时惊疑,一时惋惜,一时攒眉怒目,一时咬牙切齿,倒似比他亲自决战还要紧。

      东方要等任我行消耗殆尽之时才会出手,不过此番下来,这个白毛老头已隐隐占了上风,如此下来这任我行何时才算消耗殆尽?既然东方都不在意,自己也只好怎么等着了。看着底下那个关了自己两月的老家伙,暗道他的拳脚倒也是有些能耐,不过这个杨莲亭的便宜老爹还有什么后招?

      场外,岳不群与宁中则并肩而立,其侧是方证大师和冲虚道人。两人身后一个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一个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独个儿站在墙后,手按剑柄,满脸怒色。而西侧那两个是……

      “那个满头白发的乞丐是丐帮帮主解风。另一个,穿青色衣衫的是……昆仑派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蹲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人忽而发声,说完昆仑派掌门还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慕白。

      “别这样看我,我在昆仑山里没见过昆仑派的人。”

      “……”

      “师父们见没见过我不知道,我连他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

      “干嘛这么看我?”

      “我……在想你是不是昆仑派里离家出走,逃出来的小姐。”毕竟哪有人家里的姑娘会跑进人鬼不近的地方。

      “……”呵呵,是天打雷劈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学霸。

      李慕白登时汗颜,自觉不用多时,便当真要坦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了,这样一想,腰间便隐隐作痛……

      目光僵硬地转向场内,只见向问天双手握拳,两目圆睁,顺着他目光看任我行和左冷禅时,见左冷禅已缩在殿角,任我行一掌一掌的向他劈将过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左冷禅全然处于下风,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

      突然之间,任我行一声大喝,双掌疾向对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左冷禅背心撞在墙上,头顶泥沙灰尘籁籁而落,四掌却不分开。

      “又是吸星大法。”

      却见左冷禅右掌一缩,竟以左手单掌抵御对方掌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去。任我行一声怪叫,急速跃开。左冷禅右手跟着点了过去。他连指三指,任我行连退三步。

      李慕白心道:“果然……”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等均大为奇怪:“素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擅吸对方内力,何以适才他二人四掌相交,左冷禅竟安然无恙?难道他嵩山派的内功居然不怕吸星妖法?”

      旁观众高手固觉惊异,任我行心下更是骇然。

      ————————————

      十年前。

      任我行左冷禅剧斗,未曾使用“吸星大法”,已然占到上风,眼见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心口奇痛,内力几乎难以使用,心下惊骇无比,自知这是修练“吸星大法”的反击之力,若在平时,自可静坐运功,慢慢化解,但其时劲敌当前,如何有此闲余?正彷徨无计之际,忽见左冷禅身后出现了两人,是左冷禅的师弟托塔手丁勉和大嵩阳手费彬。任我行立即跳出圈子,哈哈一笑,说道:“说好单打独斗,原来你暗中伏有帮手,君子不吃眼前亏,咱们后会有期,今日爷爷可不奉陪了。”

      左冷禅败局已成,对方居然自愿罢战,自是求之不得,他也不敢讨嘴头上便宜,说什么“要人帮手的不是好汉”之类,只怕激恼了对方,再斗下去,丁勉与费彬又不便插手相助,自己一世英名不免付于流水,当即说道:“谁教你不多带几名魔教的帮手来?”

      任我行冷笑二声,转身就走。

      这一场拚斗,面子上似是未分胜败,但任左二人内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之中具有极大弱点,当日不输,实乃侥幸,自此分别苦练。

      尤其任我行更知“吸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隐患,便似是附骨之疽一般。

      他以“吸星大法”吸取对手功力,但对手门派不同,功力有异,诸般杂派功力吸在自身,无法融而为一,作为己用,往往会出其不意的发作出来。他本身内力甚强,一觉异派内功作怪,立时将之压服,从未遇过凶险,但这一次对手是极强高手,激斗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压制体内异派内力的便相应减弱,大敌当前之时,既有外患,复生内忧(东方不败一家独大),自不免狼狈不堪。此后潜心思索,要揣摩出一个法门来制服体内的异派内功,心无二用,乃致聪明一世的枭雄,竟连变生时腋亦不自知,终于为东方不败所困。他在西湖湖底一囚近十年,心无旁骛,这才悟出了压制体内异派内功的妥善法门,修习这“吸星大法”才不致有惨遭反噬之危。

      ————————————

      此番和左冷禅再度相逢,一时未能取胜,当即运出“吸星大法”,与对方手掌相交,岂知一吸之下,竟然发现对方内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任我行这一惊非同小可。对方内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并不奇,适才便吸不到方证的内力,但在瞬息间竟将内力藏得无影无踪,教他的“吸星大法”无力可吸,别说生平从所未遇,连做梦也没想到过有这等奇事。

      他又连吸了几下,始终没摸到左冷禅内力的半点边儿,眼见左冷禅指法凌厉,于是退了三步,随即变招,狂砍狠劈,威猛无俦。左冷禅改取守势。

      两人又斗了二三十招,任我行左手一掌劈将出去,左冷禅无名指弹他手腕,右手食指戳向他左肋。白毛老头见他这一指劲力狠辣,心想:“难道你这一指之中,竟又没有内力?”当下微微斜身,似是闪避,其实却故意露出空门,让他戳中胸肋,同时将“吸星神功”布于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内力,不让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无内力,那么刺在我身上只当是给我搔痒,但若有分毫内力,便非尽数给我吸来不可。”想到此处,便也哈哈大笑。

      便在心念电闪之际,噗的一声响,左冷禅的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穴”。

      旁观众人啊的一声,齐声呼叫。

      左冷禅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停留,任我行立即全力运功,果然对方内力犹如河堤溃决,从自己“天池穴”中直涌进来。他心下大喜,加紧施力,吸取对方内力越快。

      突然之间,他身子一晃,一步步的慢慢退开,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左冷禅,身子发颤,手足不动,便如是给人封了穴道一般。

      盈盈脸色一白,惊叫:“爹爹!”扑过去扶住,只觉他手上肌肤冰凉彻骨,转头道:“向叔叔!”向问天纵身上前,伸掌在任我行胸口推拿了几下。任我行嘿的一声,回过气来,脸色铁青,说道:“很好,这一着棋我倒没料到。咱们再来比比。”

      左冷禅缓缓摇了摇头。

      岳不群嘿嘿一笑,道:“胜败已分,还比什么?任……教主,适才难道不是给左掌门封了‘天池穴’?”

      任我行呸的一声,喝道:“不错,是我上了当,这一场算我输便是。”

      左冷禅哼哼唧唧,哈哈大笑,道:“任我行,你输了。当年封禅台一战,我受制于你的吸星大法,于是我专心研究对付你的功夫,叫‘寒冰真气’。没想到吧,方才我将寒冰真气注于食指之上,我冒着大耗内力的危险,等你用吸星大法吸我的内功,我的内力是至阴至寒之物,只要一瞬间你就会全身冻僵。我就趁这一霎那发出内力封住你的穴道。”

      穴道被封之举,原只见于第二三流武林人物动手之时,高手过招,决不使用这一类平庸招式。左冷掸却舍得大耗功力,竟以第二三流的手段制胜,这一招虽是使诈,但若无极厉害的内力,却也决难办到。

      李慕白听左冷禅源源不断自行解说,提到“寒冰真气”“至阴至寒”的字眼,登时眼睛一亮,心想:若是杨莲亭的便宜爹能够对我使出寒冰真气,我以北冥神功吸之,综合体内因修炼不老长春功而生出的燥气,那有多酸爽。

      “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歪心思?哼,小心我现在就杀了左冷禅。”

      听见东方阴森森地威胁了一句,已瞄见她指间藏了针,真怕东方一言不合就将杨莲亭的便宜爹给干掉了……于是又弱弱地问了句:“那个任我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哼,急什么?后头还有你的好兄弟呢。”

      话落,听那白毛老头大喝一声:“令狐冲小兄弟,你下来罢!”

  • 作者有话要说:  刚参加工作三个月就遇见了办公室政治,婚外情,勾心斗角……还是创业期的公司呢……呵呵~~~我果真是个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
    咳咳,小白满眼星星的望着左冷禅使出寒冰真气好像看着冰棍,好舒爽,好想吸进来……
    “找死!”
    左冰棍被针插死了,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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