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映紫台》汐馨月

15、近梦人而碎心房

　　15．近梦人而碎心房
　　至别院，将北堂众人领入会客厅中，便见一人面背着众人独自欣赏厅中的巨画。忽闻声传来——
　　“北堂少主，你觉我这画如何？”
　　北堂星自觉此人便为那梦鸾王了，便正了正身，对曰：“此画描绘的是我紫归王朝的壮美河山，自然是好的。”
　　突听一阵狂笑，那人转过头来，他将头发全部束入冠中，更显那脸的绝色，如光芒刺眼，耀得人直觉直视他便是一种罪过。不同于游天魄的妖异，他的脸是俊秀出尘的，如同绝壁上的仙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河山便是好的？不错！可拥有这河山才是我所求之事，日日看着它，它却非我所有，非我所治，非我所望，北堂的众位，你们又怎知其中苦味？”
　　“河山本应为国君所治，但这国君为当朝司空越陛下，何以轮到你在此兴叹？”司空繁上前一步反问。
　　“治？治国便应以德、以仁，司空越不施仁政，黎民饥于行路而无所作为，此等国君，一日不覆，我紫归便一日无安康之时。”

　　良久沉默过后，北堂星曰：“若你能承诺打下江山后立司空越的儿子为太子，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大哥，这既合了礼法，又能得明君，何乐不为？”
　　“二弟，这……虽然……也好，百姓生活富足了，于我们也是有利的。”北堂繁考虑后答到。“不知梦鸾王殿下意下如何？”
　　司空清煌淡笑：“我自是无异意的。”说罢便起草文书，一式两份，双方确认无误后各自签字，作为日后凭证。
　　第二日清晨，北堂星在一阵琴声中醒来。
　　只见那声如深谷幽兰，芳而不露，华而不耀。寻声入一亭院，见游天魂在那水面上抚琴，而水下并无支撑物，他全凭气力将身体浮于水面，衣物上，滴水不沾。那如谪仙般的人儿，披散着银发，微红的双瞳隐于睫毛下，美得难以形容。
　　似是不忍破坏一美景，北堂星伫足却没出声。一曲终了，未待北堂星开口，游天魂便问：“听闻北堂世家少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对我这琴技，少主有何评价？”
　　“天曲！我恐怕今后再难听闻了。古人说什惊鸿之貌,倾城倾国, 误落凡尘,摄人心魄都不足以形容祭司你的容貌，高山流水神来之音难以形容你的琴声。”
　　游天魄笑，起身踏着水面，如履平地般优雅地走到星的面前：“天曲？谁奏萧和我？不过是古琴独奏，无处觅知音。”
　　“我可与卿合奏！”北堂星急道。
　　“否，否。错今生而已，叹良辰求逢，吾心有所同奏之人，奈何他不以为我音。”游天魄无奈地放下古琴，进而盘腿，任初生草的泥地污了他的衣。独自和着古琴之音，唱起：“惜往梦近君事，念矣；纵横悦君不相亲，叹矣；日日见君君不见，憾矣；春时秋同生别离，难矣。芳华独孤，醉意！近梦人碎君心，铭携万世且待共君容！雨清清，风柳荫，无奈人生长恨，天不从我愿矣！”声线一如初见般飘渺，北堂星痴了，为他的情，也为第一个进驻心房的人心有所属。
　　而在昨日便与北堂繁、北堂戍赶回北堂家防止司空越乘机毁了北堂家的司空清煌，心中莫明疼了起来，他只当作是过度费心所致，未有所作为，孰不知是他体内的天狐血与本同根的天魂的血相呼应，感应到了天魂心中的苦和无奈。
　　近梦人而碎心房，日日相伴而不相亲，任春光射满天地，却进不了两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