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映紫台》汐馨月

12、露从今夜霜相伴

　　12．露从今夜霜相伴
　　入夜，月升，紫归王宫内却依然灯火明亮。
　　司空越在寝宫中秘密会见几人，晨耀殿中，宫女和太监都被令退，只剩司空越和另外五人。
　　首辅大臣千疏密首先言曰：“皇上，司空清煌诡计多端，我等认为必不惜代价将其除去，以消我朝灭顶之灾。”
　　司空越轻轻敲击着书案，斜眼看了看端坐一旁的兵部尚书古奇，古奇知司空越是想问自己意见，忙开口：“吾以为不可轻易动梦鸾王，且不说我们对他手中到底有兵多少有所不知，他本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哼，长他人志气，我就不信他司空清煌有三头六臂不成？”刚上任的礼部尚书司空敬涛讽道。
　　“习帷，你身为习令的弟弟，也可以说是此处除朕外与司空清煌最为亲近的人了，你如何认为？”司空越终于开口了。
　　吏部尚书习帷，与他哥哥习令为同胞兄弟，相貌自是不必说，他那袭出尘的身姿，一站那儿，便给人与众不同之感，弟弟尚且如此，也难怪10岁状元的习令会令梦鸾王折腰。
　　“臣以为暂时不要露出想动他们的样子，凡事须循序渐进，他并不是没有弱点，而只是，那个弱点在十年前已消失——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司空越听后，将手托住头，叹息：“罢罢，你们先退下吧……”
　　出宫后，刑部尚书七绝便拉住了吏部尚书习帷，道：“走，去我家喝一杯。”
　　号称绝情、绝亲、绝爱、绝技、绝刹、绝心、绝权的刑部尚书七绝与习帷自幼交好，习帷也不推脱，便随他去了。
　　一坐下，七绝便漾起了苦笑：“习帷，呵！你以为你瞒的了我么？习令！十年前死的那个根本不是你，而是你的弟弟！”
　　语出惊人——
　　习帷拿起酒杯，但笑不语。
　　“不承认吗？习令啊习令，我本以为你也是一代英才，竟以弟弟的命去换了自己的安宁，你可知，习帷从小便敬慕你，你此举是令他死不瞑目啊！”七绝愤怒地将酒杯砸到地上。
　　杯破——
　　“七绝，不妄你和习帷好友一场……不过我自知将习帷的言行有学得肖似七分，怎你还是认出了？”习令似不想再瞒，语之。
　　“习帷在习令死后说因悲痛而行走江湖五年，五年后回朝，虽仍不如习令般耀眼，但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强了许多，起初我以为是江湖熏陶，但经过我的长久观察，大地方变了，小地方你却变不成习帷。他喝茶时习惯将小拇指与无名指贴牢杯底，而你只将小拇指贴杯底；虽都为文臣，但他的字体较你的柔了许多，你尽力模仿他的字体，却徒留不自然引人怀疑。回朝后你一力推脱一品大员的位置而坚持从五品官做起，不是你谦虚，而是往日同朝内一品大员多与你相熟，你怕被他们识出，而从五品官做起更可给你一些时间转变自己。请问习丞相，小人哪一点说错了？”
　　习令轻轻摩着酒杯底，的确，自己喜欢用小指而弟弟则多了无名指，这七绝倒也真细了心了。
　　“抱歉，事出有因，习帷……是我对不起他。”瞬间，眼底的光华亮了起来，他还是那凭一人之力挡下梦鸾王的习令习丞相，才华横溢，挥袖便是诗书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