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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Chapter 3 解雨臣 ...

  •   日光从树梢间漏下来,斑驳在石桌上。张墨遥坐在石桌前,细心雕刻着什么。

      远处正围着一棵树绑红布条的其中一个姑娘朝这边看了看,将手中的红布条递给身边的一个人,跑过来在桌前站定,开口问道:“阿遥,自己一个人多不好玩儿,好不容易不训练,跟我们一起吧。”

      张墨遥不动声色将手中的东西移到桌子底下,笑了笑:“不了,我坐一会儿,你们去吧。”

      那姑娘撇撇嘴切了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转头跑开了。

      张墨遥松了口气,又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继续雕刻。

      红绳尾部挂着的铃铛声响起伏,张墨遥下意识抬了头,只见这三青堂门口的一棵槐树上系满了红丝带,如火般灼烧着每个人的心。树下的几个小姑娘双手合十,一片虔诚。

      张墨遥笑着摇摇头,攥紧了手中刚刚刻好的三片万花茶。

      张墨遥从不信神,从不信命。

      轻音乐响起。

      深夜惊醒。

      张夏枯拿过床头的瓷杯湿润了一下嘴唇,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宿舍。看了眼对面睡的正香的沈清,她还是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出了寝室门。

      一条短信,两点整发送的。

      张夏枯点开,叹了口气。

      “店里明早八点开门,预定的客人很多,少说也有七八个,如果可以希望早点回来,我在店门口等你。”

      署名仅仅只有一个“齐”字。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发来的。敢用这么显眼的姓氏的也只有他,还真是连一点身为残障人士的自觉都没有。

      店里指车站,明早八点开门指会和时间,预定客人指尾随监视,店门口指列车车间。

      所以结果就是,明早八点列车上会和,尾随跟踪的至少有七八个。

      但张夏枯现在想的完全不是这些。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没当年这么好了,不可能像当年一样在雪地中走上十天半个月也没什么事。她不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需要大量的时间休息。

      这大概是和她一起活到现在的那一群人的通病。

      结果他黑瞎子一个短信过来她又没法睡了。张夏枯久违的回了条短信,转身返回屋子里。

      正给自己的枪械涂安检穿透性覆盖液的黑瞎子莫名其妙打开了手机。

      “多谢告知,店里不急,听说你前些日子刚跳槽,还把老板给告了,小心砸场子的,别连累我的店。”

      黑瞎子的嘴角抽了抽。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这里没问题,但听说你前些日子把陈皮阿四装里面了,还差点儿把他送进局子,别这回被他阴了还拽上我。

      ……没法聊了。

      西客站今日的场面绝对不亚于过年抢票的现场,至于为什么……只能说现场一大半人都莫名其妙发现自己的车票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别人的车票,有不少人乘坐的列车都要开了,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疯狂找人的情景。

      而罪魁祸首现在尚还坐在候车室宽大的座椅上,笑得一脸无辜。一旁身着粉色衬衫的男子轻咳了一下。

      “黑爷当真是好计谋。”

      “嘿,这还是一个人教我的,”黑瞎子状似没听出解雨臣话中的讽刺,语气依旧张扬,“想当初三年灾害的时候她把一袋子大米撒地上制造混乱半点儿都不带心疼的,我这算得上什么?”

      “……”

      解雨臣看了看车票,复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起身道:“该走了。”

      “得嘞,走起!”黑瞎子笑着跟上。

      列车分明要开了,车上的人却少得出奇。到了他们那一节车厢,本来以为不会有人,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窗旁正背对着他们的一个女孩儿。

      黑瞎子没怎么纠结,嚷着要去厕所,就把行李交给了解雨臣。解雨臣当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瞬间的放松。

      对了一下床位号,解雨臣终于发现自己和瞎子的床位正好是那位姑娘对着的其中两个。

      那姑娘看背影岁数不大,脊背很直,长发简简单单扎成一个马尾,身体正向前倾不知在做什么。唯一不太合理的是,六月天里,那姑娘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大衣。

      解雨臣打定主意走过去,终于看清她在干什么了。

      只见那一方小小的白色小桌上,摆着一桶尚还冒着热气的……红烧牛肉面。

      那姑娘似乎是感受到了解雨臣探究的目光,抬起一脸的人畜无害:“你要来一口吗?”

      “……”

      “哟,这么热闹啊?”欠揍的声音适时响起。

      解雨臣询问的目光投了过来,黑瞎子回以一个茫然的眼神。

      那姑娘倒是没说什么,喝掉最后一口汤,捧着纸筒起身走了。

      “我说黑爷,不是万无一失的么?”解雨臣皱了皱眉。

      “我这是人工的嘛,难免有纰漏,”黑瞎子嘿嘿一笑,“还有个人到地方了会跟我们会合。”

      解雨臣暗自吃了一惊,状似不经意问道:“还有谁?”

      黑瞎子神秘道:“这位可是个不常见的角色。是长沙唯一一个属于北派的人。”

      解雨臣已经知道是谁了。

      长沙,张夏枯。

      张夏枯这个人已经在长沙失踪快两年了,盘口几乎乱成一锅粥也没见她回去管管,倒是让许多人都以为她出了意外。毕竟这张夏枯向来不被筷子手夹喇嘛,向来独来独往,出了意外也很正常。据说之前有位雇主发现了一个油斗,自家少爷带人下去没上来,先后派下去的几拨人都没出来,听说那斗张夏枯曾经下过,那雇主不得已找到了她,甚至最后抬到了八位数的身价,却被她一句话驳回了。

      “你觉得我,缺钱吗?”

      “……”好有道理啊都没法反驳的样子。

      可现在,这样一个疑点重重身价高出天际的人就这么被轻易夹了喇嘛,这斗是有多大问题?

      可说句心理话,解雨臣对张夏枯这样的人多半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除了听说她整顿盘口的速度快得惊人,下斗的次数多得吓人之外,并没有什么能真正证明她能力的东西。

      对于这些道儿上的传言,解雨臣还是觉得夸张的成分更大,当即随口一说:“但愿不要成为麻烦才好。”

      正说着,那姑娘洗完手回来了,解雨臣也就不再说话了。再看瞎子,却发现明明是一脸笑容的他现在却是一脸生无可恋,那种“你完了”的感觉特别欠揍。

      我做什么了?

      解雨臣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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