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异》鹓凰

90、第82章 灵魂的去留（三）

　　昏厥在地的虚皇，面容奇异地透露着平静。等到他醒来后，要么忘记一切计划，要么无法说出驱逐的提议，无论是哪一种，织姬暂时是安全了。
　　放松。
　　“无隙，回答。”
　　熟悉的女声，刹那绷紧神经。
　　“联系中断？虚圈那边……”
　　空间内回荡着织姬的喃喃自语，按下无隙的慌乱，玄藏看了龙弦等人，示意接通信号。
　　“殿～下～。”甜腻的呼唤，剧烈颤抖的身体。
　　“能看见我的样子吗？”
　　“不能呢，可惜，人家很想殿下的说。”
　　琉璃中传出织姬的低笑。“你现在在哪里？”
　　“虚夜宫第九层。”
　　“原来如此……玄藏也和你在一起？”
　　“是。”
　　“他们两个呢？”
　　“石田大人和蓝染大人么？他们正在跟虚皇密谈中，都不让人家偷听的说。”
　　“……无隙……”
　　“嗯？”
　　“虚圈有什么问题吗？”
　　“从藤娘传送信息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呢。”随着话语传来淡淡的叹息。
　　“……看来的确有事。”
　　核弹投掷。
　　无隙震惊的连琉璃珠掉落都毫无察觉，多亏玄藏眼明手快接住，而正是这短暂的停顿，让另一头的试探得到答案。
　　“古怪的回答方式，如果在正常状态下，你的回答应该是‘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这下无隙连漂浮在空中的力气都没有了，坠落在玄藏的怀中。
　　“真是……爱撒谎的坏孩子。”笑意中蕴含着威压。
　　玄藏迅速接过发言权。
　　“失礼了，不知您说的是不是‘亡灵’入侵大虚之森的事情。”
　　“然后呢？”
　　轻飘飘地问话，站在一旁的龙弦和蓝染不无法插嘴，否则势必会引起织姬的进一步怀疑，现在只能冀望玄藏够争气，把她的疑虑打消。
　　“因为准确性无法确定，所以我们才集体决定暂不通报，请您原谅。”玄藏思索着，如何能顺利瞒过去。
　　“不过听藤娘说，虚皇似乎在计划什么，详细内幕还没搞清楚。”
　　玄藏的脸色惨白，捂住胸口跪倒在地，这就是对主人说谎的结果，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平和如常的语调。
　　“……藤娘呢？”
　　“去大虚之森调查了。”
　　这是实话，藤娘的确想去调查，只是还未成行就已……
　　假话中掺杂着真话，谎言更不易被识破，多亏身处虚皇的空间，阻隔了与织姬的联系，否则在谎言出口的瞬间，她就会立刻得知。
　　“胡闹！如果入侵是真的，不是摆明去送死，自信也要有个限度，为什么不阻止！”
　　“是我的失策。”
　　“立刻把她找回来。”
　　“是。”
　　“……玄藏。”
　　“我在。”
　　“……”
　　揪心的沉默，就在认为谎言被识破的当场，织姬才缓缓说道：“算了。”
　　通讯断线。
　　“似乎察觉到有蹊跷，只是不太确定的样子。”
　　龙弦收起盘旋四周的咒文，蓝染点头表示同意，看向织姬的两个灵体。
　　“正因为不确定才放弃追问，否则她只要下命令……”
　　“我回去一趟。”
　　对于龙弦的提议，蓝染无法反对，因为虚圈的破面只听从自己的指示，织姬那边由石田龙弦回去也是最好选择。
　　“现在回现世，织姬会起疑心。”
　　并非刻意阻止，只是略有些不甘心。
　　龙弦的脚步一顿，稍微侧过身。
　　“这个我很清楚。”
　　推眼镜的动作掩盖归心似箭的表情，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在第九层中，蓝染看着地上的虚皇。

　　——只要井上织姬存在，这一天永远不可能到来，从你们的眼神就看出来，除了爱意，就是绝不容许分享的独占欲——

　　轻轻摩挲着下颚，极地的冰寒席卷而来。

　　——空座高中——

　　“前不久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找到正确路线。哈哈，让大家担心了，不好意思。”深深的一鞠躬，再抬起头。
　　全体同学同时递过来“你在撒谎”眼神的场面有够壮观。
　　课间，好友的追问，一律用笑容抵挡，琥珀色的眼睛如同氤氲着雾气的山谷，使人看不清美丽遮蔽的深渊。看着织姬，以及脸色凝重的一护，龙贵感到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最终只能如此宽慰自己，紧握的双手，没有抓牢的实感。

　　——午休——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龙弦的号码。
　　“我回来了。”话筒那边男人柔和的声音。
　　“欢迎回来。”
　　同伴见织姬专注倾听电话那头的声音，稍一迟疑，随即点头。
　　“好。”
　　一护看着织姬按下挂断键，对自己说：“下午我要翘课。”
　　不仅是这句话，不许自己同去的表情也让少年皱眉。
　　“是……谁？”
　　“龙弦。”
　　起身收拾好空便当盒，织姬看向隐藏在暗处的乌尔奇奥拉。
　　“你留在这里。”
　　婀娜的身姿离开后，一护一拳轰上水泥地面。
　　“可恶！”
　　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差一点，就差一点脱口而出，不过自己用什么身份来质问，又有什么资格……

　　——织姬家——

　　有些意外，等人的石田龙弦没有习惯性的拿着烟卷，织姬对他笑了笑，把门打开。
　　“说起来这几年，你从来不到我家来。”
　　背离开依靠的墙壁，龙弦踏进井上家的大门。
　　“独居的年轻女孩家不适合有男人经常出入。”
　　“今天不为我着想了？”
　　“本来想找别的地方，却不知道去哪里合适。”
　　环视织姬的蜗居，装饰属于柔和的调子，温馨的，家的感觉。
　　“绿茶？”
　　“好。”
　　手搭上流理台，把织姬圈进怀中，龙弦低下头，看着她那慢条斯理泡茶的动作。
　　“不要这样，我还没泡好。”
　　男人的手臂抱上了女孩，使她无法自由活动。
　　“那就不喝了。”
　　任性的不肯松开，他的薄唇摩挲着她的头发，搜寻着下面柔软的耳朵。
　　“我想我的确是个笨蛋。”
　　听闻此言，织姬错愕地歪过头，视角内仅有略带苦笑的侧脸。
　　“明知道危险，却放手让你去了虚圈。”
　　不想看，她的脸，此时此刻。
　　“蓝染那句话说得很对，‘女人不是先遇到的就会先得手’……太过于自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迟迟不挑明的结果就是，属于我的被别人染指。”
　　龙弦垂下眼睛，看到织姬仰视自己。
　　“我和蓝染，你要谁呢？”
　　“这算什么……无聊的问题。”
　　垂下的头被男人的手阻挡，捏住下巴的力道不轻不重，既不会疼，也无法自由移动。
　　“你我的未来是很无聊的事情？或者你认为接下来的战争，我们这边会输掉，嗯？”
　　近在咫尺的怒火酝酿，下巴上的手指松开，转而轻轻地抚摸脖颈，这样的龙弦让织姬很陌生，皮肤上手指的温度很暖，投射到心底的却是冰凉一片。
　　对方的爱，享受着，却刻意忘记给予，因爱而松懈，因爱而随意，不经意间伤到重要的人。
　　解释吗？可是能说什么？在此刻，一切语言都显得过于苍白。
　　心灵脆弱需要安慰又如何，当时只要想离开虚圈，有谁能拦得住？
　　一直以来没有交换相守的誓言，这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和理解，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再用言语确定。
　　如此一来，背叛更加不能原谅。
　　脖子上的手掌移至脑后，将她按进怀中，他任由发丝摩擦过下颚，紧紧相拥的躯体传达出悲伤，不安扩大。
　　龙弦，你要离开吗？
　　感觉到揪住自己西装的小手收得更紧，龙弦扯开嘴角，吻上略微瑟缩的额头。
　　害怕了？你认为我要放手吗？
　　小笨蛋……吓吓她也好。
　　感觉呼吸在脸颊游移，织姬怯怯地抬起头。
　　“……龙弦。”
　　“嗯？”男人很满意女孩无措。
　　“原以为不能容忍，但事情发生了，我才发觉到自己的嫉妒心没有那么强。”
　　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愧疚不断攀升。
　　在爱情学堂中，织姬的学分是负数，而负值意味着被对方吃干抹净，也不懂得还手，现在坏心眼的龙弦正在利用此优势，为所欲为。
　　“但不能再有下次。”
　　“……好。”
　　织姬很心虚地想起市丸银，转而想反正是在“下次”之前，所以……就当没发生过吧。
　　孰不知，她的表情全部落在龙弦眼中。
　　“我喜欢你，织姬。”
　　“我也是。”
　　精神百倍的讨好回答，龙弦隐去邪恶的表情，笑眯眯地说：“等到一切结束后，我们结婚吧。”
　　“好——唉！唉！！唉！！！”
　　哀伤的表情直戳心底，织姬乖乖点头。
　　“很好。”
　　对此龙弦一点也没有趁火打劫的罪恶感，现在他满脑子想，什么样的戒指比较适合自己的新娘。再看看怀中难得乖巧的女孩，医生打算先收点出诊费。
　　“茶还没泡好吗？”
　　看着没开火的煤气灶，织姬感到气闷。
　　“好啦，别再瞪人了，我等着还不行。”
　　松开手臂，温暖离去让织姬略有不适应，看在眼里的龙弦咪咪眼睛，转身走进客厅。
　　这是所谓的欲擒故纵吧。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女方都请你进门喝茶了，男方至少要把气氛烘托好。
　　一个以为事情结束而松懈，另一个却在周密计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