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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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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岑，分手」咽下最后一口啤酒的同时，程颜按下这条短短五字的短信的发送。
想了想，又选择了关机。
“程颜。”
听到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程颜下意识的藏起了酒瓶，之后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并不是经常对自己管东管西的前女友齐子岑。
“齐子岑如果给你打电话就告诉她我已经和她分手了让她别找我。”撂下这句命令一样的话，程颜大摇大摆走进了周念念的卧室。
“哎！”周念念对于程颜说的话有点不明觉厉也有点着急。
程颜当然不理。
“她现在在我这儿呢，你明天早晨再来接她吧，她已经喝懵了。”
从卧室出来找东西吃的程颜刚好听到周念念挂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
“你特么才喝懵了，当姐姐我是你啊。”从冰箱里拿出苹果之后，程颜白了周念念一眼。
周念念看着程颜，“怎么又要分手了，齐子岑又做了什么天怒你怨的事儿。”
“她/妈/逼/的。”
“……”
程颜大口咬下苹果，咽下去之后说道。
“齐子岑的妈妈来找过我，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齐子岑不是同/性/恋什么的之类的。反正说了一堆，天知道如果不是她态度还好而且还是齐子岑的妈妈我会做什么。”
“你跟齐子岑好好说说呗……”周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说屁，分就分吧，反正我本来就是打算到了该结婚的时候还是找个男人结婚的，说我渣也好但是我不想看我家人太难受，齐子岑肯定能找到更适合她的人。”大口咬下苹果之后，程颜的话题变了个轻松的方向，“而且北京房价太特么贵了简直虐我成狗，早就想回家了。”
听到程颜的话，周念念笑了一声之后又愣住了——
程颜哭了。
而且眼泪还有抑制不住的趋势。
周念念决定避重就轻的安慰她，“没事儿我家房子你住一辈子吧，齐子岑不养你我养你。”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避重，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程颜抓乱自己的头发，却还是没从脑海里找出自己想说的词或者句子。程颜慢慢蹲了下去，头埋得低低的，双手环抱住自己。听着周念念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程颜。程颜。程颜。”……
你别特么让我想到齐子岑了行不行。
程颜努力平复着呼吸，以至于这句明明想咆哮出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程颜平静下来之后擦了擦眼睛，傻笑着打哈哈，“可能我真是喝懵了，今天不太正常，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啊。”
“程颜，我觉得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一定可以解决的啊，父母什么的都不叫事儿。”周念念拉住她。
“我真困了明儿再说！”程颜抽回手，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捋着头发。
“其实我早就应该和她分手回西安照顾我姥姥。”周念念躺到床上的时候耳边传来程颜低低的声音。
被吓了一跳的周念念差点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姥姥怎么了？”
“上个礼拜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姥姥脑血栓住院了，然后让我回去，说我表哥也回来了他还要给我介绍对象。”
前半句话还是正正常常的纠结担心的语气，到了后面的半句话，周念念觉得她可以很明显从话里听出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就回去吧。”周念念替程颜已经做出的选择再次做了选择。
“你都不劝劝我！”
明显感觉自己腰被掐了的周念念倒抽了口气，边瞪着程颜边说。
“劝你你也不听啊”
“你不劝我怎么说不行啊我一定要走之类的啊。”程颜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我能打死你吗？”周念念用严肃的口气问道。
“我能打死你。”程颜淡定的回答。
“你真打算这么不明不白的跟齐子岑分手啊，齐子岑得多难受。”周念念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你觉得我不难受喽？” 程颜翻了个身，背对着周念念然后说道。“你明天直接告诉齐子岑我因为家里的事儿跟她分手，她妈妈那茬儿不用提。”
“好——”
***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程颜在七点左右的时候醒了，顺便把周念念也弄醒。
简单的洗漱完之后，程颜头发都懒得梳只是随意的束在脑后，还叼着牙刷的周念念无奈的看着在冰箱里翻找食物的程颜。
等到周念念洗漱完毕，程颜的早饭吃的也差不多了，正要咬下去最后一片面包片的时候，门铃响了。
周念念示意程颜去开门。
程颜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齐子岑。
程颜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在齐子岑开口之前先出声，还往房间内看了看，将面对陌生人的表现表演的惟妙惟肖，“念念，你朋友来了。”
“程颜——”
“齐子岑啊……先进来吧……程颜你也别堵在门口了。”周念念表情无奈的看着两个人。
程颜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让路，“齐子岑，我们分手了。如果你也觉得我们分手这个选择挺好的，就进来吃顿早饭吧。如果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和好，那就不送了。”
想把两个人都拽进房间的周念念得到程颜的白眼一记，而且还被不耐烦的程颜把她连同齐子岑一起赶了出去。
锁上门之后，程颜打开电视。
频道正好是音乐频道，正在放着一首老歌，程颜把声音开到最大，还是听到了外面拍门的声音。
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消失。
昨天没喝完的一打啤酒还安安静静的呆在客厅的茶几上，程颜开了一瓶，听着本来悲伤的情歌因为声音过大而显得歇斯底里。
***
听到门铃的声音，程颜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晃悠晃悠脑袋，扶着沙发站起来之后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开门。
看到重重叠叠的那好几个周念念都好像是悲伤的表情。
周念念说，“齐子岑以后都不会找你了，她也希望你幸福。”
程颜揉着脑袋，睁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周念念，“为什么以后不来找我啊，我那么喜欢她。”
眼看着程颜就要掉眼泪了，周念念赶紧说道。
“你去睡一觉明天就知道了。”瞥见茶几上放着的啤酒瓶尸体周念念就明白了现在和程颜说什么都没用，半拖半拽，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把程颜弄进房间看着她睡着。
程颜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揉着脑袋的程颜指责周念念不早点叫醒她。
周念念想了想还是选择提醒看起来有点懵的程颜，“你跟齐子岑提的分手，然后齐子岑同意了，然后你喝懵了大概睡了一天。”
程颜恍然大悟之后说道，“知道，谢了。”
“我就按你教我的说的，你自己说不是更好。”周念念叹了口气。
程颜没说话，没心没肺的笑。
她其实想说——我还不是怕我不忍心。
程颜回到家之后订了两天后的机票。
当天来送行的人只有周念念。
***
回到家之后的日子也依然还是那么无聊。
唯一值得欣喜的地方就是姥姥在程颜和家里其他人的照顾之下，逐渐好了起来。
最终还是没和表哥介绍的男人见面，妈妈每次埋怨她她也只是撒个娇打个哈哈混过去。之后选择了一份轻松的工作，然后生活的节奏好像也变慢了。
程颜把大多数工作之外的时间用在了看小说上。
以前只喜欢看辞藻华丽的古风文的程颜，突然迷上了纪实小说，尤其是喜欢bad end。
纠结，虐心，惆怅。看be文时候出现的心情很适合用来回忆齐子岑。
时间依然在以它固定的节奏向前走。
于是很快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一年多的中途程颜收到过一个包裹，寄件人那栏填的是一组数字——824。
***
听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程颜拿起手机点开周念念发来的语音，语音的内容是齐子岑要结婚了，问她去不去。
“我有病才会去的好吗！”程颜咬牙切齿地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
把手机放在一边之后，程颜打开订机票的一个网页。
“其实我有病。”
***
等待登机的时间很漫长也很短暂。
登机后，之前多次想要回去的想法也就直接被打消。程颜闭上眼睛，昔日齐子岑温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
接机的朋友热络的喊她名字，程颜走过去和朋友并肩一起走出机场。简单聊了几句，就被问道这次来北京的缘由。
程颜将朋友结婚几个字说的云淡风轻，自己都被自己的态度骗到了。除了摸到了戴着的戒指之后，感觉心脏有那么一点点疼。
晚上程颜躺在床上打滚。几乎是上一秒告诉自己明天不要去了，下一秒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为什么不去，就算只是看看她也好。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程颜从床头柜上面摸索出手机，打开微信，戳了周念念的头像旁敲侧击地知道了齐子岑婚礼地点。
这是程颜打扮自己最细心的一次，衣服都是从家里出发之前挑选了好久好久的。
程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抢婚的场景，然后笑到哭了出来。
去齐子岑结婚的饭店的路上跟来北京时候的想法和感觉如出一辙，每一秒程颜都想落荒而逃。
出租车停在饭店门口。
程颜下车之后走进饭店正门，她的步伐很慢，不时有脸上挂着笑意的人们从她身边走过去然后超过她。
饭店大厅靠左的位置，有两个女生拿着册子在记账，看见程颜就问道，“请问是来参加婚礼的吗？红包交到我们这里，然后你的名字是？”
“我是程颜……我……”程颜回答出名字之后，记账的女生问道，“颜色的颜吗？”
“嗯……等等！别记了！别记了我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抱歉！”撂下道歉的话之后程颜终究还是选择落荒而逃。
跑出饭店后，程颜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在饭店门口盆栽的花盆沿上，这个戒指以前齐子岑经常戴着。这是当初她和齐子岑一起买的，当时有个饰品店要转让，这对情侣戒指才十元钱。
她自己经常嫌麻烦懒得戴却逼着齐子岑每天必须戴着。
和齐子岑分手之后并没有拿走，她以为齐子岑会扔掉，直到之前收到齐子岑的包裹。一对戒指都寄给了她。
离开饭店以后，程颜才开始不住地掉眼泪。匆匆路过的行人中也有几个打量她几眼。
每当有人看着她，程颜就擦擦眼泪，她甚至想告诉那个明明不相关的路人，“我这是太开心了所以才哭的。”
上了出租车之后，程颜泪眼朦胧的望着那个一口京味儿给她讲着一些乘他车的人的趣事，她知道那个看起来就很热心的司机大叔是试图让她开心。
朋友中午都会在公司吃饭，所以在程颜拿出钥匙打开门之后只有她一个人。
程颜倒在沙发上然后拿出手机，给名为「前任」的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
「新婚快乐」
很快通知栏出现一条通知，信息发送失败。
程颜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齐子岑拉黑了，于是选择发送了下一条短信。
「还喜欢你」
程颜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信息发送失败的通知，很快短信的后面出现四个小字，「发送成功」。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