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所谓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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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第一缕的阳光照过来时，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呼唤一般，所有的蝙蝠忽然飞起，在空中盘旋片刻，然后都往昨晚飞出的那处地方飞了回去，来也快，去的更快，不消片刻，这无数只的蝙蝠都已消失不见。
齐昊却依然没有撤去六合镜，曾书书看这蝙蝠都飞走了，向齐昊道：“齐师兄，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齐昊向四周望了望，好像没有听到蝙蝠的动静，便作势要撤回六合镜。光圈刚一散去，只听一声闷响，四人周围如小山一般的蝙蝠尸体，忽然间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倒了进来，把五人淹没在这恶心可怖的河流中。
方楠睡得正香，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恶臭，下意识的翻身把躺在自己旁边的陆雪琪护在身下。
张小凡虽是被这场景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挂念着自己唯一的小师妹，赶紧把压在方楠身上的蝙蝠往别处拨。
五人好不容易才从堆积如山的蝙蝠尸体中走了出来，他们五人，除了陆雪琪其余几人都是狼狈至极，身上沾满了污秽暗红的血不说，光是气味就恶臭无比。
张小凡想看看方楠是否受伤，方楠连连摆手道：“别过来！太臭了！”退后了好几步却忘了自己也是那恶臭之源，想着腰一弯，头一低哇哇干呕了起来。正难受，感到有一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背上，动作生涩地轻轻拍打着。
不用想，一定是陆雪琪了，齐昊等人望向这边，目目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等着方楠慢慢吐。
好一会儿，方楠终于停止了呕吐，想她本来就没有另外几人心性坚定，21世纪时又哪里遇到过这种血腥场面，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胃就不受控制的想往出来送东西。看到大家关切的目光一只手撑着膝盖，一手冲着大家晃了晃道：“我没事。”
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几声呼啸，众人抬眼看去，只见天际闪现四道光芒，二黄一白一青，片刻之后，这四道光芒在他们前方落下，一阵闪烁过后，现出了四道身影。
左侧两人，是两个和尚，稍后的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巨目，满脸横肉，不怒而威，若不是身着袈裟，只怕还被人以为是拦路抢劫的盗匪。但站在他身前另一位出家人，是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年轻和尚，与他完全不同，皮肤白净，目光明亮，一身月白袈裟，看去让人感觉有些瘦弱，却无论如何没有轻视之心。
右侧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俊俏，女的秀媚，站在一起极为般配，便如神仙座前的金童玉女一般。
这四人向青云门五人看来，见到他们身上血污，都是皱了皱眉，那年轻白净的和尚首先喧了句佛号，道：“阿弥佗佛，请问几位施主可是青云门下？”
齐昊最先站出回了一礼，道：“正是，在下齐昊，请问诸位是…”
那年轻和尚微微一笑，道：“小僧是天音寺法相，这位是师弟法善。旁边这两位乃是焚香谷的杰出弟子李洵，燕虹。”
身材高大的法善还瓮声瓮气地问候一声，但那焚香谷的李洵、燕虹却都是神情倨傲，都是微微点头，就算见过礼了。
方楠和张小凡倒是没觉得怎样，更何况方楠现在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哪里注意的到那些炮灰角色是什么神情。只是那齐昊、曾书书、陆雪琪三人哪一个不是在各自一脉中受尽师长宠爱，哪一个骨子里没有一些傲气。
当下陆雪琪原本就冷若冰霜的样子更是像结了一层冰，玉脸含霜，冷冷地看着焚香谷两人，但更多的却是与那叫燕虹的美貌女子对视着。
方楠这才多看了那燕虹两眼，心道这修真之人咋都长那好看啊，这一趟没白来啊，光是看各路美女都赚了。
不过总体看来果然还是陆雪琪和碧瑶好看一些，正想着忽听陆雪琪道：“不劳齐师兄大架，我来领教一下焚香谷的仙法罢。”
诶诶诶，怎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方楠一向觉得出门在外以和为贵，赶紧站出来道：“天下正道一家人，我们的敌人是魔教妖人啊，怎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与此同时，天音寺法相走了出来，含笑道：“诸位师兄，我等来此本是为了查探魔教余党，临行前想必各位师长前辈都已教诲过了，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在此意气用事，只怕回去不免受到责罚，再说本也是些小事，还是大家都退让一步，如何？”
那梵香谷李洵哼了一声便也不在讲话，于是方楠凑到了陆雪琪身前道：“陆师姐？要不咱俩先去洗洗？”
齐昊此刻心里也想到临行前道玄真人的嘱咐，与那梵香谷的人起了冲突，心下也有些后悔，正好趁机下台，便在后边唤道：“陆师妹，法相师兄说得有理，我们还是以和为贵，现下你先与方楠师妹一起洗净这身上污秽再作打算吧。”
陆雪琪一巴掌拍在方楠凑过来傻笑的脸上，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这一巴掌虽没什么重量，但还是吓了方楠一跳，心想罢罢罢，就让那陆雪琪解解气。
法相看了看众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下山，到明日清晨再上山查探吧。”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自无异议，于是法相带路，众人跟着他御剑而行，来到离空桑山三十里之远的一个小山丘上，这里居然还有一湾清泉，正是青云门众人所需。当下齐昊等人便打算在水边梳洗一番，找个僻静处换过衣衫，再与法相等人见面。
而方楠一见这清泉，扑通一声便蹦了进去，陆雪琪看着方楠这样子皱了皱眉头道：“我去别处，方楠你要来吗？”
“啊？”方楠洗的正欢，没听清，从水中露出一个头疑惑望向陆雪琪。
齐昊到底老练些，知是陆雪琪女儿之身，不太方便，便道：“方师妹，这里让给我们，你与陆师妹一齐走几步去别处清洗如何？”
方楠一听便明白了，赶紧上岸一身湿漉漉地跟着陆雪琪离去。
沿着清泉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其余的人，陆雪琪这才走到水边慢慢清洗着，方楠一身湿哒哒跟在后面，看着这小小的流水，有些不高兴，道：“都不能泡在里面洗了。”
陆雪琪不理她，开始褪去外衣，方楠一看双眼放光，刚才的不高兴一扫而空，目不转睛的盯着立在水边的伊人。
“你看什么？”陆雪琪实在是忽略不了这灼人的猥琐目光便道：“你转过头去，怎的跟登徒子一样！”
方楠是什么人？放在眼前的美色不看？那这么多年的厚脸皮不白修炼了么！于是摇头晃脑道：“谁看你了，我在作诗！”
陆雪琪自然是不相信，冷冷道：“你要是不转过头，我就一剑砍了你。”
“谁怕谁！”方楠赶紧摆出以前武打片里主角常摆的招式，双脚呈马步状，左手举过头顶，右手掌心向上，四指弯了弯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陆雪琪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在一本正经的念诗，噗嗤一声笑起来，方楠很少看着陆雪琪笑，一时有些愣了，原著里有描写过陆雪琪笑容的地方吗？太他妈美了！什么一笑百媚、一笑倾城、回眸一笑、拈花一笑、莞尔而笑、嫣然一笑、莺声燕语、笑靥如花的都安在陆雪琪身上都比不上这一笑啊！
树林沙沙作响，泉水哗啦啦流着，时间好像静止了。一阵风吹来，方楠打了个哆嗦，原地蹦跶了几下，道：“太冷了，我换衣服去。”然后匆匆拿着自己的衣服跑没影了。
等方楠换洗完毕来到刚刚的清泉旁发现陆雪琪早已换洗完与当今正道三大门派最优秀的弟子围地而坐，谈论起来。
一见方楠来了，张小凡便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来，青云门几人从法相等人口中方才知道，空桑山“万蝠古窟”中的那些蝙蝠乃是当年魔教畜养的异种，凶蛮残忍，性好吸血，本为魔教帮凶，八百年前魔教在此地据点覆灭之后，仍有少数蝙蝠残存下来，天长日久，居然繁衍旺盛，有了今日庞大规模，每出掠食，把这方圆五百里内搞得是全无人烟。
不过这些蝙蝠似是畏惧阳光，所以都只在夜间活动，白日都栖息在万蝠古窟之中，昨晚青云门众人便是碰巧遇上，若是白日上山，便可无事。
听到此处，曾书书皱了皱眉，向那法相问道：“法相师兄，那些畜生既然都在万蝠古窟之中，我们又如何进去查探？”
方楠听了，插嘴道：“哎呀，没事的，它们不会出来！”
众人纷纷望向方楠，心道这青云门最小的弟子，初来万蝠古窟，法相等人都不确定那蝙蝠的动向，她为何如此确定那些蝙蝠白日里便不会扑向我们。
说完，方楠也有些后悔，都怪自己嘴快，于是打着哈哈指着天空道：“你看你看！这大白天的哪有蝙蝠啊！更何况昨晚我们不是看见了吗？清晨第一道阳光出现那些蝙蝠便飞走了，如此一来我便相信法相师兄说的一定是正确的！”
法相看了看方楠，点了点头道：“小僧其实也没有十成把握，但师门授命，总是要去做的，不若也试上一试，大不了我们退出来便是。今日我与法善师弟还有焚香谷两位施主本想进去打探一番，没想到正遇上诸位，如此也好，人多好照应！”
“对对对，人多就不怕了，想必各位都是各门派精英弟子，大家都这么厉害，还怕那小小蝙蝠不成？”方楠附和着，顺带着拍了拍在座各位的马屁。
众人不语，算是同意了法相和方楠的话，商量着稍作休息明日一同前往万蝠古窟。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所谓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