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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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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妈妈终日沉浸于她的魔药之中,最后指使在我有了魔杖之后并不比我有用多少的爸爸带我到国王十字车站。
然而,没有去过霍格沃兹的他看起来跟我一样迷茫。他正帮我推着巨大的行李箱,而我抱着装有从伊拉猫头鹰商店里买的渡鸦——Virus——的笼子,不安地接受着来自麻瓜路人的注目礼。
虽然霍格沃兹的来信上写的是学生可以携带的是“猫头鹰",但是商店老板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渡鸦也可以,反正他们不吃比自己体型小的鸟,于是我就出手买了这个体型巨大的伙计。都是用来送信的嘛,体格强健的大鸟还能提重一点的包裹。
展翼有47英寸(约1.2米)的大鸟龟缩在笼子里,对着我们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我毫不客气地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我的魔杖,用它去戳Virus的翅根,惹得他“嘎嘎"叫起来,一时间几乎整个车站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无视了他们的目光,凑近笼子:“你叫得像只鸭子。"
Virus顿时闭嘴。并且我发誓,我看到他白了我一眼。
爸爸从口袋里掏出麻瓜的电话,在里面叽叽咕咕跟妈妈讲了一通,然后指导我从九、十站台之间第三个台柱里穿过去。
为什么是指导?
因为挂了电话他就撤了,理由是妈妈忘了提前切好鼻涕虫,现在需要一个下手。
我一个人踉跄地拖着那硕大的行李箱和被放在行李箱上面的鸟笼,深吸一口气,朝着台柱里跑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我感觉到了强烈的阻拦,然后整个人被撞得往后跌倒,鸟笼子也掉在了地上。Virus发出了相当刺耳的尖叫,翅膀扑扇的声音很大。
然而我却并不是因为没有通过台柱而摔倒,而是台柱这边站了人,因为我是小跑过来的,箱子沉、惯性大,来不及刹车,所以跟人家撞上了,好巧不巧撞了个人仰马翻。
“Fred!George!"还没等我起来,一个比Virus的声音更尖利的女声已经在边上炸响。我努力舒展皱成一团的眉毛,看见一个微胖的妇人正在把被我撞上的两个男孩拎到我跟前。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诚恳地跟这位女士说:“对不起夫人,我很抱歉撞到了您儿子的箱子。它们没事吧?"
在那位母亲回答之前,其中一个——我这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开口问我:“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们两个险些被你撞到的小可怜吗?"
另一个接上:“这要是被撞实在了,我们可能就要被送进圣芒戈了。"
那你们不要没事干站在台柱口啊,多危险。
夫人回头呵斥了他们一句,转过来歉意地对我笑:“你快先过来,别等会也被撞到——也是我们不应该站在台柱口。没什么事情吧?"
双胞胎中的一个慢吞吞地拖长了调子:“看那样子,问她有没有事,还不如关心我们的箱子。"
“我觉得我们的玻璃药瓶可能不太好。"另一个挂着一脸痛心的表情摸了摸他刚从不远处拖回来的行李箱。
你家玻璃药瓶蝉翼那么薄吗?虽然我是把你们的行李撞出去了,可是也没有把它们撞翻吧!
“闭嘴,你们两个。"微胖的妇人又呵斥了一次,见我摇头,继续笑眯眯地跟我搭话:“你也是霍格沃兹新生?怎么没见到你父母?"
“是的夫人。他俩有事情,就送我到车站外面了。"
“哦,可怜的孩子。"妇人用一种疼爱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把那两个双胞胎推到我跟前:“Fred和George也是今年去霍格沃兹的,让他们帮你把箱子抬上去吧——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我再次道谢,看着那两个双胞胎中的一个抬了一下我的箱子。
没抬动。
然后他的脸皱了起来:“Fred,帮我一把。这个女孩可能在她的箱子里装满了石头。"
啊?只是多装了几本书而已……妈妈希望我的魔药课能多给学院争光呢。
他的兄弟愁眉苦脸地叹气,在他们妈妈的瞪视下不情不愿地搭了把手,费力地一起把我的箱子抬上车。
额,为什么不能请这位妇人用一个漂浮咒……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然后又转过来,第二次对着夫人道谢。随后在她满面的笑容里,我跟着这对双胞胎一起上了车。
“介意跟我们一起坐吗?"后面的那个——刚刚被叫做Fred的,推着箱子回过头说。虽然是在问我,但他已经把箱子推进了一个车厢,并且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微笑里弥漫着一股“你敢拒绝我就要打人了"的味道。
我摇头表示不介意,进了车厢后把笼子打开。Virus不满地跳出来,在我手背上狠啄了一下,然后从打开的窗户里飞了出去。
“酷,那是什么?乌鸦么?"前面的男孩子坐在了我对面,向Virus的鸟笼努了努嘴。
我继续摇头,摸了摸被啄红的一块皮肤:“渡鸦。"
渡鸦体型比乌鸦大好多,羽毛也是黑中泛紫,有金属光泽,是麻瓜化学中高锰酸钾晶体的颜色。
“学校里只让带猫头鹰。"Fred靠在门边上懒洋洋地说,声音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我斜睨他:“猫头鹰商店的店主说可以的。"
“她说什么你都信啊。"对方嗤之以鼻:“可能只是想要把这卖不出去的家伙推销给你罢了。"
好像有点道理……
我拖长调子回答了一个“哦……",然后听到他们妈妈在火车下面叫他们,两个男孩子就挨个跳下车门,到妈妈跟前听她说话去了。
我从窗户那看了看,他们身边还有两个红头发的兄长,年轻的大概三四年级,年长的看起来要毕业了。
用手拖住腮帮子,我有点羡慕他们,因为家里我是独生女,独自一人惨遭迫害。妈妈说生孩子太疼了,在她找到方法让爸爸怀孕之前都不想要第二胎。
很快就到了十一点,红头发一家在跟妈妈吻别,然后一个两个上了车。
“嘿,那就认识一下吧,我是George Weasley。"先进门的双胞胎对我伸出手。
“Fred Weasley。"后面进门的紧随其后。
你们同时伸手是几个意思啊?还好一个左一个右。
我站起来,尴尬地发现站在我左边的那个伸了右手,站在我右边的那个伸了左手。
你们俩就不能换一换啊?!这很尴尬知道吗?!
内心已经天人交战的我面不改色地交叉双手去跟他们握手:“你们好,我是Dionaea Wright。"
“啥?"
“你说什么?"
毫无意外的反应啊。
我收回手,板着脸重复了一遍:“D-I-O-N-A-E-A,Dionaea(读音:黛易娜依娅),是一种植物的名字,葡萄牙语。"
站在我左边的、先进门的George Weasley咋舌:“怎么会有人起这种名字。"
Fred Weasley一屁股坐在我边上:“你有昵称吗?舌头感觉都要撸不直了。"
“Diona。"
小时候小朋友们因为我名字太奇怪而拒绝跟我玩,这种事我会说?
一路上,我们都在玩一个叫“猜猜我是谁"的游戏。
下车的时候我勉强能够通过门牙中间的缝儿和微驼的脊背辨认出George,但当他俩单独某一个闭着嘴站在我跟前的时候,还是需要靠运气才能猜出来。
“一年级新生!"车下有个身材极为……膀大腰圆的先生在喊。
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脑袋,没有找到隐没在胡子和头发下面的脸。
“那是Hagrid,钥匙保管员。"其中一个双胞胎跟我说。现在天太黑了,我已经无法辨别他俩了。
坐船的时候我们理所当然地坐在一起,还有一个满头辫子的黑人姑娘。
“嘿,水下好像有些什么。"那个辫子出声喊。我去,原来是个男孩子。因为他实在太黑了,简直像融入了背景一样,不听声音完全不知道是男是女,看到辫子我就以为是个女孩子了。
“Charlie说黑湖里有巨乌贼!"一个双胞胎小声跟我说。
“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另一个也凑过来。
“还有别的生物哦!"
“而且我们绝对安全。"
我懂了他们的意思,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把魔杖和怀表掏出来郑重地递给坐在我对面的黑人男孩——不找人拿着太不能让人放心了。
结果他俩一起依样画瓢,把身上零碎的东西掏了出来。
黑人男孩的眼睛睁大了,还张开了嘴。
别问我怎么看见的,那么黑一张脸上就眼白和牙齿勉强能有点反光白。
然后我往后一仰,“噗通"一记从船上掉到了水里。
哪个混蛋还帮我掀了一下腿?!
船因为一时下去了三个人而猛烈地摇晃起来,我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听见了有女孩子的尖叫和那位先生粗犷的喊声。旁边有人拽了拽我的袖子,把我往下扯。
你妈哟,这么黑能看见啥。
但是我还是憋了一口气,跟那人一起潜到水下。
梅林在上,感谢爸爸每个暑假不厌其烦地带我去芬兰的海边游泳和潜水。
结果潜下去了我才发现,水里面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在远处崖壁下隐隐约约有绿色的光亮。一个硕大的影子就在那绿光前面,还有清晰可见的触手。
我往前游了一点,然后看见一条触手向我伸过来,友好地在我跟前晃了晃。我摸了摸,从柔软的组织摸到了……额……好像是锋利的什么倒钩……
你别卷我啊,你卷一下我就漏水了。
不过乌贼先生没有卷我的兴趣,他用那根触手把我往上顶出了水面。我四处环顾了一下,有一艘船停在湖中央,上面有个孤零零的影子。见我出来,那个影子朝我挥手。
我也挥手回去,然后又是两声出水的声音,那对双胞胎在我旁边露头了。
膀大腰圆的先生在他的船上喊:“嘿——你们三个,没事吧?快点上船!"
我拍了拍乌贼先生的触手,仰着头朝小船游过去。
“绿光是斯莱特林的地窖里照出来的。"爬上船后,同样湿淋淋的男孩跟我们说:“他们住在地窖里,有玻璃可以看到黑湖里的生物。"
“这里面除了巨乌贼,还有人鱼什么的。"另一个抹了一把脸,把水甩下去不少:“不过没有见到。"
黑人男孩把东西还给我们,兴奋地说:“你们胆子真大!"
“这也很出乎我们的意料。"有个人诚恳地说,我猜是George。
“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探秘城堡?"另一个人干脆搂住了我的肩膀——他湿淋淋的袖子上的水从我的脖子后面往下流:“你很有前途!"
我把他的手拍下去:“无聊。"
虽然我真的没有跟他们一起探索城堡的意图,但是后面的几年依然被自己的行为疯狂打脸。我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他俩与众不同的感染力作祟。
见面的第一秒我撞了他俩的箱子摔了个人仰马翻,见面几小时后我就被他俩忽悠地跳进了黑湖,顿时,我开始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如(妈妈的)愿进拉文克劳。
要是因为太好说话被分进赫奇帕奇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要冷静、克制,做一个好拉文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