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浅城陌安

14、若无心 怎生情

　　乔未然一路是打着哈欠进教室的，昨晚半夜接到豆豆的电话，说是睡不着，非逼着他大半夜唱歌，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算了事。
　　“怎么了？没休息好吗？”从他刚进门，杜若涵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
　　“有点。”
　　“又是小魔女吧！”姜宇一脸不屑，“就你受得了她那鸡蛋里挑骨头的性格，你就跟我说说她身上哪点毛病不是你惯出来的？”
　　“我怎么记得你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我那是爱幼，哪比得上你‘爱’幼。”
　　语言总是最厉害的武器，虽不见血却能将人伤得体无完肤。就好比现在，一字一句都狠击杜若涵的内心。
　　上课铃声终响起，第一堂课是英语，一名年过三十的女教师一枚。杜若涵成绩在这个班上是中上等，但英语却拿不上台面，偏偏这位教师跟她作对似的，每课必点她回答问题，还好有一旁的姜宇才能勉强过关。
　　不止如此，姜宇还为她给她勾画重点，准备笔记。甚至是每天的早餐午餐也承包了，每周绝不带重样的。只要事关杜若涵他总是照顾周到，细心体贴。以前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对一个人好，想了想大概是倾其所有吧！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总会有动心的一天。只不过他忘了，若无心，怎生情？
　　姜宇的猛烈攻势让乔未然明白不能再当一个电灯泡了。于是，三个人的学习小组变成了两个人，三个人的饭局变成了两个人，三个人的……
　　杜若涵心里说不出的悲凉，他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在乎她，甚至可以讨厌她，但他不能这样若无其事把她推给别人。
　　趁着休息时间，杜若涵去了一趟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班主任的办公桌比较靠里，此刻正低头批改作业。班主任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平时习惯推厚重的眼镜，头上顶着稀疏可怜的头发，典型的晚年教师形象。
　　“老师。”杜若涵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班主任这才抬头，“杜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想换座。”
　　“怎么了？现在的位子不好吗？”杜若涵的各科成绩都不错，但就是英语拖了后腿，所以才会把她安排在现在的位子，毕竟周围就是班上第一名和年级的第一名。
　　“不是，我就是想换座位。”
　　“这样啊！”其实换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班主任正想点头应允，谁知杀出一个阻挠者。
　　“老师，她不换。”刚才看她走出教室，姜宇就跟了上去。自从五一旅游过后，姜宇一直觉得她不对劲，脸上笑着，心里却一直在远离他。
　　杜若涵没想到姜宇会来，不过这样也好，“老师，我就是想换位子。”
　　见她固执，姜宇一把拉住她，“老师，她不换，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教学顶楼，五月的阳光应是暖人心，姜宇却觉得冷入骨，他怎么也没想到杜若涵会避他至此。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没有讨厌，你很好，真的很好。”
　　“那是为什么？”话刚落音，姜宇就觉得自己蠢，还能是因为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乔未然吧！”
　　到了现在，杜若涵也不怕点头承认。
　　“我早就说过乔未然心里不可能有你，他……”
　　“我知道，虽然知道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根本收不回来，也不想收回来。现在我只想看着他，陪着他，这难道也不可以吗？”
　　以前颜小语假模假样掉两滴眼泪，乔未然立马缴械投降，为此还笑话了他好些年。如今遇上，何止是缴械投降，饮鸩止渴也心甘情愿。
　　原来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天翻地覆，“即便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恩！”
　　“那好，以后我们只是朋友。”即便是朋友，我也会倾其所有不让你受半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