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恋爱假》雨夜中的星光

11、第十一章 助理守则第七条

　　第二天一早，雨涟如约出现在顾清歌的视线里。然后带着他去那个小别墅拍戏，在休息时刻递递毛巾，送送水，其余时间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接下来的好几天，他们都是保持着这样不冷不热的状态。说是不冷不热，其实也不尽然，只要是顾清歌有需要，雨涟还是会做好，有时候片场里有人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也会热心地去做事情。只是她对他，好像做回了一开始助理的工作，不多话，不关心。
　　一切看似如常，但是顾清歌就觉得，心里不舒服。雨涟平静的神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他却不喜欢她这么冷静的样子。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当唐丽婉到他病房之后，听到他的推断之后，说的一番话：“嗯，清歌，我知道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想雨涟也能理解。我想她生气的原因，应该是我们骗了她。也许，当初直接跟她说，可能结果都不会这么糟糕。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唐丽婉的苦笑还在回荡在耳边。
　　这几天下来，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做好心理准备了。这样大的心理落差，说实在的，挺难受的。他和雨涟之间，从一开始的生疏变成熟络，并没有花多少的时间，一天下来，他们就变得像多年的好友一样，大概是气场相合吧，他是这么觉得的。两人的相处也很愉快。而当后来真的了解了雨涟之后，顾清歌才知道，他之前看到的，都是她对于陌生人的伪装和防备。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现在，他只觉得，原来从熟络变回生疏，也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就洗个碗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不过，也算他，自作孽不可活吧。
　　不过，视线飘到了一边冷淡无比的雨涟的身上，他到底怎么才能取得雨涟的谅解，道歉成功呢？
　　顾清歌靠在座椅上，看着雨涟给他递水之后，又到灯光组那里取帮忙了，就很想叹气。要说被这样冷处理，他还是第一次呢！尤其对象还是女孩子，这真是让人泄气的一件事。
　　看着雨涟的背影，顾清歌烦恼地揉了揉眉心，一旁被助理招呼地舒舒服服的童舒雅，看到顾清歌被冷落的样子略感好笑，“我说，清歌啊，你和你家小助理怎么了？”
　　顾清歌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舒雅，你知道，如果欺骗了一个人，那该怎么道歉么？”
　　“你要道歉？你骗了雨涟？”童舒雅可不管顾清歌的面子，直截了当，就戳穿了事实。
　　顾清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啊，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没有。一般来说，女孩子生气了，你总要哄她嘛，所以咯，你要知道，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这样才会成功啊！”童舒雅拍了拍顾清歌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那表情，仿佛在说，哎哟，没想到我们的清歌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听到童舒雅的主意，明知道她的意思根本就不是道歉，但是他还是决定，试一试。所以，他摸出了放在包里的手里，拨打了某个电话。
　　童舒雅看着他的动作，好笑地摇摇头，看来啊，某个人，这次真的要栽进去咯！
　　拍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夜幕低垂。夜晚的星星在闪耀，雨涟在一边收拾东西，准备背包和顾清歌一起离开的时候，被顾清歌抓住了手腕，“雨涟，对不起，之前的行为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
　　被拉住的雨涟愣了一下，都过去了这么好几天了，如果说一开始确实生气，觉得实在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后来冷静想想，其实顾清歌也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告诉她，毕竟她还是一个才做了两天的新任助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她对于娱乐圈一无所知，却要求别人和她一样，明显是太过天真了。所以，想通之后，雨涟倒也没有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该保持的距离还是保持，免得逾矩，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好了，我没生气，就算了吧，我自己也有不对。”雨涟朝着顾清歌笑了笑，背起包的动作不停。
　　顾清歌见雨涟还是这副冷淡的样子，就急了，“我真的对不起嘛，那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礼道歉好不好？”
　　雨涟抬头瞥了顾清歌一眼，她觉得有些无奈，到底要她怎么说好呢，她其实真的已经不生气了，是她的眼神不够真诚么？雨涟郁闷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说实话，顾清歌还真的无措了，他总觉得，雨涟如果原谅他了，那么为什么对他的态度不像之前呢？还是这么冷淡，一点都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
　　雨涟见顾清歌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而片场里虽说人走得差不多了，还是有些人留下来整理装备什么的，现在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雨涟气闷，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嘛！为了不再像被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主动拉起了顾清歌的手，“好了，吃饭吃饭，我原谅你，可以吧！”
　　听到雨涟妥协的声音，还有握着他的手，顾清歌笑得开心。
　　和顾清歌一起进了车里，雨涟就听到顾清歌向小张报了一串地址，疑惑地看向顾清歌，不是回公寓么？
　　对上了雨涟的视线，顾清歌歪歪头，显得可爱而困惑，“怎么了？不是请你吃饭赔罪吗？”
　　今天就吃？至于这么着急么？雨涟心下无语。但也没有阻止，吃就吃呗，她也没啥好怕的，反正迟早都要吃。
　　车子稳当地开在去不知名饭店的路上，雨涟却开始担心了，“那个，是去哪个地方吃饭啊？会不会被狗仔跟拍？到时候会有不好的影响吧！”雨涟皱着眉头，又开始了忧虑。
　　“好啦，雨涟，你放心，我们去的呢，是高档的法国餐厅——依恋，那边一般都是达官贵人，还有vip会员卡才能进去，所以狗仔什么的不会的。”
　　顾清歌的神采飞扬，本来还选在半空中惴惴不安的心也回到了原地，那唠唠叨叨，无穷无尽的担心，反而让顾清歌觉得很亲切，这是在担心他呢，看来是真的不生气了。顾清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靠在了椅背上。
　　听到顾清歌的话的雨涟摸了摸下巴，看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依恋她也知道，千越以前也带她去吃过，那边的法国料理她很是喜欢，尤其是沙拉牛排配法式西梅蛋糕，那简直就是她的最爱啊！可惜，因为牛排不可能十分熟，再吃过一次不小心拉肚子之后，她也被禁止再去吃了。想到这里，雨涟就想扶额，就是一次小小的拉肚子，至于么！
　　看到雨涟皱着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顾清歌回想起早上打电话给唐丽婉的时候，她说的话：“要道歉啊，那就带她去吃一次依恋，就是那家你常去的法国餐厅。她特别喜欢沙拉牛排配法式西梅蛋糕。你带她去吃，她包准原谅你。”那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就差没有写上：信我者得永生了。
　　就在两人思绪繁杂的时候，车子平稳地停在了依恋的门口。司机小张帮他们打开门，顾清歌和雨涟从车里出来。看到了久违的元鼎大厦，以及正对着的法国餐厅依恋，雨涟简直眼泪汪汪。时隔一年，她终于可以再吃一次了，想想真是美妙极了。她的小牛排，她的蛋糕！哦，等着她，她马上就来了。
　　雨涟看着那大大的两个字——依恋，就差没有抱着去亲两口了。她双手捧心的状态，眼眸的迷离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爱人呢！那眼泪汪汪，就像是见老乡的样子，让顾清歌好笑地摇摇头。
　　“走吧，快点进去了，不然在被狗仔拍到乱写就不好了。”拉了拉雨涟的袖子，让她回神。
　　雨涟紧跟顾清歌身后，看着走进了豪华的餐厅，到处都是金灿灿的装饰，门口的那座小型的喷泉形成的水花，温柔的服务员一路带着他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待到坐在了桌前，雨涟还是一脸梦幻的样子。她双手捧着脸，左右摇晃着。
　　顾清歌拿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就看到雨涟这可爱的动作，心下一软，“雨涟，点菜吧！”说着，把菜单递给了雨涟。
　　雨涟接过了菜单，却放在了桌上没有翻开，“我要一份沙拉牛排，再配上西梅蛋糕，嗯，再来一瓶红酒。”
　　“好的，请问牛排要几分熟？”服务员拿笔在本子上唰唰记下，然后询问道。
　　“七分熟！”这是星星眼的雨涟。
　　“十分熟！”这是淡定的顾清歌。
　　“七分。”雨涟丝毫不让。
　　“十分。”顾清歌保持微笑。
　　“七分！七分！七分！”雨涟抓狂了。
　　“助理守则第六条。”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雨涟瞬间泄了气。她嘟着嘴，还想再争取一下，“你不是为了表达歉意才请我吃饭的么？”
　　顾清歌翻着菜单的手一顿，“那我也要确保你的安全，不然你如果生病住院了，谁来做我的助理？”
　　“我怎么会……”
　　“一年前……你忘了你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吃么？”顾清歌淡定地提醒道。
　　然后，雨涟噎了一下，她明显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吧，好吧，她认栽。顾清歌会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唐丽婉说的，哼！傲娇了的雨涟看着顾清歌的笑脸也越来越不爽。
　　所以，在顾清歌刚和服务员说完之后，雨涟刷的一下站起来，走到了顾清歌的面前，然后伸出双手，使劲儿地捏顾清歌的脸。直到顾清歌的脸被捏得变形，有些红彤彤之后，雨涟才松开了泄愤的手。
　　顾清歌揉了揉脸，这下手也太狠了！不过，目光对上雨涟因为报复成功而心满意足的笑脸，顾清歌觉得，他的心里好笑呗撞击了一下，嘛，算了，反正也是赔礼，开心就好。
　　在雨涟开心地用完了晚饭，拉着顾清歌的手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好友管红玲的背影，和一个男的走得很近，明显还不是千越。想到之前千越打电话来向她报喜说管红玲答应和他交往试试，那通过手机都能听出的喜悦，雨涟就想上前看看。
　　却被顾清歌拉住了手，以现在外面后狗仔，他会被跟拍为由，拒绝让她离开身边。雨涟只能无奈放弃，本来想给千越发条信息，想了想，他们现在感情也还不稳定，事情也没弄清楚，最后轻轻按下了删除键，有些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吧，两边都是好友，算了。
　　在回去的路上，雨涟在欣赏着难得的夜晚街景，看着不停后退的路灯感叹着夜景的漂亮的时候，顾清歌开口了：“助理守则第七条，凡是涉及到你的任何情况，都必须向我上报，以确保我能有助理，拍摄不会出现问题。”
　　本来还心情良好的雨涟，收回了欣赏街景的目光，愤愤地瞪了顾清歌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