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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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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不相信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真的拼尽全力救自己全身而退。
事情发生太快,来不及反应,两人就被机关分开。纵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悲春伤秋的人,深夜的解家大宅,从账本和古籍里抬起头来,解雨臣还是会常常想起那人说,你是值得用命来护的人。
他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
如果没遇见自己,也许那人可以继续潇洒随性地活下去。
解雨臣自嘲地笑笑。
而现在离那时也已经过了许多年。
再见时如同上天的玩笑,解雨臣的戏班子新收了个琴师,不是没见过那人不戴墨镜,只是恁一脸的温和纯良,让人险些认不出来。或者他早已不再是他。
解雨臣的表情是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淡定,端着茶碗的手也稳稳当当一抖不抖。
“你会拉琴?”
“略懂。”那人答的中肯,微微眯眼打量解雨臣,而后抱歉道:“我眼神儿不太好,不过不影响拉琴。”
“为什么挑上这个戏班子?”
“因为我知道你。”这次那人答的很快,愉快道:“你是北京城最好的花旦。”
解雨臣挑眉,定定看他,那双眼里除了真诚再没其他。
终于释然。
多年后的这一眼不掺杂任何过往,无爱无恨,所有一切都成逝水,同那年那座古墓一起埋葬。
解雨臣早已把那人的心带走。现在这里的人,不是他。
时光如刀,用最锋利的一面剜去最疼的记忆。
你遗忘,我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