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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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淳坐在汽车的驾驶位上，艰难地掏出裤兜里剩余的玻璃碎片。
操！有片玻璃扎到肉里面去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裤子褪到了大腿根部以下十厘米左右的位置，让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咝……”田淳吸着凉气，食指和拇指紧紧捏住这片玻璃碴子留在外面的一端，一狠心把它扯掉，鲜血争先恐后地跟着涌了出来。
终于弄干净了……“原艾，去找找后备箱里有没有急救箱之类的东西。”田淳按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虚弱道。
原艾在后备箱里乱翻一气，找到一个白色的铁盒，打开盖子，里面只有一些纱布、一瓶酒精、几包棉签。他双手端着打开的盒子快步走过来，问：“只有这些了，可以吗？”
田淳点头，把盒子接过来，随便蘸了点酒精在伤口上，一瞬间的激疼让他几乎流出眼泪来。他紧闭着眼，等腿上的疼痛慢慢缓解了些，又拿纱布重重裹了几层，打个死结，把裤子提了回来。“呼……”田淳靠在椅背上嘘出一口长气，“上车吧，我们走。”
原艾立在车门旁没有动。
田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二号正向这边小步跑来。她似乎换了一套衣服，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手上也很干净。
“田淳先生！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开？”二号跑到车跟前，微微喘着气，一只手坚定地抵在引擎盖上。“那么现在请您允许让我来驾驶，您需要休息！”
田淳挑挑眉，一瘸一拐地挪出车来，又打开后门钻了进去。原艾见状，马上打开另一边的后门上了车，挨着田淳坐下来。
之前田淳已经把钥匙插在了车上。二号熟练地启动，开了出去。
他们快要驶上外面的公路时，忽然听见车窗外有人夸张地大喊：“等等！二号你太绝情了！居然不等我就跑掉了！”
二号置若罔闻，依然板着脸孔继续打着方向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田淳忙问：“对了！那不是一号吗？怎么不等他？”
田淳的话音刚落，车就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二号的声音在前排悠悠地响起：“之前在研究所里的时候，他搭了我的肩膀。”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很讨厌。”
这时一号已经跑出了废弃的大楼，田淳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他匆匆赶过来，稍微降下双臂和怀中人的高度，就着搂抱的姿势打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
“苏辞曦？！！”田淳看清他抱着的女人时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一号怎么会和苏辞曦一起？而且她还是被一号抱着过来的？！！
“哈哈……”一号干笑几声，“只是碰巧，碰巧！碰巧遇到她被实验体攻击，顺便就救下了……再说其他人都逃跑了，她也受了伤昏迷不醒，研究所里的保全系统也是很快就会恢复，里面的生物都会死亡……”他努力地无视田淳身后原艾仿佛要将他们俩生吞活剥的凶恶眼神，诚恳地看着田淳，深吸一口气道：“要是把她留在那里的话她必死无疑就算她对不起你们但我不能见死不救啊杜博士说过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只有一次必须珍惜……”
“停停停！”田淳感觉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外国版的杜与柯，除了话多就是啰嗦。他有些嘶哑道，“不行！你不明白，我们不可能留着……”
“杀了她！”原艾的视线就像刀子一样剐着苏辞曦，他抓着田淳的袖子，紧紧盯着昏迷不醒的虚弱女人，暗绿的眼睛里似乎有异色的火焰在涌动，“杀了她——！”
一号显然没有料到他们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可是……”他弱弱地辩解，“那啥……我目前窃取的资料并不完善，还是要有内部人员比较好一点……吧？”顺便不着痕迹地把苏辞曦往一旁挪了挪。
二号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车内的气氛十分尴尬，于是她拧开了车载收音机，决定用这种方式来调和一下氛围。
「呲……走势……这支股票今天已经涨停，接下来……」
田淳皱紧眉头，脑内念头急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安抚性地按住原艾抓着自己的手，“算了……这样也好。”鲍里斯不知死了没有，他的女儿也许能够牵制他的行动……他顿了顿又转过去问一号：“不过我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离开，还把她带走，mei国不会追究我们吗？”
一号眨眨眼睛，知道田淳已经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他们不知道我之前到底泄露了多少机密，如果那些机密被曝光，势必会引起民众的恐慌，他们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们已经联络了本部，zhong e 两国将立即与他们进行协商，我们不会再受到攻击的。”
他的陈述不无道理，田淳潜意识里也不愿抛下一个伤员，即使她是原艾失控的罪魁祸首——可是她也许只是为了执行高层派下的任务而已吧……但愿如此。只不过原艾他……大概、好像、也许快要爆发了……
对了！田淳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二号：“我之前留在车上的东西呢？”
二号思索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在副驾驶位捣鼓了一番，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她做了什么，但当她抽回手时，手上多了一个袋子，里面是几个红润的苹果。
田淳道了谢，接过袋子，这时原艾的注意力已经被成功地转移了。
“是苹果……你原来经常买给我吃的。”原艾马上现出了天真的笑容，像个小朋友似的迫不及待地接过田淳刚递给他的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享受着甘甜的汁水在口腔里迸开的感觉，一脸的满足。
毕竟只是孩子心性，真好哄……田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疲惫地往后面仰了过去，逃避现实般地想睡一觉，却在半路被一只手拢到了原艾的肩膀上。他也懒得去计较，靠在原艾的颈窝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依稀还能听到原艾啃苹果的细微的窸窣声和收音机里激情澎湃的股票走势分析。
就这样，一辆后排挤了四个人，副驾驶位却诡异地空着的普通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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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文明驾驶<雾>
车内。
二号：“喂，后排只能坐三个人！你们四个调一个到副驾驶来坐！”
“……”
收音机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这支股票现在虽然不被看好，但是将来五天内……」
“……”
原艾摇下车窗，把苹果核扔了出去。
二号：“你这样是不对的，会破坏道路的清洁，而且你们都没有系安全带。”
一号：“劳驾你闭嘴好吗？感激不尽。”
“……”
二号突然想起曾经在历史资料上看到过的事件：1879年，爱迪生发明了电灯泡。
电灯泡？
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个呢？她晃晃脑袋，把奇怪的思想驱逐出去，继续专心开车<大雾>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