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何撩》盈颖果

27、第二十七章

　　张曜抽纸给安小冰捂住嘴，一脸纳闷，脑袋受伤了，这关鼻子什么事？

　　安小冰摆手，吸气，一副要感冒的样子，却说：“不不不，我没事，应该是有人在骂我。”

　　“是不是下午卖场的空调开低了？”张曜哪能信她的邪。

　　安小冰放下筷子，猛摆手：“不是不是，绝对是有人在叨叨我。”

　　张曜：“……”

　　安小冰的思维方式和张曜不在一条线上，两人在这方面是猜不到一起去的，按安小冰的说法的话张曜也能想通，自己手机关机了，之前只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老人家想事情比较严重，在家里着急也是有可能的。

　　想着干脆开车去了朋友的医院，留院观察是跑不掉了，至于在哪家医院她完全可以自己选。

　　安小冰被张曜塞上车，兜兜转转一圈又带去了医院，医院的脑科医生是张曜的高中同学，自己人，做什么都比较踏实。

　　张曜想得很顺当，安小冰不一定肯给面子，正要安排她住院，两只手死死地拉住张曜的胳膊：“别走别走，不要丢下我，我不住院，我还得上班，不能这样，张曜，张曜！”

　　值班医生护士们站在一旁偷笑，张曜不能把人甩开，也不能把人带走，最后只好把人楼进怀里，低头挨着耳朵小声说：“乖乖在这待着，你的脑袋里有淤血块，老老实实的，我不会害你，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安小冰呆呆地缩在张曜怀里，感觉头顶有一双手在揉自己的头发，只好让步。

　　张曜安抚完安小冰，径直走到停车场，开车回到先前的医院，没有东西落下，回去是因为那里还待着一对狗男女。

　　下车之后，手机终于开机，一条接一条的短信提醒叮咚乱响，张曜回电话给奶奶，把小冰的事情如实禀报，最后说自己晚上也可能不回去了，让妈妈睡前检查好门窗。

　　挂掉电话，张曜打听到陶乐的病房号，十分友善地跑来，却不敲门也不进去。

　　安小冰在张曜走了以后，呆呆地躺在病床上，心里烦躁得不行，怎么也想不通陶乐那个疯婆子为什么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上学时那点恩怨，自己都不想回忆，她凭什么揪着不放，两次三番地找来，今天还闹成这样，杀父之仇不过如此了吧。

　　“唉……”越想越糊涂，整个病房都回荡着她的叹气声。

　　“安小姐？睡了吗？”略微沙哑的男声在门外响起，还伴着两下敲门声。

　　安小冰翻过身，望着门坐起来：“没睡，谁啊？”

　　晚上和张曜打招呼的男医生开门进来，一脸的和善，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过来，“不用起床，我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时间还早，您坐。”安小冰笑着摇头，心里正闷着，刚好可以说说话。

　　男医生笑着点头，主动自我介绍：“我叫李一鸣，你可以叫我李医生，张曜的高中同学。”

　　安小冰：“李医生，那个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后脑的血块怎么了？”

　　李一鸣尴尬地摇摇头，笑得有些腼腆。

　　安小冰：“……”

　　害羞什么？怎么好像还看见他脸红了？发生了什么？总不至于是来表白的吧？啊！看上我了？！安小冰吞着口水，心里早已排出了一场大戏。

　　两人之间的对话，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且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张曜在陶乐的病房外打了个喷嚏，不像是感冒了，也不是过敏，更不是被呛得，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安小冰吃饭时说的那句“应该是有人在骂我”突然在耳边响起，张曜心里冒出一股酸味。

　　陶乐住的也是单人间，白色的墙壁前站着垂头的曲阳。

　　房门没有关紧，开了一条小小的细缝，张曜靠在门边，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

　　张曜发消息给安小冰的领导，短信内容简洁明了：安小冰下班途中意外受伤，临时决定辞去职务养伤，请陈总谅解。

　　没等一分钟，备注陈总的联系人回复道：好好养伤。

　　张曜返回主页面，打开工具分组，屏息静气听着病房里面的动静。

　　白天嘈杂的走廊在晚上格外安静，只有不时走过的病患和值班的医护人员，张曜有意偷听，所以陶乐尽管声音再低也被听得一清二楚。

　　一阵脚步声后是关窗的声音，接着曲阳说：“陶乐，你今天下午是怎么开车的？”

　　“啊？我今天上班比较忙，开车时没控制住走了神……”陶乐的声音透着一股虚弱，仔细听还带着颤抖。

　　曲阳：“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陶乐有些激动：“我撞车了，车祸，车祸你不知道吗？就是撞车了。”

　　曲阳嗯了一声，又说：“我知道你撞车了，我也知道你的胳膊是震碎的玻璃划，你的额头是撞方向盘撞的，我想知道的是你左边头发下的伤口和下巴的擦伤是哪来的。”

　　“曲阳，你是不是从来就不爱我？”叹气声响，下午的事情可能已经瞒不住，陶乐干脆直奔问题核心。

　　张曜不耐烦地皱眉，她特意跑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他俩谁不爱谁的。

　　曲阳沉默半晌，开口说：“对，从来不爱。”

　　“你爱的是安小冰那个变态？”陶乐笑了，有点接不上气，不知是因为□□的疼痛还是心痛。

　　曲阳沉默，陶乐继续笑：“我听说她大学前也撞车了，估计是把你忘了吧？呵呵，老天真公平，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昨天见到你除了不耐烦只有不耐烦。”

　　“分手吧。”曲阳说。

　　张曜没忍住在门外蹦了个脏字，还好是气声，没被屋里的人发现，只听门后的俩人又是一顿腻歪，才终于扯回正题。

　　陶乐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也比先前大了几分，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她说：“对，没错，安小冰是得住院了，你应该知道了吧，是我害的，是我亲手把她推到台阶上的，她当场就没知觉了，像块死肉一样瘫在地上，怎么样？我就是想让她死！她那样的人，本来就该死，早就该死，你看我，不也被她害得撞破了头吗！”

　　“你疯了！”曲阳压着声音，按住陶乐。

　　失去理智的女人，怎么还记得理智怎么写，继续用她有气无力地声音喊着：“你才疯了！我不就是让她摔了一跤，我怎么就疯了，车都撞不死她，我能推死她？也对，死了最好。”

　　张曜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转着宝马车的钥匙，脚步轻盈地离开医院。事情出乎意料顺利，简直可以说毫不费力就拿到了最有力的证据，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谁都不例外。

　　安小冰坐在病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眼前的李医生聊着，手指摸在手机屏幕上，指尖不停画着圈圈。心中不断祈祷，苍天啊大地啊，张曜你赶紧回来吧，妹妹我要撑不下去了，太尴尬啦！

　　刚到派出所的张曜，又是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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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