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模先生》笛浅

9、第九章

　　这次化妆师提出的要求是涂指甲油、穿短裙。继之前穿丝袜、露大腿的经历之后，邱天听到这样的要求心里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大不了豁出去就是了。只不过，涂指甲油对于邱天来说可是个外行活儿，而且总不能让化妆师姐姐捧着自己的脚涂指甲吧，于是化妆师姐姐先给邱天示范了一下，告诉他怎么样涂抹会比较均匀，先中间后两边，干了之后再涂上一层亮油，接下来是邱天自己的行动了。
　　化妆师姐姐选了一瓶大红色的指甲油，邱天拧开瓶盖，从用刷头蘸指甲油的时候，手就开始抖索，不过还有模有样地学化妆师姐姐在瓶口边缘刮了刮，将有指甲油的那一边对准自己的左脚大拇指，然后手抖得更加厉害。
　　化妆师姐姐实在看不过去，说：“你这样画出来的线都是弯的。”说着边拿着邱天的手帮助他稳定一下，然后从靠着皮肤的指甲边缘开始，拉一道直线到另一边。但毕竟不是化妆师姐姐亲手操作，再加上邱天确实紧张的厉害，不仅线不直，涂出来的表面也不平整。化妆师姐姐拿出卸甲巾擦掉了已经涂好的一条线，然后说：“你自己先试一下吧。”说完去帮其他模特们找衣服去了。
　　邱天又再次听到了身边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有些烦，邱天并不想仔细听，因为听到大家在议论什么肯定会扰乱自己的心智，于是选择性地关闭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在意外界有什么样的声音。眼下要解决的是涂指甲油的问题。
　　邱天蘸好指甲油，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尽量稳住自己的手，然后按照先前教的步骤，先在中间的位置刷一道，再刷两边填满整个指甲，在指甲外边缘最后刷一道。放下刷子，邱天边吹边用手扇，让指甲油快速干。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打扰了邱天正在集中的注意力，正皱着眉头看去，原来是刘一娜。
　　“你最近来的挺勤呀，娜娜姐！”邱天先说了话。
　　“你不也是！”刘一娜回答道。
　　邱天无言以对，叹了口气，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别扇了，赶紧擦了吧！”刘一娜在一旁说。
　　邱天抬头看着她，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凭什么？”
　　“你看你涂得脚趾到处都是。”刘一娜指着邱天拇指盖边缘的位置说道。
　　“这等会儿抠掉就行了啊。”说完邱天开始用手指甲扣涂出来的部分。
　　“主要是你涂得凹凸不平的呀，这要拍特写肯定不好看。”
　　“我觉得差不多呀！”邱天左看右看感觉和刚才化妆师姐姐的示范也没有差多少。
　　“你以为把颜色涂满就行了呀！”刘一娜说着拿了桌子上的洗甲水，然后伸手要去拿邱天的脚。
　　邱天吓得赶紧把脚缩了回来：“你干什么呀？”邱天这一动作像极了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竟引来了周围女生们的注目。见周围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邱天把脚放了下来，很正经地坐好，问刘一娜：“娜娜姐，涂得不好我再来嘛，不用劳烦您了！”
　　“呶！”刘一娜把洗甲水递过去，塞在邱天怀里，“那你自己来吧。”
　　邱天看了看手里的瓶子，上面写着卸甲水，虽然邱天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但是刚才化妆师姐姐没有用这个呀，具体使用方法是什么还真不知道。
　　见邱天呆愣愣的样子，刘一娜忍不住笑出了声，邱天一道气愤的目光射过来，刘一娜赶紧捂住嘴巴看向一边。
　　邱天实在没办法，把洗甲水放回了桌子上，推到刘一娜面前，语气平缓了许多，带着些哀求的滋味说：“你赢了，娜娜姐，你教我怎么用吧。”
　　刘一娜这才笑着看过来，带着些霸道的意味：“把脚伸过来。”
　　邱天惊讶地把下半身拧向一边，说道：“不用了吧，你演示一下，我自己来就行了。”
　　“真要让你自己涂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去，放心吧，我也是做过美甲小妹的。”刘一娜说着去拉扯邱天的小腿，这次邱天也没有完全抗拒。刘一娜把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但是刚用手碰到邱天的脚尖时，邱天还是缩了回去，刘一娜一脸不屑地问道：“是怕自己的脚气被我知道吗？”
　　“我才没脚气！”邱天马上辩驳。
　　“那你缩什么，放在这儿，快！我都没嫌弃你！”刘一娜对着邱天翻了个白眼。邱天这次还是乖乖地放了过去，刘一娜在化妆棉上倒了些洗甲水，然后一手扶住邱天的脚趾，另一只手擦去已经涂上的指甲油，这种很专心、态度很认真的样子邱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真做过美甲小妹啊？”邱天问道。
　　“是啊，生活所迫。”刘一娜看似不经意的回答道。
　　“那真有人来美脚趾甲啊？”邱天再次好奇地伸头问道。
　　“是啊，很正常啊。”刘一娜边说着边往邱天的脚趾上涂红色指甲油，动作看上去十分熟练。
　　“是不是有人臭脚？”邱天倒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妹子们的脚，比你香多了。”听到这话，邱天的脚抖动了一下，导致刘一娜稍微涂歪了点，沾了一些在皮肤上，刘一娜便伸手去拿纸巾，然后说，“开玩笑的啦，当然遇见过，但做这行的只能忍着呗。”听见这话，邱天更不愿意干了，把脚放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刘一娜拉过来，邱天再扯回去，几番拉扯，刘一娜便说道：“放心，你没有啦！要是有的话我才不会做，我已经不是美甲小妹了！”邱天这才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刘一娜继续给他涂脚趾甲。
　　这时一个从更衣室走出来的妹子，已经换上了一身蓝色的连衣裙，看着挺小清新的，走过来对刘一娜调侃道：“哟！转行了呀！”
　　刘一娜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是啊，行情不好呀！”听见刘一娜这样回话，邱天便明白这个女生和她应该是熟人，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小清新妹子这时却一改小清新，用屁股轻轻顶了一下刘一娜：“要不要姐妹给你介绍介绍。”颇有一副窑姐的风范。
　　“那可有劳您了！”刘一娜抛了个媚眼过去，然后低下头继续干手头上的事情。
　　“行吧，我先过去了，小兄弟你好生伺候着。”小清新妹子一步三摇忸怩作态地走了过去，经过邱天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捂着嘴巴笑着离开了。邱天心想戏还挺足。
　　“你们平常都这样聊天啊？”邱天问刘一娜。
　　“是啊！大家的性格都还蛮爽朗的。尤其她，”刘一娜抬起下巴指了指过去的小清新妹子，说道：“跟我最谈得来，可能性格合适吧，她可是有一百种样子，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刘一娜说着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邱天看着刘一娜的表情，问道：“那你做这个工作其实还挺开心的咯？”
　　“那可不，虽然有的时候也会有点压力。”刘一娜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一只脚的指甲已经涂完了，换了另一只脚。
　　“压力？”邱天问。
　　“接不到活儿的时候啊，就没什么收入来源。”刘一娜渐渐收敛了笑容，似乎想起没钱的生活。
　　邱天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聊下去可能会触碰到刘一娜曾经并不愉快的生活，便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脚上：“快涂完了呀。”
　　因为邱天后来乖多了，很快就涂完了。刘一娜说：“你先晾一会儿，等干了再动。”
　　邱天又继续自己用手掌扇扇子的动作，边扇边吹。见进度差不多，化妆师姐姐过来问了邱天的腰围，然后找了个短裙给邱天，让他换上。
　　刘一娜便说：“你等会要试衣服，我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嗯，谢谢娜娜姐，改天请你吃饭，请你好好教教我。”邱天一脸感激。
　　“客气了！回见。”刘一娜说着去了摄影棚。邱天等脚上的指甲油也干得差不多了，便去了更衣室。穿上裙子，这裙子刚遮住屁股，未免太短了些，邱天突然觉得裆部很没有安全感，于是又把自己的长裤系在腰上，能稍微地遮住一些。
　　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邱天终于感觉到了传说中的胯下生风，虽然偶尔有时候在寝室会只穿个底裤，但是在公共场合这样子还会有些害臊，即便外面围了一圈布，白花花的大腿露出来还是有种没穿裤子的感觉。邱天去摄影棚的路上耳边还听见有“嗤嗤”的笑声，但邱天已经不想去注意那些了，或许已经习惯了，自己还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于是又在摄影棚里穿着高跟鞋搔首弄姿，但似乎比以前更得心应手了，无论是穿高跟鞋，还是摆弄自己的大腿。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经常锻炼的缘故，还是比以前会摆动作了，一套下来也不至于那么累，速度也比以前快得多。摄影师也练练夸奖，确实照片的质量看着和那些专业做腿模的女生没太大差别，如果不说这是男生的腿，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
　　拍完之后，摄影师说会联系经纪人把照片发给他存个底，邱天点头应和，说了谢谢之后，也去和刘一娜辞别回了学校。但是到了寝室之后，却听到小红带来的一个坏消息。
　　今天是有一堂公共限修课的，因为在大教室上课，也是很多不同专业的公共课，一般去的人都比较多，所以逃课的人也很多。邱天其实是个不爱逃课的学生，但是确实和公司约的时间冲突了，不得已才逃课，而且上一堂课老师才点了名的，所以邱天预测这次课不会点名，老师一般不会连点两次，便翘掉去拍了照片。没想到，老师这堂课却点了名，而久未去上课的小红这次心血来潮去了教室，碰上了老师的点名，运气还真是好。但是因为小红和邱天的学号挨在一起，刚答完到再帮邱天会露馅的，毕竟老师也不是个傻子，很多时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所以实在没办法，邱天的这堂课被标了缺勤。
　　既然扣了平时分，那就只能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多拿点分，毕竟挂科还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也确实临近期末了，是时候准备准备开始学习了，荒废了这么久的学业，不好好对待一下也对不起爸妈省吃俭用支付的学费，好在平时作业邱天也是用相对比较认真的态度做了的，不至于一无所知，考前突击一下能过关，偶尔运气好拿个高分也是有可能的。而小红一类人就只能先做点小抄，再加上学霸一类人的助攻了，邱天偶尔也会当当助攻的选手，所以现在要开始复习，哦不，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