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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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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宇文狐狸守在一边,虽然眼下有些憔悴,但气息已经很均匀,看样子已经恢复得不错。见他望来,慢慢挪了下身子,肩膀还是有些疼。
“啊,你总算醒了!”真是奇怪了,那两个什么王的鸟人,为什么打人不打脸呢。一醒来就看见这么张如花似玉的脸靠得那么近,会心律不齐的。
“我……”一出声,发现嗓音变得绵绵细细的,跟之前的音质有很大差别,顿时吓了一跳。
“你的声音……”宇文狐狸显然也觉得惊奇不已,一双眼睛在我脸上扫视。
“看什么看,没见过变声期啊?!”暗自压下心惊,不爽地回瞪。明明回嘴的话,由于音质的改变,偏偏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柔美。心里一阵恶寒……
平白无故被打了一掌,还被喷了一脸的血,就说不能太舍己为人、太古道热肠、太热心助人啊……悔得我肩膀又疼了……
“见过变得粗犷的,没见过像村儿小弟这般,越变越有……韵味的~”宇文狐狸坏笑。
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往颈间摸去,光滑的肌肤,当初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已经淡得看不见颜色,不仔细查看几乎看不出来。
一顿,我的娑胤缎不见了?!
“我的颈缎呢?!”那是仙人送给我的,嘱咐过不要取下来,怎么忽然不见了?!
“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被人医治完了。那时候,它就已经不见了……”宇文狐狸回答,若有所思。
“谁替我医治的?”不由得缓了缓语气。如果那人出手相救,应该没有恶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私自取走了娑胤缎。
“弥音教。”
难怪那双鞋子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死银衣。嘴角抽搐,我闯遍大江南北,就为了寻找弥音教,它到好,等我晕了以后才出现,还顺手牵羊把我的宝贝抢走了!
“现在他们人呢!?”我气势汹汹地问,磨牙。
“早就不见踪影……”宇文狐狸颇失望地叹气,其实这次全府上下遭此一难,起因也是弥音教与父亲的关系,自己这个受害者还一眼都没见过这群人,白白挨了好几下,还险些被人非礼,着实该六月风霜。
“……”我一副“你们怎么混的”的样子看着宇文狐狸,哀其不争啊。
“也许有个人知道吧,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别有意味地一瞟我。
“带路。”我忽略他卖关子的心理,直接直捣黄龙。
“没想到娘子这么急着见公公啊~为夫的好欣慰~”说罢怪笑着要来扶我,被我一掌甩开,也不怒,依旧笑眯眯地维持翩翩公子状。
侯爷的状况明显没有宇文狐狸那么好,还是有些疲惫地靠在踏上,见了我,眼神忽然闪了光,跳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我想先开口问清楚。
“你不用说,你要说的我全部都明白!”侯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脸像笑开的菊花。
“那……”
“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你伤没事吧,还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侯爷开始拉起我的手,四处打量。
“没……”开始挂黑线。
“你应该没有大碍了,多让下人炖点补品,什么血燕千年人参啊……死小子,还不快去吩咐?!”侯爷抬腿踹了一边忍笑的宇文狐狸。
“不……”
“来来来,快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说罢,笑着把我拉到一旁,专注地盯着我瞧啊瞧,仿佛我是一幅艺术品,百看不厌。
我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嘴角的抽搐,连眼角都开始抽风,老娘根本就不是艺术品,本身也没有艺术性,于是终于按耐不住要开口完成那艰巨的“完整一问”。
“你是要问弥音教吧?”侯爷这才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出这次的关键词汇。
呀,您老这是读心术?!
只得点点头,静听下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开始悠悠地远目。
“从前有座山……”我眼皮一跳。
“山上有座庙……”我双眼皮一跳。
“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我打算眼前一黑,被这个老更给雷晕过去。
“突然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庙里多出了一个小女娃。老和尚见如此天生异象,便打算顺应天命,将女娃抚养长大。
那女娃自小聪慧过人,极具慧根,本是修佛的良人。可惜命中煞气太重,偏偏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地专心礼佛,所以老和尚也只能概叹天命难违。
为方便女娃进出,从小就将女娃女扮男装,也细心教导如何待人处事。一晃十几年,女娃已经越来越亭亭玉立,眉宇间还有一丝男子也不及的英气。
那某个春日的午后,策马踏青的少年于花海偶遇了长成的女娃,只是当时她一身男子打扮。”忽然转过头,含笑看了我一眼。
“少年除了惊艳,别无他想。两人一见投缘,相谈甚欢,几次相约品茶赏花,只觉相见恨晚。夏至的前一日,两人约了明日再叙。谁知那再叙,竟是十年之后的物是人非。
这十年里,少年曾几次去庙里寻访,希望得知只字片语的消息,换来的是老和尚无声的叹息,以及年轻主持的敌意。直到女娃消失后的第三年,老和尚涅槃,年轻主持也失去行踪,少年才真的死了心,心灰意冷地离开那里,回来接受自己原本的命运。他娶妻,生子,当了家,遵循自己的轨道,过着怀念当初与女娃品茶赏花的日子。
其实他也不算笨,刚开始确实没看出女娃乃女子之身,但一段时间下来,早已知晓事实,只是女娃不说破,他也愿意陪伴。他永远也忘不了女娃说命运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时,眼里闪过的坚定,眼光细碎地撒在她稚嫩的脸庞上,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当时,他就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有什么枷锁套在他身上,只要是为她,他愿意用尽所有去颠覆。
只是话没有说出口,女娃就从他的身边消失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颓丧地度过了九年,在母亲的三尺白绫前,他终于点头迎娶了早已等了他十年的夫人,生下了两个孩子。”侯爷说道这里,有些嘲弄地看了看门口。
“十年后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重伤的女人倒在他家门前。家丁来报,他便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直到看到那个女人的脸,男子如遭雷击,马上命人请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
是的,那个女人就是男子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娃。只是她不再着男装,眼睛也不再那么神采奕奕,苍白的嘴唇,近乎透明的肤色,微弱的鼻息。
不知是否是上天的垂怜,女子从鬼门关被抢了回来,男子却被告之女子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胎气不稳。男子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开始自嘲,自己竟然没有资格责怪她,只能恨自己。
女子没多久就醒了,看见男子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也只是淡淡地答谢他的救命之恩。男子不问为什么会怀着身孕身受重伤,女子也不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消失不见。
时间就在女子养伤的时候悄悄过去。男子见女子身体虚弱,坚持要女子留在府内调养,保证定会护她周全。女子刚开始不同意,但在被告之胎气不稳时,才勉强同意暂住一段时间。男子每日都陪伴在女子身边,谈天谈地,却从不问关于女子的任何问题。女子却始终冷冷淡淡地回答,多数时候是对着窗户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临盆,是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娃。
那天晚上,她终于开口,解开了男子心中的疑惑。她说,她是弥音教的乐者,注定是要以处子之血来完成某个祭祀。当年她刚满16岁,就被弥音教的人带走,所以才不得不爽了男子的约。
男子很惊讶,因为弥音教是流传了百年的神秘教派,没想到女子竟是被他们带走。女子不要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决定,所以钻研教内秘术,还设计使自己破了身,事后被发现,逃了出来却身受重伤,幸好被男子所救。
男子心疼女子的遭遇,意气风发地说要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绝对不让她们受到伤害。女子听了,只是柔柔地笑了,低低道了声谢谢。谁知,那一夜之后,女子连同她的女儿一起消失了……”侯爷的声音暗哑了。
“不多久,一个男人来找男子,戴着面具,冷冰冰的声音。他把一个女婴交给男子,说这是故人之女,希望他好生照料抚养成人,让她能活得自由自在。一晃又是十几年,那女婴也长成了淑女,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这时侯爷才出现了一丝欣慰。
我却一片茫然了,那么大的故事,我知道男子应该就是侯爷,女子应该就是宁王口中的那个,小女婴是……郭香?
“不错,古人之女确实是小香儿。”
黑线,原来这个故事跟我没关系啊……害我还投入那么大的精力去聆听,原来是《侯爷与XX不得不说的感情故事》……
“但香儿不像她,虽然她生性活泼、单纯善良,正是我们的心愿,但老夫始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直到,见到了你……”若有所指地说。
“难道……”我才是那个乐者的女儿?
“你跟小香儿和她娘,长得都很像。但当初,子鸢确实只生了一个女娃,老夫现在还十分困惑……”
“我跟郭香不是血亲……”我验过!
“匪夷所思啊……”
“那为什么弥音教要抢我的颈缎?还有他们都溜去哪儿了?”
“老夫不知……他们行事,一直很诡秘。此次出手相救,已经不是他们的风格了,要寻他们,得让他们愿意你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