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是清欢》歩烁

3、第二章

　　旭晨刚要回话，奕笙就从里屋出来，对着旭晨道：“晨儿，想必你已经见过皓卿了。这段期间他需要在我们这住下来慢慢解毒。你就受累些，平时多照顾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吧。”
　　“好啊。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旭晨脸上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为师先去药房抓药了。晨儿你先带皓卿去客房吧，顺便熟悉熟悉这里。”奕笙柔声地对旭晨说道。
　　奕笙走后，旭晨洋溢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对皓卿说：“跟我来吧。”
　　“旭晨妹妹，你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皓卿挑眉道。
　　“我乐意。谁让你之前笑话我。”旭晨没好气地睨了皓卿一眼。
　　“冤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干。我只是夸你平衡力好。”皓卿一脸无辜地看着旭晨。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一开始发出的笑声。”旭晨回。
　　“我已经极力控制住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听到了，我还以为你没听到呢。”皓卿又变回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我在这先给妹妹陪个不是。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吧。”
　　“哼，谁是你妹妹，不许占我便宜。”旭晨听到皓卿道歉后脸色好了很多，“走吧，我带你去客房。”语毕，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厅。
　　“诶！你走慢点啊。”皓卿向着旭晨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喏，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旭晨将皓卿带到了客房，“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要是什么事的话敲我房间门就好了。”
　　“我们两个住得这么近啊。”皓卿又是一脸痞相。
　　旭晨见状，丢了个白眼过去，道：“这里就这么一间客房，你当然只能住这里啦。现在我要去准备晚饭，你呢，就乖乖地待在房间里，或者四处转转熟悉熟悉，虽然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后院那间屋子你可不能进去。”
　　“为什么？”皓卿好奇地看着旭晨。
　　“我也不知道，反正师父说了不能进去。好啦，我要去厨房了，你要是想来帮我打打下手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旭晨回。
　　“我要是去的话，估计厨房就要炸了。我还是在这等着吧。”皓卿笑着说。

　　饭桌上，奕笙，旭晨和皓卿围坐在一张圆桌上。奕笙似是有什么心事，全程紧锁着眉头。旭晨以前从未见过师父这般模样，便开口问道：“师父，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不舒服啊。”
　　奕笙回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道: “无事，只是在想皓卿小兄弟中的毒。”
　　“可是我中的毒很难解？”皓卿看向奕笙。
　　“这倒也不是，只是缺一味名为灵茸香的药引，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药材，但是却在药房抓药时被告知最近有个人在大肆收集灵茸香。方圆一百里以内药店的灵茸香都被那人收走了，眼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进货。我本来想打探那人的住址，但是那人好像不是这附近的住户。只能等明天我再去远一点的药店看看了。”奕笙皱眉道。
　　“没事的，师父，一定会有药引的，实在不行，明天我也下山帮着去打探打探那收集灵茸香的人的下落。”旭晨不想师父过于担心，便开口安慰奕笙。
　　奕笙叹了口气：“唉，也只好这样了。”

　　夜晚，像是死水一般沉寂，月亮被雾气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旭晨刚从房间里沐浴完出来，就看到皓卿靠在中庭的树上。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柔化了他面部的轮廓。他的神情看起来不似白日那般不羁，反而透露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旭晨想着许是他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便打算默默地退回屋内，好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然而，皓卿却看到了旭晨的身影，“旭晨妹妹，既然都出来了，干嘛还回去啊？”
　　旭晨只得重新走出房门，来到了中庭：“这个点了，你怎么不在房间待着？”
　　“你不也出来了么？”皓卿微笑。
　　“我只是习惯每晚出来看看月亮罢了。”旭晨答。
　　“哦？为何？”
　　“不知道，我好像一直有这习惯。”旭晨说。
　　皓卿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跟你师父在一起多久了？”
　　“十年了吧。”旭晨不知为何皓卿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老实回答了。
　　“那之前呢？”皓卿又问。
　　“不知道，我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师父说他当初在门口看到晕倒了的我，就把我救了回来。但是等我醒来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现在这个名字都是师父取的。”旭晨不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而已，”皓卿答，“那你就不想知道你原来的生活吗？”
　　“刚开始是挺想知道的啦，但是附近好像也没有认识我的人。而且时间久了，我就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可以天天帮着师父打打下手啦，没事下山玩玩啊。”旭晨答，“不过山下有些老人说我也许是已经结了丹的小道士，因为我的外表一直没变过。”
　　“一直没变过？”皓卿突然神色一凛。
　　“是啊，羡慕吧，没事儿，以后我罩着你。”旭晨调皮地回答。
　　“就你？算了吧，连树都不敢上，还是让我罩着你比较靠谱。”皓卿又恢复了之前不正经的样子，“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道士呢？”
　　“你是吗？”旭晨惊讶地看着皓卿。
　　“不是，”皓卿笑道，“不过嘛，我可比道士厉害多了。”
　　“不可能，你以为你是仙人啊。”旭晨一脸不信。
　　“说不定哦。”皓卿摸了摸旭晨的头。
　　“……我看起来很蠢么。”旭晨满脸黑线。
　　“哈哈哈！你终于发现了啊！”皓卿放声大笑。
　　“你！”旭晨气得伸手就想打皓卿，不料被他一把抓住。
　　“好啦，不闹你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皓卿一个公主抱就把旭晨抱了起来。然后，他便笑着把在怀里挣扎的旭晨抱回了房间。
　　“你……你快放我下来！”旭晨羞红了脸，在皓卿怀里挣扎着。
　　“嘘，你也不怕吵到你师父。放心，我只是把你放回你自己房间里而已。我还不至于对你感兴趣，一点都不温柔。”皓卿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人。
　　“谁说我不温柔的！要是在我喜欢的人面前，我肯定可温柔了好不好！”旭晨鼓起了小脸。
　　“哦？那我可一定要见见。”皓卿道。
　　“想得美！”旭晨说。
　　皓卿走到了旭晨的房间，把旭晨放在门口，柔声道：“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下山嘛。”
　　“好。”旭晨不太习惯皓卿的转变，红了耳根。
　　于是皓卿便转身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间，突然，旭晨叫住了他，“皓卿。”
　　“怎么了？”皓卿回头。
　　“你刚刚那样……”旭晨涨红了脸。
　　“嗯哼？”皓卿挑眉。
　　“……有点恶心”旭晨正色道。
　　“你说什么！？”皓卿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好啦，我们俩扯平。这回真的要休息了，晚安。”说罢，旭晨便退身回屋顺带关上了房门。
　　皓卿宠溺地看着关着的门，“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另一边，旭晨在回了房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皓卿站在门口柔声说话的那一幕。她想，一定是自己之前泡澡泡太久，水气都进到脑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