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十三州》十三州

3、深入群山，惊现怪石

　　翌日清晨，吴广便将部队整合完毕，顺便连骗带哄地将还在床上熟睡的林天羽拽到外面。“参见王爷！”士兵们看见小王爷出来，立即跪地拜见。林天羽还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回了声：“好。”大家虽不敢在林天羽的面前叫他小王爷，但是背后都喜欢这么叫他，除了他看着像个可爱的孩子之外，主要因为林天羽这人从不摆王爷的架子，虽然孩子气，但为人直率坦诚，接触过林天羽的人都觉得完全感觉不到自己面对的是华州的并肩王，而纯粹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大家背后叫他小王爷，也是打心里喜欢的爱称。
　　李星夜也把仔细挑选的两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带来了，他们将带着吴广及其部队进入深山，李星夜还要回到北部防线的大营里，所以不和吴广一同进山。李星夜将人带到后便向吴广和林天羽告辞返回，吴广清点好人数，便向深山进发。
　　话说这华州的北部群山绵延千里，要寻找这只凶兽颇为不易，好在如今有了一丝线索，差不多快到傍晚时分，吴广的部队终于快要赶到那个小瀑布了。“大人，王爷，这小瀑布，我们当地猎人都叫它‘鱼儿跳’，因为每当有人经过那里时，瀑布下面水潭里的鱼就会往空中跳，而且不止一两条，有的时候同时差不多要有百条鱼同时向空中跳去，很有意思。”在快到那个瀑布的时候，猎人向吴广介绍道。“哦？那你们可知为何那里的鱼儿会有这般行为？”吴广问道。“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猎人回答。
　　过了没多久，他们来到了那处叫“鱼儿跳”的小瀑布旁，这瀑布不是很大，水尤为冷冽清凉，下面的小池中，浅滩处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水里，石上可以看见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儿，它们在极为清澈的水中游动，好似浮在空中轻盈地飞来飞去，吴广的部队到来时，果真如随同的猎人所说，几十条鱼儿同时跳向空中，林天羽走到水潭边，伸出手向空中一扬，几条小鱼在他身前的水中用力跳向高处，甚至有一条鱼跳到了岸边，林天羽弯腰捧起那条鱼，又抛回了水潭中。“为何感觉有人曾经在这里刻意饲养过这些鱼？”林天羽轻声嘀咕。林天羽回头问了问那些猎人：“你们可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鱼会这样？”“回王爷的话，额。。。。。怕是有些年头了，因为我们刚开始打猎的时候就听说这里的鱼儿很奇特，算算从我们听说此事开始到现在也有二十余年了。”猎人想了想后回答。“好，那就以此瀑布为中心，向四周探查，现在全军每十人为一队，由各自伍长作为队长，每过五十里用短笛吹短而急促的笛音，发一次信号，表示安全无事，如发现线索，则吹较长而平缓的笛音，如遇到危险，则连续吹出三声尖锐急促的笛音，众将士可听明白了？”吴广大声地向部队下达命令。“谨遵上将军吩咐！”“好，现在出发！”
　　“张晓迟,你带百余人跟在我们身边。”吴广叫来一位校尉带队跟在身边最后出发。“是！”张晓迟抱拳答道。“叫大家都小心点，来到这里后我总感觉有些地方很怪。”林天羽拽了拽吴广的披风，“但我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好，王爷您放心吧。”吴广答道，随即便又大声嘱咐了没出发几步的将士们切记小心谨慎。小王爷天生五感优于常人，所以他说的话吴广没有一点怀疑。
　　随着部队不断向群山进发，短而急促的笛音不时响起，表示检查过的地方已经确认安全，吴广和林天羽的部队走在最后，可林天羽没有半点放松，不知为何，从部队来到小瀑布开始，他就觉得这里的环境有股说不出来的奇怪，那两位领路的猎人已经回去了，关于有人曾在瀑布附近发现巨大脚印的事情，这两位猎人也是听说了个大概，和酒楼老板所述大致相同，所以在天黑之前，吴广交代给部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到那些巨大脚印，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小瀑布报告。
　　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小瀑布的东北方向突然传来十分长且平缓的笛声，众人心中一喜，难道发现什么线索了？小王爷冲在了最前面向东北方向跑去，吴广等人也立即跟上，而众人赶到时，无不惊骇地看着地上，只见几个硕大无比的脚印赫然出现在人们眼前！抛开大小只看形状的话，有些类似虎豹一类的动物，吴广的部队是将军府中的精锐，所以见此情形并没有如寻常百姓般骇然喧哗，而是立即冷静下来，仔细观察这几个脚印，林天羽探上前去，用手比了比脚印的深浅，周围的一名斥候在巨大脚印的旁边踩了一个自己的脚印，好家伙，这发现的脚印竟是一个成年男子脚印大小的近十倍！“王爷，依卑职所见，从脚印的大小及深度来看，留下这脚印的动物体型或许是成年山中老虎的七倍。”那位留下脚印的斥候道。“七倍？！”吴广在听到属下的这个结论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和华州奇物志中所记载的差不多，难道壁真的出现了？
　　“慢着，你们看，这附近只有此处才有脚印，如果它真的在这附近活动，那周围也应该有脚印才对，来人！”小王爷看了看四周吩咐道。“在！”“你们几个继续向东北方向探查。”“是！”林天羽又带上几个人，在附近四处勘察。其他小队还没有传来有线索的消息,吴广的部队所配备的用来传递消息的笛子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在保证音色能够传递清晰的情况下，笛声传播的最大距离是三公里左右。所以，按照出发前吴广的指示，须以林天羽和吴广为圆心，距离二人三公里为半径进行搜寻，这就保证了队伍之间的行动能够相互照应，及时传递情报。
　　不一会，向东北方向继续探查的小队传来了发现线索的笛声，吴广和林天羽一听到声音就立即赶了过去，距第一处发现脚印的地方差不多五六里处，又发现了类似的巨大的脚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怪物一跳就是五六里不成？！”“这根本不可能！”“那这脚印的位置是怎么回事？”周围的士兵都不由得疑惑起来，林天羽也是皱起眉头沉思，此时天色渐暗，向外搜寻的众小队也即将返回，吴广对小王爷说：“王爷，天快黑了，看这些脚印的位置，怕是还要继续向东北方向寻找才行，既然知道了大致方向，不如我们先回去，明日天亮再出发。”“好，那就先回去。”林天羽也决定明日再探，现在应及时返回小瀑布和众人商议，可就在这个时候，林天羽突然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他们，猛地一回头，却不见有人，其实在刚发现脚印的时候，林天羽就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一路跟着吴广和自己，小王爷一向对自己的感知能力很有自信，可几次回身查看，却都不见有其他人的踪影。
　　吴广见小王爷神色有异，便问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林天羽摇摇头，说我们回去吧，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了身后树旁的一块石头，心头一跳，林天羽走了过去，这块石头通体是灰白色的，在山里很常见，可林天羽总感觉，好像这一路上，他都能看见这块石头，他也不确定会不会是看花眼了，毕竟山里这种石头到处都是，林天羽这人做事像他二师父国师大人，不管什么事喜欢留一手，于是悄悄运气，隔空在这块石头上刻了一个小记号，林天羽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意义，刻完记号他也笑了笑，或许是这一路上气氛太压抑，导致产生错觉了吧。转身便和众人一起返回在小瀑布的营地。但他没注意到，在他们走后不久，那块被刻了记号的石头悄悄地动了动。。。
　　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所有小队都返回了营地，在简单吃过东西后，开始一队一队地汇报今天的发现，结果除了东北方向那支发现脚印的小队之外，只有一支向正东方向探查的小队发现了一只死状奇怪的野猪，它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动物直接一口从中间咬成了两半，其他小队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吴广接着安排好了轮流守夜的人，便让大家好好休息睡觉。林天羽意外地有点睡不着，按照这位小王爷一贯作风，那可是脑袋枕在枕头上就能呼呼大睡，林天羽起身坐在架起的火堆旁，除了悄悄守在营地周围的人外，这里也有一个守夜的士兵，这名士兵见到王爷前来，当即抱拳行礼，林天羽“嗯”了一声，就呆呆地看着火堆。
　　林天羽的五感高于常人，吴广营帐里传来的轻微的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断传入他耳朵里，听得久了，也有些犯困，就想起身回营帐睡觉，“我走了啊。”林天羽打着哈欠和守在火堆旁的那个人说了一声。“嗯？”林天羽回过头，这人怎么突然一动不动的？“喂！睡着了？”林天羽过去拍了拍他，这不拍还好，一拍就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仔细一看，他的脸居然变成了石头！五官轮廓还在，整个脸看上去就像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林天羽大惊失色，二话不说跑去了吴广的营帐，想将此事告诉他，进去想把吴广喊醒，却没想到刚才还发出阵阵鼾声的吴广竟也变成了那样的石像人！脸上还保持着睡着时的表情，林天羽又立即跑到其他营帐里查看，果然！所有的人除了他，都不知为何变成了石雕！
　　林天羽心中大怒，到底是何方妖孽在此作祟？！他冲到了外面，接着就看到了让他直冒冷汗的一幕：一颗巨大的通体发白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蓦然出现在火堆旁，这石头的大小足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它突兀地出现在那，在旁边摇晃的火光下，明明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林天羽看，而最让林天羽感到悚然的，是这颗突然出现的巨大石头上方，赫然有着一个熟悉的记号，这个记号和林天羽白天时在那颗石头上刻下的竟然是一模一样！巧合？那也太巧了！而就在此时，这颗巨石在林天羽的眼皮底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大，并且向林天羽缓缓地移动，林天羽想先向后撤，刚转身，瞳孔立即就放大了起来！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地上竟全是白色的石头，形状和面前这个相同，而且每个石头上都有那个记号，它们悄无声息地如幽灵般出现在这里，也都好像有生命一样盯着林天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