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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长发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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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个人绑了赵礼，剩下的人纷纷跑下楼。
楼下没人，也没有血迹。
所有人仰头一看，明威一手抱着任放，一手抓着5楼阳台半开的窗户，摇摇晃晃在空着打悠球，甚至有闲心跟大家打招呼：“嗨。”
任行一咬牙蹭蹭蹭又跑上去。
旁边人问了一句：“有电梯啊。”
可是五楼这家没人，敲门不开，周围住户开门骂人：“大半夜的吵什么吵！神经病！”
任行直接要上去揍人，被大伙拉住。
明威挑挑眉问手臂骨折的任放：“你们警局还包开锁？”
任放左手软绵绵地垂下去，他闭上眼，不想说话。
“喂，我说，你只是断了一只手，要不你从窗户进去给开个门咋样？”
任放睁开眼，看着面前这打了两排钢管的窗户道：“我碎尸进去开门？”
明威闷笑，“要不任大组长给你的队友们打个电话，支个气垫床我蹦下去也行。”
“再不济弄个119救援也可以啊，我不挑。”
“手机在那边口袋。”
任放断的是左手，右边手攀着明威肩头保持不掉下去，手机在右手边裤腰口袋里。
明威垂头看了看，得，没戏。
“成吧，看任行那小子什么时候能找到房东电话同意开锁。”
明威虽然跟任放插科打诨，但是他攀着窗户的手臂不自觉抖动，青筋时不时跳动，任放表情沉了下去。
“喂，德庄物业吗？我是警察！”
“五楼这家住户电话有没有？”
......
“喂，你是德庄公司经理？”
“什么找哪个经理？你们哪个是老板？谁是老板找谁？我警察！”
......
“开锁的，赶紧来德庄小区7号楼开个锁。”
“我们警察开锁还要个屁证明！”
“屋主不在！”
“艹！”
楼道里任行和一票警察各打各的电话，开锁的，物业的，开发商的，愣是找不到一个房东电话。
开锁的说没有房东同意不能开锁，物业说房东联系不上没电话，开发商说老板不在本地，经理无权查询房东信息，警局没有房东姓名找不出来房东信息。
事情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方僵住。
10楼绑着赵礼的警察下来了，没想到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我艹！”，他赶紧押着赵礼站在警车前门口打电话。
“杜华。”
那警察倏然一惊，“谁？”
“杜华！”
警察下意识逮紧了赵礼，头转的跟拨浪鼓似的，就是不抬头看。
任放怒道：“杜华，打电话叫119！”
“啊？”警察这才听清了声音来源，仰头一看，顿时吓死了，连忙喊道：“组长！你怎么挂那儿了？你别急啊，我来救你。”
“救个屁！”任放忍不住爆粗，“打电话！打119！”
明威爆笑：“任放，你说实话，这次出来带了多少个实习生。”
青白脸配赤白牙，任放扭开头，额头青筋直跳。
119半个小时就到，任行这傻子被杜华打电话叫下来：“开什么锁啊！119来了，马上放云梯接组长下来。”
杜华挂了电话骂道：“傻壁。”
任放从云梯先下去，救护车早就等在那儿，赶紧给他先处理，任行挤不进任放那边，干脆等明威下来扶扶他。
等明威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右臂从二头肌到手腕一大块皮撕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筋膜，手臂已经变成灰白色。
血水湿了半边身体。
任放没发现是因为角度问题，明威扒着窗户时手臂内侧都贴在窗户框上，他看不见。
明威想溜，却被任行拦住，押着他上了救护车。赵礼也一块送医院检查，刚才明威那一下子，这小子内脏不知道有没有损伤。
任行眼眶发红，大半夜的明威不想惹哭这个小警察，只得上车。
上车前，明威抬头看了一眼10楼，10楼阳台边一个长发女人一闪而逝，明威眼眸深沉下来。
现场兵荒马乱，又是物业又是医生，一群人扎堆挤在这，救护车出不去。
有人猛喊一声：“任行！”
任行抹了把脸，匆匆跑出去。
救护车上的护士正在给明威做急救，用生理盐水冲洗干净伤口，给他做个简单包扎，准备回医院再缝合。
旁边赵礼半躺在救护车上，不知死活，手拷在救护车栏杆上，跑不了。
有医生来关门，明威在关门的一瞬间跳了车。
“欸！”
医生高喊，可明威已经消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不见踪影。
警察们已经先走一步，为救护车开道，一路警笛乌拉乌拉开到了市人民医院，马上给任放进行手术。
任行从警车上跳下来，他帮忙推着急救床，送任放进放射科。
任放满头是汗，表情出奇的冷静，进检查室前，他跟任行说：“看住明威，等我出来。”
“嗯！”任行点点头，明威意外出现在现场，绝不是偶然。
任行回身便去找另一辆救护车，结果医生跟他说：“那个人？他跳车跑了！”
“什么？！”任行激动地抓住医生的衣领，怒道：“他伤的那么严重，你让他跑了！”
“诶诶你干什么？”医生慌忙放下手中的病例本子，掰扯他的手喊道，“你别医闹啊！”
“任行！你放开！”旁边本来在抽烟的警察一见情况不好，立刻跑过来扯开任行。
另外有警察给医生道歉，将他们俩隔开，那个医生狠狠瞪了任行一眼，“等着被投诉吧你！”
“任行！出去冷静一下！”老警察推着任行，把他推到急诊门外，给他递了瓶水。
“喝点水。”
任行垂头丧气地蹲下，极为沮丧。
明威躲过人群，再次潜回7号楼，他顺着楼梯走上去，边走边松了胳膊上的绑带，打个死结缠在手上，军工刀出鞘拿在手里。
他贴着10楼的防火门，仔细听里面动静。
没有声音。
1楼的电梯被明威用石头卡住，不会有人上来。
消防通道也没有人下去。
所以，那个女人还在1002。
明威轻轻拨开防火门，撞上一对眼珠。
说时迟那时快，明威知道不好，先下手为强，军工刀瞬间出手，狠狠扎在来人的手臂上。
扑哧一声扎出血来。
对面的人倒退回1002，企图关门，但明威更快，刀背卡住锁眼，用力掰碎了门把手，扯开了铁门。
铁门砸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
对面是个女人，长发，高挑。
她的眼神穷凶极恶，绝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明威意识到此人也许是来这见赵礼，没想到被警察捷足先登。
她很像赵礼嘴里的那位女朋友：王丽。
明威闪神之际被她打中唇角，顿时令他尝到了血味。
明威的右臂因失血过多不自觉颤抖，血太滑了，握着军工刀的手有些捏不住。
那女人看出他手臂受伤，攻击的目标集中在胳膊上，明威岂能如她所愿，电光火石之间，一拳捶在她胸口上！
“男人？！”明威舔舔唇，这个人没有胸。
那人见身份暴露，更加不要命，拼着露出命门也要打死明威，可明威不是吃干饭的，他手上的刀更不是，很快那个人身上就溅出了许多血，到处是洞。
俩人换了位置，明威在里，那人在外。
对面捏紧了拳头，目光凶恶地瞪着明威。
“哼。”明威冷哼一声，将军功刀反握在手上。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虚晃一枪夺门便逃！
明威没想到他要逃走，失防之下，真让他给跑了。
明威追出去，人早就跑下楼梯不知几层，栏杆上都是血迹，地面上却没有多少，说明他是跳着栏杆跑走，速度非常快，也许此时已经到了一楼。
“追不上了。”明威啧了一声，收了刀，回到1002室。
明威打开灯，尽量小心避免蹭到各处，他今天来，主要是想在这搞点儿玄学事情，比如：问米。
明威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搀着香灰的米，他要招来的魂是死在1002的人。
明威从现场随便顺了只碗，将米倒进去，抽出两只筷子，凝神静气。
抓起一把米陡然撒向筷子。
“哚！”
筷子站起来了。
明威似乎习以为常，他捏了捏右手，右手有点失稳，平静片刻再撒一把米。
筷子往前挪了一寸。
明威撒第三把米，筷子的阴影已经变成了个女人。
女人的脸看不见，她只有一缕影子，长发，歪着头，四肢怪异地扭曲，笔直的筷子这一刻仿佛变了形。
明威冷着脸，手里捏着一把米，在筷子周围撒了一圈。
筷子走不出去，彷佛被圈养了。
女人的影子凭空映在墙上。
明威放下手，冷冷地问：“你叫什么？”
女人的影子扭曲的四肢挪动筷子，圈中的米被勾勒出字迹：王丽。
“你是怎么死的？”
“摔。”
“谁杀了你？”
“武......良.....才。”
筷子在桌上不停地发出抖动，就像下一瞬要折断。
明威及时补了一把米，可是没用，筷子抖动越来越快。
这是戾气冲天的迹象，这个女人不能再问了。
明威当即将碗中所有米全部倒出，喷洒在筷子上，刀砍断筷子中央，筷子应声而倒。
“啊！！”
凄惶惨叫依稀响在耳边。
突然，1002的门被撞开了。
墙上的影子骤然暴起，明威拦之不及，来人迎头碰上，瞬间晕了过去。
任行的莽撞简直少有。
明威抓起桌上的米塞进他嘴里，逼着他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