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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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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斯……小斯……”耳边飘来温柔深沉的呼声,我惬意的聆听着这种来自天籁的声音,宁愿永远沉醉在其中。
“小斯,快看!这景色真他妈壮观!”我被他爽朗的呼喊带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仙境,四周是高耸入云的绝壁,绝壁上斜挂着各式各样坚厚粗壮的冰柱,还有的冰层厚厚的连成一片,形成一幅巨大的冰帘从绝壁的顶端直泻而下,就像一个宏伟的冰瀑布,静中带动,动中含静,动静结合,叹为观止。我被这浩大又不失精致的美景惊呆了,仿佛身体也变得轻盈飘摇,不由忘情的向前倾,想要更靠近眼前的景致。身边的人突然伸手拉住我,紧张的说:“你不要命啦!底下是悬崖啊!猪!”我这才看清他的脸,清澈透亮的眼,直挺美型的鼻,性感完美的唇,眉宇间却透着强烈的霸气和焦虑,不是冷川还能是谁?我刚想张口说话,只感觉身体猛然向后一倒,冷川推开我像一枚炸药包笔直的砸向崖底,我们刚刚脚踩的岩石松松垮垮地脱落……我发了疯似的爬到崖边,竟清晰的看见冷川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七窍全部咕咕的冒着血,脑浆也迸了一地。我想失声尖叫却怎样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让泪水模糊视线却只能干瞪着双眼让一切更深刻明显,我恐惧得瞪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骸,仿佛他就是我,我就是它,我的血和他的血混在一起,我的肉和他的肉混成一片,我们不分彼此,永远无法分离……
“小斯!小斯!!你醒醒!”冷川焦急的晃着我的肩,不停地呼叫我的名字。
“我怎么了?”看到他眉宇间的焦虑和不安,我低气不足的问。
“我还要问你呢,怎么了?做噩梦了?一直剧烈的抖,我魂都给你吓走一半!”他见我醒来明显放松了些。
“噩梦……?哦。”
“哦你个头啊!我从来没见过你那样不要命的抖,还流了一身汗,还以为你……”他的话尾带着点小小的颤抖。我有些不忍的仔细端详着他,看见他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大概也吓得不轻,就宽慰他说:“没事,噩梦罢了,睡吧!小心别吵醒了那两个傻冒。”他抬眼望了望对面呼噜震天响的两人,终于慢慢的躺下来,用手臂轻轻的讲我搂进他怀里,小声说:“睡吧……有我呢!”我就像被失了催眠术一般,安稳的闭上了双眼……是的,没事!真感激这只是个噩梦,他还在——在用他温暖的大手轻拍着我的背。一切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令我感动得想哭……
第二天醒来冷川早已不知去向,宿舍里只剩下我和姬正伟两人在床上,只不过一个是坐着,一个是躺着,一个在看书,一个在发愣。“现在几点了?”我睡眼惺忪的对着空气发问。“冷川说帮你答‘到’,今天上大课,你不用担心教授发现。”姬正伟头也不抬的回答。“哦……”我坐起身来,觉得浑身乏力,头皮一阵发麻。“冷川什么时候走的?”我有些在意昨晚的暧昧睡姿,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他今天起得特早,我起来时他就不在了。”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又觉得哪不太对劲。“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有手机还用闹钟了,”正伟轻笑着对着我说,“专门是用来摔的!”我闻言低头一看,床头的闹钟又一次光荣的散在了地上,不由尴尬的笑了笑,三下五除二的把残骸收拾干净,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怎么知道冷川要帮我答‘到’的?”“岩飞告诉我的,他今天起得也早,很意外吧?呵呵!”正伟回答得很自然,他是唯一一个叫刘警官名字的人,大概和他正经认真的秉性有关,很少见他和谁开玩笑,但奇怪的是,我们撒疯时他倒也不以为意,有时还会附和两声。虽然他的语气很轻松,可我的心却紧张的揪成一团,因为从他的话里我无法排除刘警官目睹我和冷川的亲密睡姿。我和冷川平时再暧昧也是保持在玩笑底线以上的,被人看到如此无防备的状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正在我心绪紊乱的时候,刘警官急冲冲地撞进来,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你怎么了?!”还未等我惊慑完毕,姬正伟就以光速奔至刘某人身边,用前所未有的紧张口吻询问着。刘警官先是惊讶于姬正伟的速度微愣片刻,便急切的说到:“不是我,是冷川……他跟水利系学生会那帮王八蛋打起来了,被伤了脑袋,妈的全是血!水利那帮人真他妈不是东西!那么大的锄头……”这下轮到我慌神了,我一听到“冷”字就知道完了,听到“全是血”的时候我就知道全完了,我所有的理智、冷静、引以为傲的忍耐力统统都他大爷的见鬼去吧!一个箭步冲出宿舍就往小礼堂的方向狂奔,刘警官之后的话我早已无心入耳,满脑子都是那个混小子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惨样——就像那个该死的噩梦!恐惧像藤条无蔓延至全身,无休止的扩张,将我紧紧得裹在其中,我越跑越无力,越跑越痛苦,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我还是在不停地跑着,却好象只看着小礼堂离我越来越远……我差点就急出了眼泪,这时刘姬二人赶上了我,刘警官拽着我的衣袖大吼:“发什么疯?!听人把话说完能死?人早就不在小礼堂了,被带到医务室做紧急处理去了!”我又急急忙忙的往医务室跑,刘姬二人也紧跟其后,可谁知当我们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哪还有冷川的影子,只有一些医务人员还在进行一些收尾工作。看见有人闯进来其中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医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温不火的说:“人已经转到市中心医院了,下次进来记得敲门,更不能用脚踹。”刘警官情不自禁的惊叹:“这医生!境界就是不一样!”虽然我也有同感,可此时的我绝对不适合搞黑色幽默,于是只顾马不停蹄的往市五院赶。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依旧“砰砰”地震得整个心脏都生疼,脑子里也在不停地做着无规律快速运转,各种奇形怪状的想法混成一团,绞得头都快裂开似的。姬正伟轻微的握着我还在发抖的手,柔声宽慰我:“别太担心了,冷川是什么体质你还不了解?转去大医院大概只是做个详细检查罢了。”他的话虽然不至于让我立刻平静,但是的确缓解了不少紧张感,从某种角度看,姬正伟是个很适合交往的对象。
等我们这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紧张的毛孔都竖起八尺高时,当事人冷大爷已经坐在病床上和一帮老头老太太们愉快的打起“交公粮”(扑克牌的一种玩法)了,之所以说是愉快,主要是还未进门我们就能清晰得听见冷川极具穿透力的独特笑声。看见我们进来他立刻兴致高昂的喊我们过去一起打,还不忘嘟嘟囔囔的抱怨:“你们来也不带点东西!”刘警官见人还鲜活着就笑容满面上前奚落:“你丫活得比我们还逍遥,还有什么资格抱怨!看你刘爷爷的‘天下无敌手’给你显一把!”对家的老婆婆眯缝着眼睛,笑呵呵的感叹:“这年头的小伙子嘴巴都这么喘,我们这老一辈的只有干瞪眼的份啊!”冷川也笑呵呵的回话:“奶奶,您老够先进的!还知道‘喘’这么时代的词儿,我们这小一辈的不也只剩下讨没趣儿的份吗?”一句话是又撑场面又哄人,老太太这高帽戴得眼睛直接乐没缝了,高!实在是高!看着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的心往肚子里一放,腿就跟着软了,为了避免当众出丑,我找了个买水果的借口就走出病房。“医生说外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三天只是以防万一。这下放心了吧?”姬正伟不知何时也跟着我出来,以一贯的温柔、稳重风格面对我。我有些窘迫的加快脚步,尽可能轻松的侃起来:“瞧您说的,他不是铁牛体质吗?我想不放心也不可能有机会不是?”“呵呵,有工夫打嘴皮子了就行!”姬正伟也恢复了一脸笑意。
之后的三天,我们每个人轮流来医院看望冷川,给他送点水果和课堂笔记,水利系也派代表来表示过深深的忏悔和亲切的问候,给冷川一锄头的家伙因为有点关系逃脱了被开除的恶运但也被校方记了一大过,医药费由学校全部报销,这事就算了结了。第三天,也就是冷川归校的那一天我本来是想去接他的,可我们人力班有营销教授的课,再加上姬正伟一再坚持要做“护草金童”,我也只好作罢。结果等二人回到寝室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种不自然的气氛围绕在二人四周,却又道不明白,只有只眼睁,只眼闭了。可到了下午放学,事情终于还是暴露了……
“你跟姓姬的是什么关系?”刚一下课冷川就一把拽我到顶楼天台上,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质问。
“室友关系呗,你脑袋的伤留后遗症啦?”我不明就里的说。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然他怎么对你的事这么上心?”冷川还是口气十分僵硬。
“你说什么啊?上什么心?你一口气把话说够数了成吗?!”我的疑惑更深了,嘴上却习惯性的硬顶了起来。
“靠!他今天去医院接我的时候警告我不要再让你操心,口气还特严肃!这都哪跟哪啊?我让谁操心碍着他什么事了?!后来我一想,不对!他肯定是替你不忿,不然怎么还特别提到你?所以我就推出,你们俩肯定关系不一般!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跟他干啥干啥了?!”他越说越来劲,还俨然一副福尔摩斯二世的样子。
“推个屁!你以为你是柯南道尔啊!什么叫我背着你跟他干啥干啥?我干嘛非背着你干啊?男子汉大丈夫干什么事不都光明正大的吗?我就是跟他一起上个学,偶尔吃个饭,没事洗个澡互搓又怎么了?犯法了?违道了?□□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惟我独尊的死样,非要挫挫他的气势。但是我忘了冷川是个越挫越勇的主,所以他非但没有灰溜溜的低头认错,反而瞪起他那“标志性建筑”——斗牛眼,嘴唇绷得死紧,完全没了血色,老实说我还真有点小心疼,不过只有一微米那么长而已。为了不显示出大丈夫不该具备的软弱,我也毫不客气的气壮山河的瞪了回去。大概僵持了有十分钟?(某V:绝对夸张了!!!)反正我的眼睛再晚点就阵亡了,好在这时冷川下败下阵来,放缓语气说:“你真是个惹人生气的神童……”“请注意措辞,是惹你生气的天才。因为只有你会无缘无故乱发脾气,而且科学上说我已经不能算儿童了。”我耐心的纠正他的原则性错误。他无奈的看着我,苦笑着说:“你还有什么损话全呲出来得了!(呲是方言,意思和侃相似)让我也好备个案。”“备案干什么?”我好笑的问。“以后我们要长期抗战了我不能老处在下风啊!太没气概了!”他不忿极了。“我才懒得跟你长期呢,最好是速战速决!”我又开始和他较劲了,习惯,习惯!改不了的。^_^“可我就想和你长期,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成吗?”他似乎受了点言情熏陶,说出来的话也有点变味,我也跟着激灵了一小下。心里藏着的那颗小地雷今天看是踩定了!不知为何,我总有这种预感,整颗心也跟着跳起DISC,还是特疯狂的那种。仔细回想一下,我和冷川的关系一直都这么不清不楚好多年(其实也就不到两年……),自从上次在寝室他吻了我以后就再也没为它解释过什么,我虽然耿耿于怀了N久,但终究无法解答,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再追究,就当他是思春期一时发情找错对象了。再加上冷川平时超级无厘头的言行以及不甚清晰的头脑和过于旺盛的雄性荷尔蒙,我不得不这样宽慰自己。就我的方面来说,早就感觉自己对冷川有种别样的情愫,但也始终是半信半疑,真正确定下来还得归功于前几天的流血事件,虽然我确定下来不代表对方就得和我一样确定下来,所以我决定静观其变,本以为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持久战,不想这么快这个“变”就来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选择了变守为攻的战术:“你这句问话我可以有多种理解,比方说是你想和我一直抬杠较真,或者你想跟我像亲兄弟一样互敬互爱,又或者像仇敌一样互砍互骂,也有可能是想找我当长期欺压对象。请问你是单选还是多选?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我极其官方的说着,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俨然一名久经职场的老律师。相信我掩饰过度紧张的最佳方式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处变不惊的老手,或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而且能装多像就装多像。这样即能达到消他人势气涨自己威风的出奇效果,同时也能起到消减紧张度的神奇功效,可谓一石二鸟。果然,我成功的将主动权掌握在手心——冷川这时的脑组织已有些混乱,证据就是他濒临抓狂的言行。他急噪的抓了抓头皮,用十分粗暴的嗓音吼:“你是特种猪啊!怎么蠢倒这种程度?!我都这样说了你还在那自顾自DIY一堆有的没的理解方式,哪有那么多鬼想法?!真想翘开你大脑塞坨屎进去,大概要比现在灵光!!”YES!他已经成功的进入抓狂最高境界,我可以继续对其进行合理诱导了:“如果你觉得你这样胡乱发脾气我就能不曲解你的意思可就大错特错了。”“不然你还想怎样?!我跟着你做什么乱七八糟的选择题?!”他大概已经快Crazy了。“你也可以提出更好的选项啊,这是临时想到题,不足肯定是无法避免了,大家一起探讨不就好了。”我还在坚持诱敌深入。“更好的选项?嗯……”他已经陷入沉思,还差一步!“现在想不到也不足为奇,我可以消消停停的等啊。不过得先添饱肚子~”我指着自己已经瘪了半天的肚子说,“我先走一步啊!你慢慢想,不急。”刚欲转身,冷川就飞快伸出手来扣住我,然后就顺势将我按在墙上,并死死的用左手抓住我的肩膀,仿佛稍一松劲我就能飞走似的。我的肩膀背抓得生疼,下意识的瞪向他,他已经是狂躁的阻止到:“你休想先走!今天非要听我把话说完!”“那你说吧……”我妥协了,聪明如我是不会在一个缺乏理智的兽类面前逞英雄的,因为那纯属欠扁。见我不再抵触,他也缓和下来:“你能不能不用每次跟我对着干?气死我你有奖金拿啊?”“这也能让你猜着?”我故作惊讶。“还顶!你倒是说说是谁这么慷慨?”“秃老爷啊~”“…………你跑题了!”“是你让我说的。”“我……”冷川和我答嘴仗一半以上都是吃鳖的一方。“饶了你,把题绕回来,接着说你的吧。”“我……”“又怎么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他满脸惭愧的说。“滚!!!”我突然十分理解为什么姬正伟那么文明的人也会对他骂脏字了。“呵呵,逗你玩呢,谁知道这么不经玩啊!”他倒是顶着个二皮脸笑得那叫一个无邪。“玩!有什么好玩的?你那么爱玩就找别人玩去,少招我!”不是真的怒了,只因为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对什么事都可真可假,让人捉摸不透也只能跟着阴晴不定,大概,我更气的是这般不争气的我吧。“我他妈能找谁?!是你让老子差点断子绝孙了不找你算账能找谁?”“断什么子?绝什么孙?关我屁事?”我一见他脸红就跟着脖子粗了。“靠!我喜欢上你了,你说关不关你的屁事?!”他被激得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像被电击一般愣了半晌。看到他半张着嘴一脸喷饭的傻表情,到像是自己被同性告白一样,我笑到无力的看着他,嘴上还是没有放松:“拜托,该摆出这幅表情的人是我!你瞎凑什么热闹?”边说边拍他那张僵掉的脸。他如梦初醒的回嘴:“你说什么?哦……那你为什么还是这副死扑克样?!多少给我有点反应啊!”得,敢情我才是那个对着木桩狂笑了一大晌的二傻。虽然嘴硬,不过单纯的性格已经决定了他心里藏不住事,所有心情都能通过丰富的面部表情表露无余,于是,纯纯的冷川同学就顶了一张番茄脸追着我一路走向寝室。一路上我们都各怀心事,于是出奇的沉默,可天知道我这一路走的是多么艰难,心脏跳到要罢工的地步,走路都感觉飘忽不定的,我得用多大的精神定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像个小儿麻癖啊!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思想斗争(虽然实际只有十分钟左右),等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我终于(自以为)非常镇定的看着冷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冷川你听着,接下来的话我可能这辈子只说一遍,给我竖起耳朵了。”我稍微调整了下气息继续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喜,欢,是,爱!”说完我就转身推门进了114,把身后那个人再次僵掉的表情抛在脑后。我的行为再次证明了男人在极度紧张时通常会选择装酷,这回还带了点小小的害羞,于是整个动作更加造作。不过,我是个坚决不会在人前示弱的人,尤其是自己心仪的人面前,所以即使再假我也会去造,好在目击者只顾着陷入自己的遐想空间没有注意到。
之后又过了六天,元旦终于如龟爷爷一样爬到了我们的面前。冷川在持续了六天的阿Q式傻笑后,今天总算换了个乾贞治式的阴笑,看得我直打寒颤,十分怀疑他会不会突然拿出个“乾式蔬菜汁”之类的东西毒害我。接着,他果真端了一杯绿色液体幽幽的飘过来,继续阴笑着说:“喝吧,对身体很好的哦!”天呐!!!这个段子怎么这么熟悉啊???!!!!相信看过网王的各位同志们一定对这惊悚的一幕一直心有余悸……我……我还年轻,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我满头黑线的说:“你……你是不是被乾学弟附体了~~~”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忍不住起了颤音。=_=|||他则一脸“被你打败了”的表情说:“你也太能掰了吧!最近漫画看太多了!这是猕猴桃汁,不是蔬菜汁!喝吧!毒不死你!”“谁让你一脸乾式奸笑的?要是再带个眼镜非得猛反光不可!”我接过杯子不服的反抗。“你想像力怎么那么丰富啊?!脑子里竟装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再说我舍得毒死你吗?”说着说着又带上了西门式□□。头晕……看来今天他是得川剧师傅真传了,不过聪明如我是一定不会被他一系列笑蒙到的,这里面铁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说吧,有啥想法?”我喝完“伪毒汁”戒备的问。
“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不就是想着就快要元旦了,自从我们相互坦白以后,你还没有给俺一个宽松政策呢,所以就想趁着元旦干脆来个初次大型文艺约会啊什么的,活跃气氛啊!多单纯的想法!”他无辜的回答,脸上尽是委屈。
“你把你那副童叟无欺的假面具给我撕了!看着不舒服。去哪?”
“嘿嘿~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好地方!我跟你说啊,我上次在新闻联播后面见到那个广告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傻了!!世界上竟然会有那么神的地方!跟神仙姐姐住的地儿似的!你一定得去看看!!还有还有……”
“你怎么跟深司还有一拼,说重点!”我实在对他的口若悬河忍无可忍。
“呃,你是不是网王看太多了?我说,我说!你别瞪我了,就是……‘云台山’……吧……啊!!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确认!你再瞪瞪眼珠就掉了!”他被我瞪得有些心虚。
“不用了!不去!”我坚定不移的否决。
“为什么?!”这回冷大爷当真疯叫起来。
“你连地方都没搞查明白,叫什么名字都不清不楚的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我都是被你那斗牛眼给瞪忘的!我以前还专门记笔记本上了!”他不服气的反驳。
“不管你记没记我都不去,我不喜欢爬山。”我还是坚持反对,当然不会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只是一听到山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骇人的噩梦,满身都是虚汗。
“你怎么这么倔?!跟厕所里的砖块似的!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次约会吗?”我当然知道了,这家伙梦话都暴露光了……可我就是不想让他上山,心中那股剧烈的不安总在隐隐作痛。
“我从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凭什么逼我去?要去自己去!”
“好!行!你厉害!你是爷!我他妈请都请不动您老人家!自己去就自己去!!”他狂怒的将靠背椅踢飞。椅子不偏不倚的飞到我的大腿上,我当场就见了血光。他一见我流血了就立刻慌了神,掀开椅子就要扒我裤子检查伤口,嘴上还慌慌张张的说:“快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了!怎么搞的?这什么破椅子啊!轻轻一踢就飞那么远干什么?!学校就会给我们批点这没质量的玩意!还有你!这都什么季节了还穿这么薄的裤子显腿细啊?!想勾引谁呢!你说你要是多穿几层不是也不会流血了?”哎~我首先要澄清,那椅子离我也就不到一米的距离,而且他那是疯狂的一踢应该不轻,而且我的裤子已经是厚牛仔了,天生耐冻完全跟勾引无关。而且他为什么不先做个自身检讨???“操!我他娘的什么脚啊!往哪踢不行往你身上踢!真他妈一信球货!”(信球货是方言,意思跟不张心眼类似)我刚有些哀怨,冷川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做起“自我批评”,嘴角轻微抽搐着,手上还在忙活着用卫生纸帮我止血。我的心里突然有种暖阳阳的东西在上升,心情也跟着艳阳高照起来,轻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幸亏刘Sir他们不在,不然又该说你大惊小怪了,不就见了点血了吗?又不是离死不远了。”“见了点血???你熊眼睛啊?这么长个口子,血都跟淌似的了,别废话,先用纸自己按着,我背你去医务事包扎。”冷川已经煞有介事的要背我,我连忙摇头摆手的拒绝:“不用了,我能走。”“走什么?!有点常识啊,你这是伤了动脉了,还走!不怕走死你!快上来,别磨蹭了!”我看这次十有八九是扭不过他了,只能趴上他的背……
冷川的背部宽厚坚实却并不过分强壮,我趴在上面感觉正舒适,他背着我一路飞奔,我在他背上颠簸着,晃悠悠得有点昏昏欲睡,这种从未有过的安逸感让我产生了这辈子都要靠在着背上的感觉,总觉得有这个背替我挡着就算有再多的风雨险阻我都没什么好怕的……因此一路上被当猩猩一样观赏带来的略微不爽我决定彻底无视。然后,原本以为会过个意义无穷的元旦的梦想就这样轻松的被我一条瘸腿给断送了……其实我的腿伤真没多严重,只是被椅子上的螺丝钉划了个口子,刚好是动脉,血流量比想象的大了一点,纯粹是冷川天生被害妄想症找的麻烦,一会担心伤口崩裂,一会害怕感染破伤风,又是包扎又是打针,还一个劲的安慰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显得我马上要与世长辞了似的,医务室的人也跟着起哄,各个都向我投来悲切的同情之光,看得我直冒冷汗啊!!刘警官和正伟也积极热情的跑来凑热闹:一个忙着往寝室门上帖“加护病房,谢绝参观”的字条,一个忙着嘘长问短:“你这是怎么搞的?我才一天没回寝室你就伤成这样!冷川!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做的是个屁啊!”“他是我的人,用不着你来交代!”冷川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这句话着实把我吓的不轻,这死冷川!说话这么没遮没掩的,本来正伟他们就有可能在怀疑了,这下可好!直接曝光了!还是现场报道!我急忙连掐带拧的狞笑着说:“你胡说什么呢!嘴巴这么没轻没重啊!谁是你的人?我是新中国的人,你算哪根蒜苗?还敢在我面前装大葱?!”冷川被我拧得呲牙咧嘴的,大喊:“你他妈能不能轻点?意思一下也就完了,还真掐!”正伟呆呆的看着我们打闹,嘴角微微上扬。可看在我眼里,就是有说不出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