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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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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冷川闹了一出“风火离家记”之后,整个人就像抹了一层拔丝蜜似的,天天粘在我床上,
撕都撕不下来。只要是不上课的时间,他的活动范围就是我的床尾——我的床头——我的床中
央,心情好了就一个“大”字横在床上唱《义勇军进行曲》,我只当是他这几天在外流浪无依
无靠的,孩儿受苦受累受刺激多了,大脑皮层严重受损导致神经错乱,也就没放在心上,但是
为了防止他影响我的正常作息,我只有申明大义的要求和他换床,谁知那个杀千刀的竟然这样
回答:“开什么玩笑?!本大爷的床是你这般凡夫俗子、小老百姓睡得起的?”我说过,我的
忍耐力虽强,可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于是,我终于必恭必敬地用脚把川大爷从我低俗的床上送
到了更加低俗的地上,并且在其尊贵的屁股上深情的“抚摸”了一把,咬牙切齿地说:“大
爷,您走好~别摔坏了命根子!”本以为他会爬起来给以狂轰乱炸式反击,谁想他却突然沉寂了
下来,深邃的目光笔直地落在我脸上,我被他盯得一阵窒息,只得大声叫起来:“看什么
看?!没见过阳光小帅男啊?!”
“呵呵,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畸形男……”最后三个字他是伴随着左手撑床右手勾下巴(我的)嘴唇贴着左耳根(当然还是我的)的暧昧动作完成的。他湿热的口气顺着勃颈滑进我的衣领,渗透到我每一寸肌肤,弄得我浑身燥热不堪,血液自然也开始不停得向下倒流,最终聚集与某一点,开始蠢蠢欲动~
“呃……我说,你们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幼儿的心理健康?开玩笑要讲究温度,过火了可是对我国出版业文明健康发展不利啊!”被完全忽视的114另外两名成员终于又找回了一丁点存在感,由代理人纪政委,哦,不对,是姬正伟同学发言。
“老姬,算了吧!禽兽哪还有那种常识?你就别苦心教诲了,劳民伤财啊!”刘警官也适时地插了一句,以表同情。
“啊~不好意思,冷落了二位!实在是冷某人的一大失职啊!来,香一个~”冷川闻言立刻张开双臂转身扑向两名“受害者”,然后,就听见114寝室里传出极富动感的“宰驴狂想曲”。而我那点小小的骚动,也被淹没在这一片热情的驴吼声中……
114的安生日子还没持续多久,就迎来了令所有工管生都闻之颤胆的营销学测验,虽然只是个小测验,不计入期末总分,而且也没什么难度,但是那个营销学教授似乎确凿是以“特等甲级功勋型变态”而著称,敢在他面前挂科者不承受水漫金山式富国强民教育,也少不了一顿爆吵猪头,作料是罚抄定义、罚背考题、罚写检讨、罚跑一万。虽然我严重怀疑最后一项纯属他老人家没事搞幽默,却害了祖国一批好苗啊!别的尚且不论,跑一万我是绝对敬谢不敏,跑下来不但没资金奖励而且还严重影响形象,这种陪了夫人又折腰的事只有冷川那种粗条神经才愿意干。于是,114成员基本都进入热复习阶段,被冷落的冷川也悻悻然拿起笔来装模作样。
“冷川!!!产品组合的深度是指产品项目中的不同规格、型号的产品数量总和,这是基本常识啊!达利和哇哈哈根本是两个集团,不能混在一起算!猪!!!”纪政委(某姬同学的外号)在面对冷禽兽如此低智商错误连犯累累的情况下不发飙是相当困难的,尽管他平时自称是个很稳重的君子……
“老纪,算了吧!你忘了他属于兽类吗?IQ指数不能和高级动物划等号的。”刘警官又适时地插了一句,以表深情。
“掌嘴!小样儿我还封不住你?!敢贬低你冷爷爷,活腻味了是咋地?”冷爷爷边嚷边手舞足蹈的奔向发情……咳,抒情分子,眼里直喷火光。
“哈哈哈!你还是多想想怎么钓马子吧!那才有点冷大爷的风范啊!”刘警官继续笑侃着。
“那还用得着你操心,大爷我是何等人物?工管系系花见了我都软得跟泥鳅似的~!”冷川一脸得意的宣扬。
“真的?!就那个瞧男生都用鼻子尖儿那死妮子?我早知道她是个看人只看脸的骚娘们儿!”
“你别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啊!人家那叫有眼光有魄力,识货!晓得不?”
“靠!还识货呢!我看她是欲求不满!”
“呵呵,欲求不满的是你吧?”
“还敢说?上次是谁吵着要买舒淇的露点写真啦?”
“谁?!这么大胆?!”
“你他妈就不能成熟点?男子汉敢做敢当啊!”
“我没‘做’啊!”
“那是!你想‘做’也得有‘材料’啊~总不能对着照片OOXX吧!哈哈!”
“诶?某些人不是对着照片‘打手枪’也挺在行的吗?”
“你丫……”
“你们两个够了没?!是不是还想实地演习啊!快测验了就不能收敛点?安静两分钟能死?!”我忍无可忍的怒视那两个肇事者,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吼出心中的怒火。要不是因为寝室有暖气,谁会在临近测验这种紧要关头还和这群耍流氓的家伙一起学习谁就是找抽!
“你装什么正义呢?不就是复个习吗?多两分钟你还能称王称霸了?我告诉你寒小斯!考试都他妈的做戏!有本事的早勾搭上老教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愁拿不着奖学金?!你要是一女的现在早被那老东西上了!!”刘警官显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跳起来就是一阵义愤填膺。
“你说谁是女的?!谁他妈是女的?!就算你是男的也照样被上!”我终于控制不住满身的羞辱感和怒气,恶狠狠的骂道。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强烈的拳风迷住了双眼,剧烈的撕痛像扎进我的右脸颊里,深浸入我的口腔,带出了血腥的味道,我想我的大牙没准儿要提前下岗了,添了添,又是满口咸苦,不过还好,大牙尚存,只是口中的血顺着流了一地。我想站起来还击,可是还未等我行动,冷川就钳住刘警官的手臂,用冰冷坚定的语气说:“你要是在打一拳我就扭断你的手!”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认真,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危险,总之刘警官愤愤地甩开手臂没有再出手,只是激烈的吼完:“你们他妈的大脑畸形!全他妈病态!!”之后便夺门而出,姬正伟急急忙忙紧跟其后飞奔出去。
我突然像被人抽走了所有气力一样瘫倒在地上,有一种被人扒光衣服游行示街的不安与羞辱,逼得我几乎疯狂的想死,要是我能一拳被送进太平间该多好!那样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的面对冷川直视我的眼神,原来,被人直钩钩的盯着的感觉是如此的不堪,仿佛那双眼看得不是我的□□,而是我肮脏怯弱的内心。我难以负荷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月之审判”的结果,无论是悲是喜我都只能坐以待毙,甘心被俘。
“哎……怎么会是你?你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散?”冷川俯下身来双手撑着地面,在距离我不到十厘米的上方无比温柔的问着,眼睛里溢着迷惑,目光也不免涣散。我的心也跟着一阵揪痛。
“呵,笑话……我……还想问了……你……凭……什么……给我吃……揪心丸?”我有气无力的反问他,一来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二来是不服软的性格作祟。
“都这样了还贫!”他有些愠怒的轻拍我的左脸,牵连了右颊的伤,我不禁“嘶~”了一声。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用性感的磁性声音在我耳边低语:“你知道吗?我刚才在想,怎么不一拳把你打进太平间?这样我也就不用再被你这勾人的小狐狸弄得心神不宁了……”他的唇断断续续地落在我的眼睛、鼻子、脸颊上,我只能紧闭着双眼,用尽全力去感受他的唇温,体会他独有的味道,也许再一睁眼,就会发现这一切比美梦还显得虚幻飘渺。在我还没能从他难得的温情中缓过神来,就感觉整个人被腾空抱起,脸颊因粗暴的动作结结实实地摔在他坚实的肩骨上,我恼怒地瞪向他刚准备破口大骂就发现今天的冷川十分的反常,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眼中迸发着逼人的光芒,刺得我全身涨痛,半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敢肯定,现在的我一定是有生以来最滑稽、最没种的龟毛!冷川显然没看出我的异样,依旧蛮力十足的将我扔在床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即使满腹经纶也无法解释清楚,我即使机关算尽也无法参想明白,冷川紧紧的箍住我的身体,好象要把我活活碾碎一般往他怀里按,久久的,紧紧的搂着我,微微喘息。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凶悍怔住,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这不是我所熟悉的冷川,他就像一头怒极的野兽完全失控一般,仿佛我随意一个动作都能激起他更加无节制的千层怒浪,于是我明智得选择静管其变,但是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让我头脑也有些冲血,呼吸也显得吃力,上半身被紧锢的疼痛感一阵阵的袭来,我的大脑开始恍惚……(某V:等等,等等!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尽显小攻本色给我们处于迷蒙期的小受来个致命的OOXX,然后雄壮无比得来个爱的大告白吗??!!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抱抱?!我不依……话音未落便被攻受二人T飞~二人齐呼:少影响气氛!!!某冷:好戏还没开始唱呢,你瞎了耳朵啊!某寒:你眼睛聋了?!那叫简单的抱抱吗?没看见我被抱得半截身子都见阎王了?再复杂点我就直接和马克思斗地主去了,白痴!)
“我不想和你有瓜葛……可你为什么偏要来惹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危险,下决心要离你越远越好,可你偏偏要跟我住一寝室!我是男人,你却每天拿你那个无辜的星星眼对着我扑闪扑闪的眨!害得我每天白天看着你,夜里还梦着你,可就是不能碰你!你为了姓刘的硬要和我作对,我的心就揪把成一团糟泥!跟你吵完架非但不爽快,反而连路都走不好,他妈的去个超市竟然也能迷路!在外面转了三天又累又困得还他奶奶的满脑子飞的全是你那双该死的狐狸眼!你满眼的不屑激得我整个胸腔都发颤,连气儿都喘不顺!回来见你不在屋就一肚子憋屈想找你好好算上一笔,可一看见你那股子失魂落魄的样儿就啥气都没了影儿了,就想跟你一起好好过日子,打打闹闹没关系,就是别动真格的……可我真被我这想法弄懵了,我就在你床上想啊,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小斯,你不是自称比我聪明吗?你说,这算哪儿跟哪儿啊?”冷川一股脑吐出了一大堆话,从激烈到舒缓再到无奈,最后还不忘将我一军。
“造孽吧你就!”我只能尽量放宽语气打哈哈。
“呵呵……小斯,你真他祖宗的绝到家了!你想过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却不能及时出手阻挡的感受吗?你理解我明知道你有错在先却还想帮你还击的心情吗?”
“哟呵~冷大爷,你今儿是怎么了?竟玩些怀柔手段想笼络民心啊?犯不着这么动情!”我被他最后一句反问触到了禁忌,忍不住奚落他的虚请假意。明明什么也没看透彻,竟装起情圣来了!
“你……”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这时跟他犯撞,一时语塞,表情也显得很不自然。
“我,我怎么了?第一,不是我要惹你,老天爷非不给你面子,我也是直接受害者;第二,我又不是寝管,我说住哪就住哪?第三,我的眼睛是非常正常的人类器官,你别够不着香蕉就怪树长得高;第四,你要想问题是你的脑子在进行快速无规律运转,干你屁股甚事?干嘛非要坐在我床上?”我尽量平稳心态,用自认为还算平静的语调陈述着。
“你……我……!”冷川已经因气塞而憋红了脸。
“我就因为起了个贱名,就非得天天受某个自以为是的大爷欺压!就因为天生的贱命,就非要整天看某个白痴到家的大爷的脸色!他高兴了我就得跟着屁颠屁颠的乐,他生气了离家出走我就得跟着傻了吧唧的低沉了三天三夜,他高兴了又跑回来我就得二话不说的恭迎他进屋,生怕一个没看住又玩消失!他兽性大发地找人性骚扰,我就得跟着胡乱发情,他兴致来了跟警察叔叔打情骂俏,我就得跟着复习不成,满脑子浆糊一般,心里也翻江倒海直冒酸,到头来还得被那个良心被阉的狼崽子怪罪个‘有错在先’!呵~!我怎么那么霉!整个一‘霉’星高照啊!我容易吗?!”我也来个干脆,把这几日的心烦意乱通通都倒出来,免得日后还跟我填堵,哑巴吃黄连也吃不出我这五味陈杂的感觉。
“你……这么崇拜我?”冷川停顿了五秒钟后,就憋出这么句话来,还带着一脸的诧异。
“对!崇拜死你啦!所以为了防止我因崇拜过度而休克,你可以滚了!”我面无表情的冷声回敬,只有苍天才知道我内心有多抓狂。
“哈哈…哈哈!!早说啊!以后咱们就是不分等级的好兄弟啦~!以后谁使唤你我跟谁急啊!那你好好在床上养伤啊,我去教室自习啦~!”冷川一脸的兴奋样儿就跟我欠他家五百斤金刚钻终于还清了似的,乐呵呵的“滚”出了114。
哎……我千料万料也料不到会是如此哭笑不得的结果,格外怀疑自己还有没有能力看到大学毕业时太阳公公慈祥的笑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