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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娜和高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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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娜觉得自己全身似火烧般难受,呼吸困难,头又重又涨,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全身无力,费了好大劲,手指头才能轻轻动了动,觉着自己躺在又湿又硬的不规则物体上面,想要微微挣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忽然脸被捧住,无力挣扎的她,虚弱的喘了口气,似乎是个男人,听不清接下来说了句什么,身体被托起来,花娜就被他打横抱起带走了。
高峰是一位探险家,他这次出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寻喜马拉雅山的雪男。为了完成自己的调查,四处奔波,这次来到靠近印度国境的丛林里,是因为这里出现过雪男的传言。这天他装备齐全,手握防身的长刀,行走在瘴气要绕的深山里,四周热带密树丛林,腐败的气味臭气熏天,不时有虫蛇在旁边发出‘细细嗖嗖’的声音。高峰边用长刀开路边小心翼翼的前行,好不容易由灌木丛里出来,看到前面的一幕时,吓了他一大跳。
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小的女孩子,孤零零的躺在一颗巨树的树根上,一动不动。
“这样的丛林里怎么会有女孩子?”,周围一片静寂,高峰也顾不上许多,忙上前捧起女孩的脸,感觉她细微的呼吸,舒缓了下神情,“太好了,还有呼吸…”,也不多想,打横抱起她就赶紧离开,这地方实在阴森森,让人感觉不好。
好在入夜前在一片平地上扎起了帐篷,高峰收拾好,打了些水给女孩擦脸后,将冰毛巾敷在女孩的额头上。刚喂了她退烧药,多敷冰毛巾可以降降温。细心的将她汗湿的前发挑开,边自言自语,“好可爱的女孩,不过,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照顾到大半夜,女孩终于微微有些苏醒,高峰依然认真帮他换着额头上的冰毛巾,边温柔的笑问道:“你醒了吗?觉得怎么样?”
花娜渐渐觉得身体没那么火烧般死沉,颤了颤浓密纤长的睫毛,半挣开眼,就忽远忽近的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是在和自己说话吗?男人还拿着什么靠近她,花娜皱起眉头,身子努力的往后缩,本能不想让他靠近。接下来模模糊糊的听到他温柔的安慰,“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安心的乖乖睡觉。”,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刚刚反抗那一下,消耗了所有力气,又或是这声音太让人安心,他搁在额头上毛巾冰冰凉凉,头也不那么难受了,花娜放弃抵抗,再次深沉入睡。
看着人儿再次熟睡,高峰陷入沉思,那座森林的附近,连当地人都不敢随便进去,她为什么一个人在那个毒蛇瘴气遍布的地方呢?她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脑仁疼,唉,不想了,等她醒来,在好好问问她,最好能送她回父母身边。
花娜醒来的时候,淡定的看了看自己的新身体。有几千年了吧,每当自己之前的身体机能完全丧失,或是事故丧生,她的灵魂就会完全融入另一个新的身体里。她在各种时空里存在过,古代,民国,现代,末世,星际,甚至仙界里都生活过,每次融入的身体都是女性,过着不非凡却不平凡的一生。
这次的世界是怎样的?花娜坐起身,看着自己十几岁的身体,暗自庆幸,不是胎穿甚好,被人把屎把尿的日子不堪回想。舒了口气,好了,重新来过,抬手小心摸了摸自己的脸,细眉大眼高鼻小嘴,嗯,想必应该不难看。黑如云墨的蓬松长卷发披肩,花娜撩了撩耳边的发,粘腻得想必很久没洗了,好在没有什么异味,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服饰,光着脚没鞋穿。
当花娜冷静的四处打量周围环境时,帐篷入口的帘子被掀起,走进来一个男人。花娜目光直直的望着他,目测一米八几的身高,利落的黑短发,浓眉大眼,明显的是一条大蜈蚣似的疤痕划过眉尾,不容忽视的爬在他的额头左边,鼻高笔挺挺,看向她温柔了眼神,嘴角带着笑,一身登山服,边走近她边问,“好多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轻轻摇摇头后,花娜继续盯着他看,几千年灵魂不灭的她看人不会错,从这个男人温柔达眼底的眼神,花娜可以判断他是个善良的人。男人似乎发觉自己没有排斥他,他小心翼翼的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坐在,依然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的出现,正好!
高峰:“小妹妹,我叫高峰,你叫什么名字?”
花娜:“……”,沉默着思考,看他的服饰和语言,应该是近现代。
高峰担心:“不会听不懂我说什么吧?伤脑筋…”,焦急又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却依旧微笑的看着小孩。和自己弟弟一个年纪的样子,还是可爱的孩子。
花娜指了指自己,小嘴动了动,“花娜。”
高峰眼神一亮,“你说你叫花娜,花娜,是吗?好可爱的名字,真适合你。呃,昨天我在丛林里发现你奄奄一息,就把你带出来了,你记得家在哪吗?是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吗?别担心,我会带你回去。”
花娜摇摇头,再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高峰又为难起来,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呢?叹口气,也不再多的逼问什么,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和水,递给花娜。
花娜毫不犹豫的接过食物,看了一眼饼干包装上的文字,日文!淡定的撕开包装纸,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花娜总算有力气爬起来,走出帐篷,入眼的全是茂密丛林,阳光从头顶几丈高娑罗树的枝叶缝隙中透进来,洒在身上,莫名的让她觉得有力量。
静静的站了一会,花娜回头看着身后在收拾帐篷的高峰,动作利落,很快就收拾妥当。发现她在看他,抬头微微对她一笑后,又低头接着干手里的活。花娜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扎好背包,站起身,手里拿着什么向她走来。
花娜好奇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看。
高峰见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东西递到她前面,“是之前在镇里买的草鞋,穿上它,脚至少不会伤上加伤。”,看她没有伸手接,看看草鞋后,抬头用那圆润又黑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高峰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单膝跪下,亲手给花娜将鞋子穿好。
背上包,高峰拉着花娜的小手,离开了深山丛林。
到了镇上,高峰找了个干净的旅馆休息一晚。花娜在浴室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坐在凳子上擦着头发,边从房间的镜子里打量自己的容貌。
真美,不是局限于某种美,而是美的随心所欲。愿意清纯,她就可以美的不食人间烟火;愿意妖娆,她就完全美的霍乱众生;愿意冷淡,她就能美的让人欲罢不能。
花娜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无语。不要紧,这是美女如云的近现代,即便再美,也是众美人之一罢了。想完觉得释然了不少,头发也干了,窝进软软的床被里,闭上眼睡觉。
第二天早起梳洗完毕,花娜在打理她的头发,不再粘腻,蓬松的卷发整齐的贴肩,微微卷的齐眉刘海中分,露出额头上核桃型的粉红色胎记,昨天照镜子时没发现,这个胎记一点都不影响美观,反而有点神秘的感觉。花娜还发现它像钻石般闪光,摸一摸就是一般的皮肤,完全没有凹凸的触觉,就像是自然形成的花钿。
高峰敲门进来,就看见花娜认真卷着太长的袖子。昨天下午急急忙忙赶到尼泊尔境内的这个小镇,看着花娜一脸的疲惫,就赶紧先找了地方住下,所以花娜换洗的衣服还是他包里干净衬衫和迷彩裤。看来,早餐后,当务之急就是要给花娜买几身衣服,女孩子穿成这样可不太好。
在去服装店的途中,碰到几个游客麻烦高峰帮他们拍照,后来因为花娜颜值太高,太可爱,游客用傻瓜相机为高峰和花娜两人拍了好几张,并且将相片送给了他们。
花娜看着手里的照片,高峰那笑得灿烂的脸,默不作声。
高峰兴奋的一张又一张的递给花娜看,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次就不寄明信片,把这几张照片和昨晚写的信一起寄给君太。”,然后小心的将信和照片装进信封,戴上帽子,接着说,“君太是我的弟弟,住在东边一个叫日本的国家,他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哦。”,在花娜好奇的眼光中,牵起花娜的小手,“把信寄出去后,我们就去买你的衣服,女孩子不能穿这样子。”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喂…那边的那位先生…”
高峰回头一看,是一位老人家,带着印度的白帽,一脸褶子,不苟一笑,眼神锐利,嘴角向下耷拉,耳朵和脖子上佩戴着代表身份的饰物,一身厚黑的袍子。
高峰开口询问,“请问,你叫我有什么事?”
老人家直指着高峰的脸,严肃的对他说:“你的脸,出现死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