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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和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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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讨厌雪呢,如果没办法保持洁白,那就不要接受白色好了,这样,更容易染了别的颜色,不是,就更脏了吗。 -----题记
她五岁,记忆中第一次死亡的记忆,模糊到冰冷了唇角,满目是堇色丝线勾了的步云锦,披了的鸭绒狐顶毛的大裘,很暖,暖到无法真正去感受的绝望。她抬头,雪密密麻麻的飘落,有了倾倒的意味。身后奶嬷嬷递了暖炉,踌躇着吐露:小姐,我们回去吧。她转头,小小身板挺的很直,有了萧瑟。她淡淡点了头,过于成熟,那双眸子里却是支离破碎的悲凉。
她五岁,记忆中第一次感到美丽,整个世界铺天盖地的洁白,纷纷扬扬的潵落,纯净到尖锐的触感,衣架上的衣裳都结了冰凌,她伸手去摸,却被倒刺割了满手鲜血淋漓,她感受着血液慢慢的蔓延紊乱,在她的粗糙生满冻伤的手上,温暖。她抿了抿唇,干裂的有些痛,转身小心翼翼拉开了姨娘的房门,怯怯:姨娘,下雪了。床上姨娘病气奄奄,眉目中的丽色却掩不住。她尚小不知何为三色,却觉得姨娘美的像白雪中那抹红梅。床上那人却拿了唯一一只旧的暖炉狠狠向她砸过来:滚,小娼妇!她小心翼翼拾起暖炉,掩了门。抬头看天,雪下的冰冷,忽的明白,原来美好的东西都是会让人受伤的啊。
她十岁,高傲了身姿,在父亲生辰时一曲古琴艳艳了宾客。在位上的客人夸赞:小姐真是天资聪慧,是继承了先夫人的贤惠美丽。父亲眼中漫上了泪,笑着夸赞:原来每年生辰你娘都会给我献曲,你母亲去了也有五年了,你。。和你母亲有了十分相像。一副鹧鸪情深的模样,她福了福礼,一袭蓝色云柏勾边的襦裙有些清素,伶仃了身影,唇边笑容有些不明的意味,含了嘲笑讥讽。
她十岁,一个人守着小小的屋,姨娘去了也有了些年月,她看着一群不相识的奴才,一个个那么骄傲,看着她住着的屋子如同在打量什么不洁的东西,粗粗略略的的把姨娘裹了白布抬了出去,她红着眼眶递了一个小小的剩下来的荷包,希望可以好好埋葬姨娘。那群人笑:四小姐,您自己留着吧。那声咬重的小姐,漫了十足的不屑。
她十二岁生辰,杖杀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性命在这大院中是最不值的东西,嬷嬷在身后欲言又止,她看见嬷嬷发上的斑白,淡淡:嬷嬷,换一批丫鬟来吧。嬷嬷低了头,应的有些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