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逆转未来篇 ...
-
百合子和维克多两个人的旅程只平静了不到十五分钟。鉴于他们不能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掐架上，二人暂时还没有开始动手，只是互相打着嘴炮——
＂维克多，把烟掐了吧，呛死人了。＂
＂你知道吗，小猫咪…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用二手烟杀死你。＂
＂我们要去哪啊。＂
＂天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维克多，我饿了。＂
＂忍着，我tm又不是你的保姆。＂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给谁摆脸子呐？＂
＂哦，我帮你处理烂摊子，把你从那个该死的教堂里拖出来，倒是我做的不好了？＂
维克多龇着牙阴阳怪气地呵呵笑，百合子理直气壮地白了他一眼： ＂没人要你帮忙。活该。＂
＂……＂维克多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一时间想不起反击的话。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然后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
＂…我恨你。＂
百合子低头看着手里之前维克多给她的那瓶水。
＂我也恨你。＂
＂我恨你，是因为你就是个幼稚的蠢货。＂
＂我当然幼稚了，我今年才二十出头，不像你…＂百合子偏头用眼神上下打量驾驶位的男人。＂快要三百岁的老妖怪。＂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维克多猛地打方向盘，百合子的脑袋砰地嗑在了窗子上。听着副驾驶的女孩儿吃痛的哼哼声，维克多觉得还是不够解气。＂我就应该把你留在那里，然后让他们把你大卸八块。＂
＂……＂沉默了一会，百合子揉了揉眼睛，开口的时候还有种奇异的委屈感。＂那也比像现在这样和你困在一辆车里要好。＂
＂你很不爽，是因为威廉史崔克…＂维克多停顿了一秒。＂还是因为吉米。＂
维克多用余光观察着女孩的反应。虽然他不表现出来，可是他也很担心吉米。那是他唯一的血亲，不可能不担心的。…他现在还不想提百合子和红坦克的破事。
百合子很想回复一句不关你事，不过她还是没有那样说。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还在想着他。＂维克多没有具体说是哪个他，维克多知道，史崔克或是罗根，不管换成哪一个都是一样的。
她没法放开过去，这大概就是她无法忍受再继续待在他的不成器的弟弟身边的原因…
＂我在想，如果吉米现在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模样。＂
＂……＂
＂他看到你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和你打一炮吧。＂
百合子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维克多对她的猥琐心思也不是头一次了，不过这一次她却嗅出了很多的酸气。
＂如果我是他，我就会那样做。＂
＂维克多…我不想谈这个。＂
＂你不想谈什么？不想谈他是怎么干你的？还是不想谈红坦克是怎么干你的？＂
百合子气恼地红了眼眶：＂把车停下。＂
＂不，我拒绝。＂
＂我说了把车停下！＂
＂不。＂
＂老天啊你真是讨厌！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所以能不能不要招惹我！＂
＂你应该要求。＂
＂…啊？＂一时间没跟上对方的脑回路，百合子疑惑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转脸看了一眼。
驾驶位上的男人的侧颜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眉骨上凸下落，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和之前的暴躁态度完全不同了。这个时候，他身上的血污反而增添了一些让人畏惧的稳重感。
＂你应该告诉我。红坦克找你的麻烦，你应该来寻求我的帮助。＂
＂我不觉得…＂
＂因为我在乎你。＂
＂……＂百合子怯怯地看着身侧的男人。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车子停了下来。
百合子愣愣地看着维克多把手从方向盘上拿开，然后他叹息着把身体转向她，右手抚在了她的侧脸上。他的指甲不舒服地翘着——他在确保那些尖端不会伤到她。
＂我们不会再和红坦克见面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嘿，看着我…别哭了。＂
维克多的声音低沉却轻柔，放在她侧脸的他的手指也温柔地在她眼底擦拭着，百合子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谁哭了啊。我才没有哭。＂
＂好了好了…没事的，到我这边来。＂
面前的维克多第一次流露出了耐心又怜惜的情绪，就像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一般地。百合子怯生生地扁了扁嘴巴，最终还是慢慢地凑了过去，接受了这个奇怪的拥抱。
＂你喜欢我的气味，不是吗。因为我闻上去像吉米。＂维克多的声音憋在了她的肩头，听上去沉闷不已。他收紧了拥抱的双臂，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身体里一般。＂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他。＂
一种奇怪的酸楚感从心头弥漫开来。
没有罗根，百合子变回了冷血的人型兵器。而现在，她似乎是找回了过去的感觉。
这一段时间的委屈感如潮水般袭来，百合子抽噎着抱紧了维克多。
＂他是不是死了？我好难过…我好想见到他。＂
＂我知道，小猫咪。我知道的…＂维克多堪称是轻柔地用侧脸蹭着女孩的黑发。＂我也很想他。＂
＂…维克多。＂
＂什么。＂
后知后觉地从窗子里注意到了前方的路中央拦着的士兵和哨兵，百合子往男人的怀里缩了一下。
＂我还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维克多轻轻把她推开，然后他打开车门跳下车。＂有我在。＂
.
结局是没什么悬念的，没有变种人可以打败哨兵。
——尤其是对只是身体上占优势的自愈因子变种人来说。他们只是培育超级士兵的原料，并不擅长于和冰冷的机器作战。
没有了红坦克的保护，他们两个在哨兵机器人手里连五分钟都撑不了。
＂把锁打开。他还是有大用处的。。＂
全副武装的军官解开了维克多身上的电子镣铐。＂你可以考虑一下，继续为国家服务。＂
维克多没搭腔，他抬眼盯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年轻的军官。
和多年以前的史崔克一个口气…才多大的岁数啊，就敢和他这样讲话。
＂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服务吗。＂维克多活动了一下手腕。貌似是只有他一个人被解放了，他并没有看到百合子。＂那个女孩在哪里。＂
＂这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要见她。这是我的条件。如果你们需要我服务的话。＂
军官没做多少考虑。
＂可以。＂
.
.
在一天的作战计划之后，维克多见到了他想见的人。
被蒙着眼睛束缚在特制的实验床上提取样本，指甲，血液，或是骨髓。
维克多伸手打开了束缚带。
虽然并没有进食，大概是因为给的营养液分量太足了，百合子的身体看上去还更结实了…在他想要把蒙着她双眼的绷带取下来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要甩头咬他的手。
而且她也咬到了。
几乎被咬下了一块肉，维克多也只是皱了下眉头。
感觉到被咬的人没什么反应，百合子还不松口，甚至是还像狗一样甩了一下脑袋试图把他的手指头啃下来。
…野蛮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嘘…没事的，冷静…＂维克多轻声嘘着安慰着暴躁的小兽，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脊背上抚摸着。＂是我。＂
＂……＂百合子把嘴松开了。
＂我来是告诉你。我要走了。＂
＂……＂只是安慰一般地用额头蹭了蹭维克多的手，百合子并没搭腔。今天那些人在她身上做的实验非常的难过，她的嗓子是哑的，实在是不想讲话。
＂不是我不想留下陪你。我没有选择。＂眼前的绷带被取下来了，百合子看到了身着军装的维克多。
原本长长一点的头发剪短了一截，挺拔的制服，冷酷的眉眼。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他还是她初见时的模样。
＂你应该会理解的…有变种人在利用时间来逃避死亡。听军方的消息，用母机预测出来的数据说…他们会利用这一点来彻底改变现状。＂
百合子眨眨眼表示自己脑子不好听不懂。
＂是时空穿越。它会把人的脑子搅成碎片，只有自愈能力者可以承受下来…＂维克多停顿了一下。＂吉米要回到五十年前，然后把现在的一切全部否定。＂
百合子愣了一下：＂你说的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轻轻地拨弄着百合子的长发，维克多淡淡地说着。＂那样的话，你和他大概是不会相遇了。甚至是，在新的时间线里，你也将不复存在。＂
＂他怎么可以！＂百合子一把揪住了维克多的衣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那些…那些可是我的回忆啊！我只有这些才…＂
维克多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的百合子。
面前的女孩腹部被钉入了电极，脊椎被刺穿以便取出样本，身上连着的管子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他知道，对她来说，身体上的任何折磨都是无所谓的，哨兵机器人在或不在都无所谓，她早已经习惯。她所在乎的也就只是过去的那几年而已…那些绝对不可以忘记的美好回忆——和罗根在一起的回忆。
真是自私啊，明明换一个未来的话所有的变种人就都能得救了呢…
维克多嘲讽地翘了翘嘴角。
大概是，对于他自己和百合子这样的人来说，拥有一个人的爱就已经足够。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喜欢什么就去拥有，他们的本性是如此的自私。
可是罗根不一样。
百合子和维克多是自私的恶人，罗根是无私的英雄。
维克多用力地抱紧了怀里害怕得发抖的女孩。
她在畏惧着她自己的消失。
贪恋一般地把脸埋在了女孩的脖颈间，维克多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凶狠。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呆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保证。＂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逆转未来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