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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逆转未来篇 ...


  •   罗根忘记了他被折磨了多久。
      尽管憎恶变种人,人类还是对延长生命分外的狂热。那是早在奴隶和封建年代就出现的狂热,长生不死的秘诀,是最吸引人类的东西。

      取出的血液和器官,在复制之后也不会延续本来的新鲜。罗根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血液里的自愈因子已经不像过去一样活跃。

      "已经六个小时了,你们给我的样本就这么差劲吗!"白大褂的人类在向士兵们叫嚣着。

      罗根看着手术台下面的地板,未干的血液从他的睫毛低落。

      …才六个小时啊。

      就好像过了很久一样。

      罗根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爆炸声吵醒的。

      "罗根!"

      手腕上的沉重的铁铐子和身上的钉子被拔了下来,罗根只觉得耳朵被吵的很疼:
      "别喊了kid…"
      他的声音是低沉喑哑的。被挖取了很多的血肉,他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朱利安用力地摇了摇罗根:"我们没有时间了!…快跟我逃出去!"
      "……"
      "萨默斯先生来帮我们了。"
      "……"

      "总之快走吧…"朱利安用力地拖着罗根,又不安地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爆炸。
      明黄色的火焰,红色的镭射光。

      那些镭射的光束并非产自于镭射眼自体,人类从来都没有搞清楚斯考特的眼睛的秘密。
      强大的动能,冲击力,破坏力,几乎是无限制使用的能力。

      如果不是斯考特,他们大概也不会如此幸运地有逃跑的机会。

      心里庆幸着自己回去搬救兵的选择,朱利安动动手指用心灵制动把罗根腿上最后一根长钉拔出来。

      "丢下我吧。"罗根扶着年轻人的肩膀,眼睛看着那些火光。

      一个人面对那些哨兵机器人…看来斯考特这次是真的想要死了。

      "你一个人的话,还是可以逃走的。"罗根抬起胳膊,手掌在脱力地颤抖:"把东西还给我。"

      "不行!我们必须要一起出去!不然就辜负萨默斯先生了!"朱利安咬着牙拖着比他自己壮许多的男人艰难地走着:"什么东西之后再说!"

      "给我。"

      "什么东西啊!那个军牌就那么重要吗?"头一次地,朱利安很火大:"都说了现在不是时候…啊!"

      一个落单的哨兵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在哨兵手里的武器发射的前一秒,罗根一把推开了还有些愣神的朱利安。

      扑地一声,是铁器穿过□□的声音。

      "啊…喂…"
      朱利安颤抖地瞪大着眼睛。

      一柄带着尖头的粗大的铁器贯穿了罗根的腹部,尖端钉在了墙里。它圆形的末端撑大了那个骇人的伤口,伸出的四根钢爪深深地穿过了男人的肋骨。
      是专门针对自愈能力者的,越恢复就越卡得紧的装置。

      "Fuck…"尽管疼得浑身青筋暴起,罗根还是把手伸到朱利安口袋里取回了自己的东西。"它要的是我…你快逃吧,孩子。"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一丁点的恐惧?
      还能如此轻易地就做出让他人活命的行为。

      罗根是,萨默斯先生也是。

      朱利安看着罗根紧握着的拳里露出的一丁点银白色。

      …原来是这样啊。

      只有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什么人,什么物件,内心的胆怯就会消失…这就是X教授想要告诉他的吗。

      朱利安抬手用心灵制动制造的盾牌挡住了哨兵的黄色镭射光。
      他感觉到自己能力的增长。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的。

      他找到了勇气。

      能量屏障和镭射光的相撞制造出了一个能量光球,不过哨兵还没有退缩。
      朱利安站了起来,眼睛里是不屈的神情。

      充盈着能量的光球渐渐地难以维持形状,核心里跳动的黄色越来越明显。

      "罗根…"朱利安看到罗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慢慢地挪到了身前,他的眼前是男人宽阔的脊背和肩膀。
      "往后退一点,孩子。"

      "……"

      已经是最后了吧。

      朱利安沉默着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被滴落在伸出的双臂上的,来自罗根的滑腻的血液。

      轰地一声爆炸地巨响,紧接着的是燃料引发的接二连三的爆炸。
      对军方来说,这大概只是今年的MRD引发的一次小小的风波罢了。

      .

      .

      '十九日,变种人管控局在…嘶嘶…"
      地下的信号很不好,那台破旧的收音机发出了嘶啦嘶啦的杂音。

      维克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弄得头疼不已,他伸长胳膊拿手指头敲着那个制造了无数噪音的小东西。

      "不要碰啊。"百合子在维克多把收音机敲坏之前一把把东西捞了过来:"…碰坏了怎么办。"

      因为最近情势紧张,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唯一的电视也坏了,百合子剩下的只有那台功能不好的收音机了。

      "这是什么?"维克多又看到了有趣的东西。百合子的脖子里多了一根链子,末端挂着十字架。"哈!你什么时候开始挂这个了?怎么,你这是要当修女吗!"
      维克多满是讽刺地说着,嘲笑起来的时候停都停不住。

      "这是…是一个神父给我的啊。"曾经有一瞬间想要寻求上帝的庇护,虽然只是一瞬间而已,她还是留下了那个十字架的念珠。

      "你知道神父们很多都是干小男孩的吧。"维克多恶意满满地说着。在他看来,逗她欺负她几乎都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
      不出维克多的意料,百合子果然捂着耳朵难受地拧起了眉毛:"我才不听你这些垃圾话呢!"

      "come on,你都是个大人了,不会学着用大人的目光看待这个该死的世界么…"维克多笑着龇着牙,伸手拉她的堵着耳朵的手:"信仰什么的是最没用的东西了…"

      "对你来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啊!你都这么老了!"

      "…你说谁老啊,还真是得寸进尺。"看着百合子那张多了些狡黠表情的脸,维克多眯了眯眼睛:"You little b…"
      咔——
      地板突然地从震源处开始震动,那些震波传到了掰扯的二人的脚下。
      维克多的B word还没说出口,一只巨大的手掌就从门框伸了进来。来人是那么壮实高大,就连普通的门都得弯下腰才能把他整个人塞进来。

      扯皮的二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光是百合子,就连维克多都是一样的。

      "食物快要不够了。"
      进来的红坦克这样说着,头盔下面的眼睛看着站着的的一男一女。

      …那当然了,喂饱你这样的怪物几吨的粮食都不够。
      内心里骂着红坦克的大胃口,维克多敏锐地感受到胳膊下的娇小的女孩瑟缩了一下。
      她甚至是下意识地凑近了他的身体。

      不知道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他安慰一般捏了捏她的手臂。

      不确定到底在想什么的原因是…他不可能喜欢她的,也不可能爱她。

      我只爱我自己。
      维克多提醒着自己记住这个让他活下来的最基本的准则。
      他和她是一样的。他们为因为体型问题而无法自己行动的红坦克提供食物和日常的物资,作为交换,红坦克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们惧怕这个巨人的能力和脾气,可是他们又很需要他。

      真是简单又屈辱的关系。

      维克多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他需要人这样长期"保护"的时候了。

      "…那我出去吧。"刚才还有些怯怯的百合子主动地提出了去外面弄物资。

      "还是算了吧,小猫咪。"维克多起身要出门,他的衣角被拽住了。

      "…还是我去吧。"

      "我说了我去。"维克多不喜欢被别人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他把衣服抽了回去。

      .

      把最后一箱水搬到车上的时候,维克多被路边的一个小女孩分了那么一下神。

      "先生,买支花吗。"

      白色的百合花。

      维克多看着小女孩的眼睛。

      第一次和百合子见面的时候,她也有着好像面前的小女孩的懵懂的神情。明明都是少女的模样,眼神却和孩童一般的纯净。
      现在的她也还是一样地…

      维克多轻轻地垂了垂眼睑。
      "好吧。给我一支。"

      他在想,之前他是不是对她太粗暴了。本来在那种地下的环境里生活久了就会不舒服,如果看到花的话,她会不会开心一点。

      百合。和她的名字一样啊。

      维克多轻轻地捏着手里的花朵,以免他的尖指甲刺破那些脆弱的花瓣。
      在他踏入那道门的时候,他的超乎常人的敏锐嗅觉让他站在了原地。

      鼻腔里微弱但是刺激性的气味让他恶心。
      …可是他曾经最喜欢的也是这样的气味。酒后的房间,旅馆里,冰球比赛之后的妓馆里…让像他这样的男人沉迷的气味。

      地下的走廊里的灯光昏黄,钢铁管道组成的墙壁泛着绿色和黄色。那些颜色让维克多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是紧闭的,里面有压抑的声音。

      压抑的,喑哑的呻/吟声。

      维克多把那朵花放在了那道门前的地上,然后他靠着走廊慢慢地席地坐了下来。坐下的时候,他能听到他僵硬的脊柱在弯曲的时候发出的咔咔声。

      维克多安静地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等门打开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了被背叛的感觉。

      她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样衣衫不整,百合子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只是腰部和小腿处有些暗色的污渍。
      干涸的血液的颜色。

      那些颜色门的里面的地板上也有。有很多。混合着粘液的,奇怪的颜色。

      扶着门走出来的时候,她没有看到那朵花。她把它踩扁了。
      注意到了就坐在走廊里的他,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只想要径直越过他然后回房间去。

      和那个凯恩马可发生关系,如果是普通的女人的话,大概会当场死亡的吧。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维克多一把拉住了百合子的一只胳膊用力地一提。她走路很艰难,突然的外力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了维克多身上。
      她的身上混杂了让他恶心的气味。

      血腥的味道,和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第几次了。"

      "两次…三次…"百合子低头躲开维克多的视线。"有什么区别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要抓着我,放开啊…你不会是嫉妒他喜欢我多过你吧?"

      在此刻,维克多觉得他从未有过如此多的恨意。在吉米离开之后从未有过的。
      "喜欢?听听你说的话吧!"

      "你对我的生活方式有意见吗。"

      "你管这叫生活?如果我是你,我宁愿…"
      "可是你又不是我!"
      百合子苍白着一张脸用力地打开了维克多的胳膊,她的脸上写满了对于肮脏的男人的嫌恶:
      "你都活了一百多岁了,我才二十多岁啊!我想要活下去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逆转未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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