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偶尔屈服是为了顾全大局 ...
-
订购了最快的回国机票,倪舒怀隔天早晨出发,卓靖宸一如既往为她送行,由于伤势并还没有康复,汉利夏普担当起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上飞机前,卓靖宸没有对她叮嘱什么,但是他的一个眼神对倪舒怀而言已经足够了,她懂他想说些什么,想叮嘱她什么,总之她回去后一切会小心。
回国那天,倪慕怀去接她,姐妹俩从机场直奔去找季伯伯,可惜碰上了季伯伯和季诚裶去印尼出差的时候,接待她们的人是季伯母,她们试过暗示,到后来不得已明示了,季伯母依然态度强硬,不论如何不相信她们,觉得她们存心来找砸,甚至把自己儿子被开除学籍的事迁怒在倪舒怀身上。
说服不了季伯母,也联系不上季伯伯,非到万般不得已,她们不会想出动最后一张牌,因为爸爸交代过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动保险箱的东西,然而情况非她们所愿,不得不拿出爸爸一直放在保险箱的东西。
即便他已经离世,妈妈仍然保留他生前做出的安排,又因为爸爸交代过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动保险箱的东西。
全家人一直以为保险箱只有放着重要的文件,没想到那堆文件中竟然还隐藏着一封信,信里的一字一句包含爸爸对她们满满的父爱。
大坏和小坏:
当你们打开保险箱看见这封信,我想你们都长大了,爸爸很抱歉无法看着你们成长,见证你们结婚生子。其实我心里很矛盾,希望你们永远不会看见这封信,但我还是写下这封信。当你们看见了这封信,也说明你们和润盛企业出现了非常大的问题,恐怕已经走到尽头才会打开这个保险箱。
我想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知道,尽管去做你们认为是对的事,尽管去争取你们应该得到的东西,不必再顾及我和你们季伯伯的交情,你们就果决地了断一切。我一直要你们记住两家的交情,是希望你们深思熟虑自己的行为,一旦把保险箱内的文件搬上法院,两家从此有可能是敌人。
我知道我有两个坚强的女儿,看过这封信,一定要变得更勇敢坚强,保护好自己和你们妈妈不受季家的人伤害。
我永远爱你们!
爸爸
这封信牵引起倪舒怀和倪慕怀最深处的悲伤,姐妹俩情不自禁地相拥而哭,她们无法忘记爸爸是郁结难抒而终的。
她们拿出保险箱的东西,不仅是为了保护妈妈,也要保住爸爸的心血……
*--*--* 我是分割线 *--*--*--*
几天后,工作团在美国收到消息,法院出令冻结润盛企业和季伯伯的资产。
[想不到Jamie竟然做得到!] 马文安德森念出调查所得结果,大家惊呼神奇,事情发展得峰回路转。
科莱斯莱特失去润盛企业的资金,直接拉近他与卓靖宸在资金上的差距,意味着工作团离成功不远了。
[菲碧,帮我订购最快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我一个人过去。] 他要去那里找个人,加大自己的筹码。在跟科莱斯莱特的交战上,他有个新的看法。
[Terence,你过去是要做些什么?] 毕维斯多心问道。
[你们留守这里,继续监视莱克斯莱特的动静,必须即时向我汇报,还要多做一份工作,策划收购润盛企业。] 卓靖宸认为既然法院接受倪舒怀的申请,由此可见季家的人并非正规从倪常卿手中得到。
[明白,等你从拉斯维加斯回来,我们必定交上收购润盛企业的完美策划。] 菲尔克顿兴奋地说,也代表了大家的心情。润盛企业被冻结资产必然大伤元气,他们必须趁着冻结令一旦解除即刻追击,就能彻底断绝科莱斯莱特对润盛企业打得注意,而且还能够为倪舒怀报仇。
卓靖宸走出工作室,找个安静的地方拨点给倪舒怀,想好好地听见她的声音。
另一厢,倪舒怀在倪慕怀的监视下服用止痛药。
[一回来就忙,跑出跑进没好好休息,现在烦老毛病了,后天还要坐上超过二十个小时的航班,到时候又不能好好休息,你现在给我躺在床上休息。]
[姐,我回去波士顿,任何有关冻结润盛的情状要即时告诉我。]
[你别担心,我能搞定。倒是你,回去后要忙论文,又要应付期末考,你本来该在那里待着,Terence知道你突然跑回来的目的吗?]
[他知道,还说了跟你相同的话。]
[你看看人家多关心你。]
她单笑不语,因为药力开始发作,头脑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姐,你原本打算和姐夫下个月去巴厘岛度假,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吧!帮你什么?]
[自从九岁那年,爸爸把我从巴厘岛带回来,我再也没见过Uttar,听说那年岛上进行发展,Uttar搬迁出巴厘岛,我和他自此没再联系了,也不晓得他现在有没有回去那里,我想你帮我去打听Uttar的消息。] 原本她没有在意自己九岁那段失去的记忆,可是遇上卓靖宸后,她好想去找出来,爸爸不在了,剩下只有Uttar可以告诉她了。
[好,我帮你打听,我也想顺道带妈妈过去度假,最近发生的事让她不开心。]
书桌上的手机响起,倪慕怀替她拿来,[是Terence的越洋电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别谈太久,你要休息。]
[知道了。] 她从倪慕怀手中拿到手机,当她接听后,倪慕怀识趣地离开。
(小坏蛋!)
听到令她暖心的昵称,消除了她的疲劳,[是,老板。]
(伯母身体好吗?)
[她安好,只是最近心情有些不好。]
(你呢?心情怎样?为那件事忙坏了?)
倪舒怀把事情交给父母相识的律师叔叔,不同她们姐妹说明太多,一会儿就明白她们的目的,替她们办好事情,[事情交给律师去办,也没有忙太多。倒是你,三餐吃得怎样?]
卓靖宸日理万机,他一旦忙起来会忘记自己要吃饭,饿了也懒得吃得正式,随随便便是一餐。
(勉强有,等你回来逼我准时吃饭,我听说了润盛企业被冻结,你别担心我这边,我会筹足资金应战。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当然要回去,还有很多东西未完成。] 最要紧的是她的论文和期末考。
[是不是列出了清单,完成清单的东西?]
[还没有,这个提议真好,回去波士顿路上,我就慢慢列出来。]
[清单上不能少了我。]
[这是当然的!] 卓靖宸对她有关照之恩,她必须报答他。两人聊得兴起,这通电话消磨了倪舒怀的头疼,可是突然间楼下传来激烈吵闹声打断她在电话上的专心,[老板,我有客人来,要挂电话。]
(小坏蛋,万事小心,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电话。)
[好,我知道,再见。] 她立刻关上电话下床。
还没有走下去去,倪舒怀已经听到季伯母在喋喋不休屋外的骂喊声,任谁听见都觉得厌烦,很想掐住她喉咙,又或者用万能胶封住她嘴巴,总之就是不想听见她声音。
倪舒怀走出去,来人不仅是季伯母,还有季诚裶和他两个姐姐,其中一个是季盈雯,今天季家的人会找上门吵是她预料中,妈妈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休想打润盛注意,阿雅,你真的很歹毒,不但叫你女儿迷惑我儿子,搞得他被学校开除,现在还要让你两个女儿冻结润盛资产,你……] 人生气了,什么都能说出口,哪会再顾及自己的家丑?
[你嘴巴放干净!什么我妹迷惑你儿子,明明是你儿子不洁身自爱,得罪了人被设计,他自作孽不可活!] 倪慕怀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可能任凭别人对她和她家人指手画脚地被辱骂!
[你这个野种,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的份?] 季雯盈怒骂,眼见发财的机会到了,偏偏出现程咬金,她怎么能不发狂呢?
[你有何以见得现在有你说话的份量?] 倪舒怀比较沉得住气,她能容许别人伤她,绝不能别人侮辱她家人,等到季雯盈自毁修养,她已经先礼,现在就要后兵,[你一向自恃有修为,对我们家不屑一顾,今天竟然自降身价来到这里出言不逊,甚至连这里谁是主谁是客都没分不清楚就撒野,看来你在国外生活过几年,不见得变得多清高,多聪明。]
[舒怀,任何事都心平气和地谈。] 季伯伯随后赶到,马上下车出面调停。
[姑且不说客人不请自来,还要上门大吵大闹,主人还能跟客人有心、平、气、和的余地吗?敬你们二位是长辈,我们姐妹说话客气,不过今天看似免了!] 他们一家消磨完倪舒怀的容忍,每个人的能耐是有限的,[也许说你夫人早在十年前干了那般鼠辈的行为,还配上让我们家敬她如长辈?] 她不会在纵容他们刁蛮霸道。
[你说什么?我行事光明磊落……]
[真的光明磊落吗?亏你还敢称自己行事光明磊落!] 倪舒怀打断她的话,挫挫她的气焰,[如果你们家当年真的光明磊落地从我爸手中得到安业,今天法院怎么会批准我们家冻结润盛的申请呢?律师楼可是有一大批文件证明你当年用什么违法常规的手段夺得安业,一旦我让律师起诉,足以把你送进监狱,下辈子在监狱里完蛋!]
季盈雯不顾形象,死要挣回一口气,[你吓唬我,我是吓唬长大的……]
[你尽管去试一试,看我是不是吓唬你,不仅律师楼有文件证明,我还找到安业的老员工可以出庭作证,你们认为法官会判我们胜算的几率有多少?] 既然要掀起战争,她不可能一点筹码都没有。
[倪舒怀,你别胡说八道,我爸我妈……]
倪舒怀一样打断季诚裶的话,[好,问清楚他们是怎么得到安业?季伯伯,你应该也知道,对吗?否则多年来不会想尽办法补偿我们一家,减轻你内心的愧疚。]
[小坏,你说的是真的吗?] 妈妈惊讶问道,她一直以为季伯伯给她们一家的照顾是因为过去的情谊,她转而看向倪慕怀,倪慕怀也摇头不知,她对妹妹说的话同样惊讶。
季伯伯的愧疚浮出面,他羞愧得说不出话,季伯母见到他的反应,刚刚骄横的气焰立即褪下大半,想不到她万般隐瞒,最后依然被枕边人发现。
倪舒怀又说,[律师给我看过当年的账本,盈利节节上升,安业闯出名堂了,爸爸看在你们夫妻俩忠心追随他多年,于是决定把安业百分之二十股份让渡给你们。但是之后我爸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没了安业?为什么他会突然退股?季伯伯,难道你不曾觉得奇怪,不会想去找出原因吗?]
季伯母仍旧为自己辩驳,[你爸爸在金融股市欠下一笔债,盗用公款,违反……]
妈妈无法忍受自己丈夫别污蔑,她大声反驳说,[我丈夫没有盗用公款……]
这下别怪倪舒怀令她无地自容,[我爸爸从来没有盗用公款,因为他从来不碰那些东西。那年在金融股市欠债的人是你,你鬼迷心窍,学人跟风炒买股票外汇,可是跌入陷阱,损失惨重,但是你贪胜不知输,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以为借钱给你去还债,结果你变本加厉,甚至转向高风险投资。
科莱斯莱斯计谋破灭,破产入狱,你的亏损到达一个翻身不了的地步,于是你又想了办法,骗取我爸手中的股份。你知道他每年年底要去巴厘岛,而且适逢季伯伯也不在,很方便你实行偷天换日大计。
到我爸回来,你贼喊抓贼,他从巴厘岛回到公司的第一天,甚至你找警察上门,之后扮作好人逼他转让股权,并且离开安业。反正你也计划好要安业转成润盛,所以你不惜私底下四处散播谣言中伤他,不介意安业也会受到影响。等到季伯伯回来,安业变成润盛,你们一家独大,我有没有说错?
季伯母,单凭你刚才那句说我爸在金融股市欠下一笔债,盗用公款,违反公司守则,我就能让律师多起诉你一项罪名!]
[倪舒怀,你别欺人太甚!] 季诚裶呛声道。
[欺人太甚又如何?我们说的难道不是道理吗?] 倪慕怀反驳他。
[别逼我打女人!] 季诚裶气怒连男人的风度也没了,[倪舒怀,你只不过是念理科的学生,对商界一窍不通,凭什么来搅局?]
[你也是念理科,为什么也参一脚?挪用润盛资金,和你姐加盟科莱斯莱特对付老板?季诚裶,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在美国被人揪出来算账,别以为你福大命大渡过难关,其实背后是老板摆帮你平,你害他欠下一个人情债,人情债是永远最难偿得清楚的债。这一次,是你欠他的,不得抱怨!]
倪慕怀附和说,挖下大坑誓要他们爬不上来,[季伯母,你经常不经意地提醒我们姐妹俩做人要饮水思源,记住其他人给我们的帮忙。实质是讽刺我们。爸爸去世后,我们有哪一年过年过节没有亲自送礼上门?
反而还要平白无故地遭受你们家的白眼,唯独季伯伯会诚心接待我们。如果不是你心爱的儿子发疯似的持刀闯入,小坏的房东不会打电话向小坏的老板求救,他根本不需要因为你们欠下这份人情债!]
[阿裶,慕怀说的是不是真的?] 季伯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惹起的事端竟是如此。
季诚裶无言以对季伯伯,他再度利用倪舒怀转移话题,对她发飙说,[倪舒怀,我不相信你一辈子那么幸运,到了波士顿还能遇到那样的人替你解决麻烦,我不甘心输给你!]
[我从来没有跟你斗过,你的性格和态度令你走上绝路,你要继续带着这样的观点过下去,你的人生永远是悲剧,你把所有人当愚蠢,可是你高估自己的聪明。没人拿枪逼过你上酒吧去得罪那些人,没人逼过你去偷试卷,那些人故意对你设、陷、阱!而这次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和你姐逼得我要出手,我不会让你们伤害老板!]
[你喜欢他?] 季诚裶失望地问。
[是,我不怕否认。] 当下听到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是她妈妈和倪慕怀,算是为今天增添一点儿开心。
[你很绝情!] 他撕破喉咙地呐喊。
倪舒怀依然镇定自若,[我的感情不是垃圾,当然要留给懂得珍惜我的人。当你一次又一次对我做出愚蠢的事情,你已经一点一滴地毁灭我们的交情,朋友不是这样做的,这一切都结束!你们还是不想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好吧!我们就把以前的事情搬上法庭,律师有物证人证,足以证明你妈有意对我爸爸进行欺诈,就由法官判决谁对谁错。]
[也好,我请警察送你们离开!] 倪慕怀冲进屋里拿电话。
[我姐说到做到,你们清楚她是怎样的人,也趁我也还没有打定主意告上法庭,立刻走!] 倪舒怀下最后的通牒。
季伯伯相信她的话,赶紧拉着家人离开,季家的面子已经跌落谷底,没必要继续死缠烂打自取羞辱。
[小坏,你长大了。] 妈妈抱紧她,实际上她身体颤抖着。
[妈,别怕,我和姐姐会搞定全部的,季家的人动不了我们一根汗毛。]
[小坏,你今天很棒!] 倪慕怀走出来,也凑一块拥抱她们,她今天见识到自己妹妹大动怒火的模样,真是非一般人所能及。
倪舒怀经过今天,也有不同的感想,赫然发现卓靖宸以前对她的细心教导,原来一早赋予她自信、勇气和智慧,教导她勇敢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