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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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第一眼时，梓戮便已认出，这是当日在演练场所看到的审神者。
那个付丧神很古怪本丸的，审神者。
“那是谁？”对方正独自一人坐于角落，斟饮着酒，身影颇有几分孤寂，她指着那个男人，向绪名问道。
“他呀，”永远是活泼欢快到讨付丧神嫌的绪名看清那个男子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也是审神者，比绯真姐姐你上任的时间稍微长点，看起来也是第一次参加。”
“看起来，你似乎很讨厌他？”
“应该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他。”绪名撇了撇嘴，“没什么大能力，偏偏有一颗急切冒进的心，做事完全不知分寸！”说话的声音一点也没压低，不过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倒也只在这一小块听得见。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名叫佳子的红衣女子跑过来，调笑说道，还塞给梓戮一大杯清酒，“今日和绯真是第一次见面，你要是不喝，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自当奉陪。”梓戮笑说，接过一饮而下。
“艹，他怎么还有脸来！”佳子也看到了那个男子，嗤笑一声，“真当没有人知道他干出的那档子事 ，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来，那位先生似乎干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导致你们这般厌恶。”
“那是当然。”佳子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转过身，手勾搭住梓戮的脖子，“来，去另一边，咱们再好好去喝一杯。”
如此热闹的酒馆，竟还有块清静之地，原来是供喝醉的审神者稍做休息，现在没人，正好让梓戮她们好好聊聊，顺便醒醒脑袋。
“那个男人，也是审神者，跟绯真妹子你任职时间差不多长。”由于梓戮外表的原因，佳子自动把她归为妹妹一类，“只是，与咱们这种正常考核不一样的是，他是纯粹被塞进来的。”
其实某一种程度上，她也可以说是走后门的。
听到这里，梓戮默默地想到，端起解酒茶抿了一口。
“他的父亲，嗯......上面。”佳子指了指房顶，示意其身份，“想把他弄到政府里，可哪有那么简单，在政府里较清闲岗位上的，哪一个不是凭着资历熬上去的。”
“没有资历，又不想做底层，审神者当然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佳子用手指绕着卷发，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子上敲着，“熬个五年，再找个借口调过去就行，只可惜......”
“只可惜，灵力不足。”梓戮顺其自然接了下去。
佳子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眼中赞赏更深：“不错，就是灵力不足。”
“他的灵力算不得雄厚，勉强支撑一个新生本丸的运转，但再想进一步，可就困难了。”绪名嚼着一块抹茶蛋糕，含糊不清，“但他急着要政绩啊，怎么可能重头开始发展！”
“所以，他做了什么？”
“他接手了别人的本丸。”
......
宴会结束后，三三两两的审神者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大都烂醉如泥，千姿百态，路都几乎走不稳，早已等在门口的付丧神，认命地上前把审神者扶过抗在肩上，这时候想让审神者分辨出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绯真，妹子......好酒量！下次，接着喝！”在聊完天之后又被拖去喝了好多杯的佳子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瘫在自家近侍的身上，嘴巴却停不住，“好酒量，好酒量......”
她的付丧神抱歉地行礼，小心翼翼地把审神者抱起，朝他们马车走去。
“绯真姐姐，呜呜呜呜......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啊！”若说佳子醉酒的姿态是狂放，绪名醉酒就是奔放了，十四岁的孩子，按现世的法律来算还没成年，在这儿倒是尽情放肆，“虽然咱俩住的很近，但我马上就要上学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啊！呜呜呜呜呜.......”
“上学是件多好的事，我想上还没这机会呢。”努力连同龟甲贞宗把她从身上掰扯下来，尽量忽视那不安分的手脚带来的焦躁感，“学须静也,才须学也，多学才能积累更多的才能，更好撩妹（划掉）奉献啊。”
“哇哇哇哇哇！！！绯真姐姐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是不是嫌我啰嗦了！我就知道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现在也认识的小姐姐都不要我了，我还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啊！”
“我真的没这个意思啊，别哭了......也别撕了，龟甲先生的衣服快破了！”
“我不介意，主公大人。”龟甲一脸痴迷，温柔地从后面扶着她，“我的衣服，您想撕就撕，只是我希望，只露给您一个人看啊！”
“给我滚！”绪名一个巴掌扇过去，毫不留情。
“就是这样主公大人，给我更多的疼痛吧！”
梓戮：......怎么办？酒鬼处理的多，谁告诉我变态怎么搞？
......
总算把他们俩送走，至于绪名的清白是否还存在，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拒绝了马车的送行，梓戮和加州清光走在从万屋去往坐标点的街道上，借机消食醒酒。
一向热闹非凡的万屋此刻显得有些冷清，已近夜深，街上店铺大多都关了门，零零散散的几盏路灯，将一人一刀的身影拉得老长，轻微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颇有几分诡谲。
“清光。”梓戮突然开口，“今日，感觉如何？”
“嗯......还不错，第一次跟这么多别家的付丧神交流，所以新鲜感还是有的。”加州清光撑着下巴，认真说道，“大家聊过才发现，原来审神者们有那么多不一样的！”
尤其是在欧气上，大家的差距还真是大。暗地里吐吐舌，这话他可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说的不错，审神者和审神者之间的差别还真是巨大。”不仅是在生理上，心理上同样，为了功勋利欲熏心的人多的是，可没有金刚钻硬要揽瓷器活却是最讨厌的类型。
将自己的无能怪罪于他人之上，可笑至极。
“主人...心情不好吗？”清光小心翼翼地问道，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能感受到审神者情绪的波动，类似于一种不爽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些事情。”
她早已投身于黑暗中，放弃所谓的救赎，却相信这世上还有些美好，她认真而尽自己所能保护其存在。
属于她的，她永远不会放手。
可总有些人，喜欢选择破坏。
“清光，你知道一个本丸在审神者离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吗？”
“听说一些，也知道一些，”加州清光皱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如果审神者离去了，那么这个本丸没有灵力的补充，必定会衰败，其中的付丧神也会因为没有供给而渐渐回归本体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这是总会发生的事情，审神者大都为人类，生老病死，周转轮回，百年时光，对你们而言，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所以啊，我很庆幸，主人不是人类！”加州清光开心地把头靠在审神者的肩上，依着她走路，“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可以肯定，您的生命比人类要长。”
“这就意味着，比起其他本丸的付丧神，我们能陪伴在自己主人身边的时日更长，为您战斗，为您存在，为您奉献，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您不是人类，真是太好了。”
“那如果，我离开你们了呢？”
轻描淡写，说出了这么一句。
梓戮很想听听这些付丧神的想法，让她得知真正的感受，以便有更充足的打算。
清光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连带着梓戮一起，站着不动，夜晚的凉风从他们衣服的缝隙里穿过，刺痛着皮肤，穿越血肉，进入所谓心的部位。
“您会吗？”
加州清光听见自己这样问道，语气急切而焦急，再度重复一遍，“您会吗？”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选择权，永远不在付丧神手中。
他们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掌握在审神者手里，赋予他们生命的，审神者手里。
“如果我离开你们了，你会怎么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梓戮反问道。
她看到这个漂亮精致的孩子红了眼眶，嘴巴抿成了一条缝，抓着审神者的手垂落下来，挂在身边，上面暴起了青筋。
“我不知道。”他说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别的刀有什么反应，但如果，您......不要我的话，我想，我会哭出来的。”明明已经湿了眼眶，还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的少年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绝对会哭出来的！绝对！”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扔下我的！说好给我打扮的，那就一定要打扮下去！”
“真是太狡猾了......我可是你的第一把刀啊，怎么说要不要，太不负责了......”
明明还没有发生，却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那个被审神者抛弃的未来，加州清光不由自主快要哭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来。
梓戮：一脸懵逼+震惊.JPG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这孩子咋啪叽啪叽说了这么一大堆？！
她真的只是有感而发啊！！！
#话要说准确不然真的容易引起误会#
#脑补太多不是个好习惯#
#多给自家婶一点信心世界就会和平#
今天的婶婶，依旧在哄孩子当中度过呢！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