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渣何必为难人渣 ...
-
就在宁染搞完了这个闲极无聊的消遣，即将拉上窗帘以后。
楼下突然间变得寂静起来了。
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自己的发声器官，变成了黑白画面一样。
阴影从墙角蔓延开来，楼下烧着纸钱的莫貧开始晃悠悠的趴伏在地上，尽量地远离了火堆。
不远处，号称是自家豆腐都是每日现磨的豆浆商家门口的电动石磨，开始无风自动了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几乎是瞬间，宁染就想到了这句话。
这个时候，能在这里出现的鬼……
还有谁呢？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响起，而一堆堆烧着纸钱的莫貧，更加地放慢了速度。生怕烧快了以后，不再推磨的鬼魂会纠缠上自己。
然而以莫貧奸猾而又不愿意出钱的习性来看，这个渺小的愿望在今天夜里，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了。
最后一张黄纸钱，就这么在幽幽的火光中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几乎是立刻，莫貧在剩最后几张纸钱的时候，尽力地把纸钱摆放成了一条长龙，让纸钱能够烧着了，却不至于去熄灭的程度。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张，肥胖而滚圆的身躯突然受惊似的跳了起来。
这个中年男人，用着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奔向了了宁染所在的这一栋楼。
这栋听说商家设了风水局，包居民平安的楼，已经成了这个可怜……而又可恶的男人的最后指望了。
夜……还很长。
世界上，总能发生很多意外的事情，比如一些小惊喜？
七月的风，按理说不应该是冷的，甚至应该是热的，只是这栋楼下，从机械磨那里开始，变得阴冷刺骨了起来。
甚至是呼出的气息都能看见空中的雾气，吴貧晃悠悠，跌跌撞撞的用着他自以为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而在四楼的宁染甚至能透过惨白的路灯光，看见他头上的汗水反射出的光亮。
只是，不远处，烧着黄纸的角落里，有一阵轻飘飘的风吹过了……恰巧地……把最后的一张黄纸慢悠悠地吹上了天空。
而烧的只剩下一点边缘的倒数第二张黄纸的火光，就这么晃悠悠地熄灭了。
“糟糕了……”
即使在楼上，宁染都发出了漠不关心的感慨，更多的如果不是担心声响太大，宁染已经刷的一下拉上了窗帘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慢腾腾地像个老年人，居高临下地和扭曲着面孔的吴貧对视着。
就在电动磨停下的时候，吴貧距离楼道门口还有三米远，这三米成了他人生中最后，最渴望而不及的距离了。
宁染，终于成功地将窗帘悄无声息地拉到了最后一丝缝隙。
就像是曾经宁染做过的一样。
看着吴貧突然跪在地上，骨折的噗嗤声在这寂静的周围显得尤为大声。
甚至是楼道间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就像是好几天前的夜晚，也是同样的噗嗤声音。
然后是西瓜落在地上，夸唧一声……巨大的声响和什么溅射开来的声音。
别说是人，鬼都醒了。
但是这里里里外外的左邻右舍，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
人人心里都有一条底线，当与你无关的时候，当几张一百块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面对着警／察说几句谎话又怎么样呢？
不会少一块肉，甚至还会多一份收入。
某天夜里的诡异声响就这么被忽视了。
可人忽视了，鬼了没有。
践踏底线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会为了这一次踩线付出多少。
有一种恨，是越恨越深。
有一种怨，是牵连无辜。
这楼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
那可怜的，像是一个女人趴伏在地上的吴貧，一顿一顿地，扭曲着腿，用着腿骨贴地前行着。
他的每一寸关节都被打的粉碎，头骨被巨大力掀开，里面的物体像是豆腐脑一样晃荡着，甚至偶尔撒出一点点汁水。
舌头长长地伸出了嘴，牙齿外翻，舌头像是一条狗绳一样飘荡在空中，被走在前面像是散步一样的女人拖着走。
女人的样子，同样是可怖的，低垂着的头，颈椎的弧度不是一般意义正常人的弧度，是九十度的直角，每个关节就像是毫无弹性一样晃悠悠的，就像是牵丝木偶一样，没有任何拘束。
长长的舌头，幽幽地吊在了胸前，青黑色的涎水黏稠地流的到处都湿漉漉的。
这难道不正常吗？
被敲破了头，然而还留有呼吸的女人，被绳子一点点地收紧的脖颈。
为了掩盖这一事件，又打断了已经僵硬的身体的四肢，把头按下去，颈椎折断，拥拥挤挤地塞进一个小箱子里，憋闷，而又几乎难以呼吸。
还好，死人不用在意这个。
再把小箱子抽干空气，装进大箱子里，填上了水泥，找准江水中心扔了下去，真是一件一了百了的好时期啊。
可惜……你想不到。
那沉在江水底下的人，是会爬出来的。
而那样的怨与恨……也是宁染所难以想象的。
这次可再也不是拉上窗帘就可以结束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渣何必为难人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