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伊弗丽和圣梦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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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我和玛摩每天都第一个去聆圣之堂，最后一个离开。几天没日没夜的练习，骨笛也由开始的时闪时灭，变成了后来的长明不息，我和着笛声的灵声也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变得越来越自由而舒展。
虽然我的音准没有问题了，可是唱圣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和大家不一致，像是平坦沙滩上的一颗鹅卵石，虽然不影响美感，但是仍然有些突兀。
玛摩所奏的曲子也由深海宫耳濡目染的深海宫民歌变成了《创世纪》的圣曲。空旷的大厅中，我站在白天卡瓦拉吟唱创世纪的位置，真的很想发出和她一般深远圣洁的声音。心念一动，突然听见海圣女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音色分毫不差，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玛摩面带笑意的看我，“不赖么，这么快就会静像之音了，这说明你对灵声的控制力已经过了第一关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这么快就可以掌握。”他朱唇轻启，竟也发出了和海圣女一般的声音。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唱圣歌的时候，那么多人的声音听起来竟像是一人所发。因为所有的歌者会用静像之术将自己的声音变成同一种音色，就是和主唱卡瓦一样的声音，只是以为灵力的强弱，像与不像的程度不同。
看着玛摩为我的进步而由衷的高兴，我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于是我停下了吟唱，暗下决心，将自己的一个大胆的决定付诸实施。
“玛摩，小时候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鼓足勇气，话没说完，便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
小时候他对我施虐的事，一直是我们心里的结，结解开了，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身子顿了一顿，拿着骨笛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我立刻没出息的后悔，“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问这个傻问题...”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他缓缓说道。
“是谁啊...”我小心翼翼得问道。
“让我成年的人。”我的脑袋一时有些短路，本来以为我是像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为什么我像让他成年的人，他就要那样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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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应该举行圣梦之旅的日子，那天所有的织梦者们都特别兴奋。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唱好每一个音，生怕出错。可是这时，原本完美的圣歌中突然传出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卡瓦拉法杖猛得挥在地上，“邦”得一声在聆圣之堂中回想。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长相在织梦者中虽然是中人之姿，但是一双大眼睛却灵动无比。只是那双眼睛正略带惊恐得看着卡瓦拉。四周渐渐开始的喧哗，“不是吧，好不容易要唱完，不是又要再唱一遍吧...”“那个讨厌鬼是谁啊。”“好像是个平民，叫伊弗丽吧。她的灵力不强，是因为她的哥哥在圣战中牺牲，她才有机会到波赛多尼亚进行修炼的...”
伊弗丽圆圆的脸上满是尴尬和窘迫，听到人群中的议论，手捏紧了真理之袍的边。卡瓦拉缓缓开口，“这里一共有多少个人？”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回答，“本届初级织梦者共有66名好像...”
“那好，”卡瓦拉瞟了我一眼，缓缓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余下的篇章你应该代大家唱完吧，也就是66遍。”言外之意，我这个最初因为唱错而害大家延误进度的害群之马，就是没有担当，不敢挺身而出了。可是当时，卡瓦拉连让我站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就集体罚了大家。
女孩子的脸上因为委屈和紧张涨得通红，眼中的鲛人之泪盈盈欲下。66遍，她就是唱完，圣梦之旅的进度又要被延误很久，她无疑和我一样要受到大家的怨恨和排斥。
“那么，要是有人帮她一起受罚，次数是不是可以减少呢？”这是玛摩的声音。
伊弗丽像玛摩投向感激的一瞥，微微颔首。我知道玛摩其实也是想帮我，让我有机会出面，担当自己的错误，赢得大家的接纳。
卡瓦拉冷笑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她唱完了圣歌，也要在圣梦之旅中接受灵声封禁的惩罚，帮她可以，但是要代她受罚。”伊弗丽面色由红转白，下面一片哗然，这样的话是绝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帮那个女孩子的了。
突然，一个和卡瓦拉一般无二的音色便在大殿中响起，吟唱着未完的圣歌。我边唱边向伊弗丽游去，伊弗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她的鲛人之泪盈盈落下，接着，一个灵声变成几个，几个变成了多个，渐渐，圣鼓打着的圣歌的拍子也加进来，大殿中想起了和先前一般无二的圣歌，那圣歌虔诚庄重，深远雄浑，只是每一个声音都和卡瓦拉的声音分毫不差。
大殿中，除了卡瓦拉用阴沉的眼神看着我，玛摩闭上眼睛但是嘴角挂起一丝毫不讶异的笑意，其他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得看着我。因为从头至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吟唱。
最后一个尾音缓缓从我的唇中吐出，余音绕梁，大家还在定定的出神。忽然，掌声毫无预兆的想起，像是夏季的暴风雨，连绵不绝的从天空降落，带走厚重的乌云，带来雨后的彩虹。
雷动的掌声后，便是沸沸扬扬的议论。还好真理之袍带着宽大的帽子，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我的长相。不过，至此之后，尼厄丽德还是在波赛多尼亚的外环名声大噪。
“听说灵力高强的织梦者可以用高阶的静像之音，模仿多重的音色，今天总算亲眼见到...”
“她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灵力！”
“咦，怎么那么像拉美莫尔的露琪亚...”
“好像是尼厄丽德吧，那个转说中身带诅咒的鲛人。”
“听说她未成年的时候，还因为爱慕太阳宫准神使，偷偷来参加神使的拜师大典，被人发现，这件事在深海宫被议论了好久呢。”
“什么，难道她是因为准神使而成年，难怪那么美...”
“唉，如果是我宁可不要那美貌了，可怜的人，爱上准神使，不是注定要一生守望无果的爱情...”
议论渐渐听不真切，我眼前一个恍惚，只觉天旋地转。可能是灵力消耗过度。一双温暖的手将我一把扶住，伊弗丽满眼的关切和焦急，“姐姐你没事吧?”我虚弱的笑着摇摇头，她竟看得呆了，“姐姐，你竟然这么美，难怪静像之音可以施展的无懈可击...姐姐都是为了我，伊弗丽会一直记得的...”
我安慰她道，“没关系，海圣女不会罚我。”因为海巫子曾经告诉过我，红色的海灵珠可以使佩戴者便对一切封禁和诅咒术法有抵御的能力，更不用说我额间的海灵珠也是红色了。
我努力定了定神，在伊弗丽的搀扶下稳住身体，毫不回避的看向卡瓦拉阴鹜的双眼，“现在，可以开始圣梦之旅了吧。”
***
记得在海巫子给我将天海圣战示梦时，我惊讶于上位织梦者可以将梦境制作的真实细致无以复加。可是圣梦之旅中，我才明白，真正的梦境是身在梦中却不知是梦境。原来这就是上位织梦者的梦境和海神的梦境的差别。
在梦境中，我觉得自己变成了海神，用七纪的时间创造神界，并和天神相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伊弗丽和圣梦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