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前途无亮

3、意外的原因

　　虽然我冷静到冷酷，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让决峰如此反应，但是我却没有开口，而且我也不会开口，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尽管好奇着，但是却不喜欢过问，我想如果决峰想说了，我自然会听的，如果他不想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不觉得，这样好。”我回答。

　　“是啊……”决峰扯了扯唇，没有笑。之后又没有说什么，而是去了停车场，没有上车，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回去吧。我问他，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他说，我们去酒吧……打TAXI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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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出租车去？我真怀疑他这个总经理一定是受了很重很重的刺激，估计他活到现在最近几天是他坐出租车最频繁的几天，前几天他坐出租车去了机场，那是迫不得已，而现在他却要特别坐出租车去酒吧？

　　而决峰一般的交通工具，不是他的保时捷，就是总经理专用车……

　　见我犹豫，他又道：“……如果我知道如何换乘车的话，我很想坐公车去……也许这样能够更‘平民’一些。”

　　我看着他，久久，不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近似冷笑话的话，而是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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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马丁尼下肚，决峰终于愿意说些什么了，“慕云，你知道方菲是怎么出事的吗？”

　　我放下我的JACKROSE，洗耳恭听。

　　失忆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被车撞了……而其原因，决峰坚持认为是因为他，因为他是方菲的男友，所以那些人才会盯上方菲，若不是如此方菲就不会再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被车撞了……而他刚刚也已经打了电话给警局的朋友，让他们快点把那伙人缉拿。

　　只是方菲已经这样了，已经失忆了。他叹了口气，又叫了一杯马丁尼。

　　我抿了一口JACKROSE，看着那殷红的液体：“其实使你这样的原因不止是这些吧。”我的话像是反问，但是吐出来的语气确实肯定的。

　　“呵呵，你可真了解我，”决峰说道，带着酒气，“是的，不止这些，却引发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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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门第之见啊，我想想就好笑，如果说方菲和决峰之间有一方有“门第之见”，我想多半应该出现在江家才是，但是这个“门第之见”竟然出现在方家！原来，他们一直是这样看着自己女儿与决峰的交往的——高攀。

　　那么这样说的话自己和决峰的朋友关系是不是也是高攀？那我是否要庆幸自己和决峰不是那种关系了呢？不过也不可能是。

　　我知道，男女双方的家业必定会有悬殊，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决峰和方菲之间的差距的确比较大，一个公司小会计和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和一家国内百强企业的家族企业之间的确有着很大的差距，而这种差距自然而然的会产生财力的从一方向另一方的输出，虽然决峰不觉得，但是方菲可能在意，方家可能会介意。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可能地位高的人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行为在不断的提醒着另一方自己的身价，提醒着……这是一场恩惠。就算因为爱，再怎么注重，可是总会存在这样的影子；因为爱，可能方菲会懂得，可能她能够做到不在意，但是方家他们在意着，无比的在意着，难怪方伯父对决峰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于是，方伯父要求，再为了爱一次，和自己的女儿分手吧。

　　“其实……我也挺尊敬伯父的，不管他说了什么，但是他能明确的和我说这些，语气温婉……”说着，决峰有点抽泣起来，“……慕云，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对方菲是认真的对不对，对不对？”突然的，决峰转过身来，急急地要我认可。

　　我点头，我当然知道决峰对方菲是认真的，不然我怎么会难受呢。

　　“可是……伯父他，他虽然不怀疑，但是他担心……有一天他的女儿会被我抛弃，可是……该死的，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他说，与其以后发生了什么问题，还不如早一点结束……呜，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她？为什么……慕云……”他说不下去了，也不再继续，而是继续着他的马丁尼，我没有阻止，一来我知道他的酒量，二来，这时应该需要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

　　我没有什么表情，虽然这是决峰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哭，但是我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他哭的稀里哗啦，完全没有一个总经理的形象，但我没有任何的笑意……不是因为我知道笑出来是对他的不敬，而是因为我的心底也在流着泪……我不知道为什么，被迫失去女友的人又不是我，但是心底的泪，依旧在不停的流，我抿着唇，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默默得在一边喝着酒，用Jackrose的甘甜抚平我的痛。

　　然后，坐在一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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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早早地把决峰送了回去，他倒在沙发里，意识朦胧。

　　我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虽然我能理解。

　　没有说什么，我泡了杯茶让他醒酒，稍微清醒一点的他回房去了，看来是累了……我不指望他能够因为睡了一觉而一切想开。又去厨房帮他简单的准备了一顿消夜放在明显的地方，到时候只要热一下就可以了，我知道他说不定晚上醒来的时候会感到饿。

　　走之前，我去敲了敲他的房门，他含糊的应了一声，我没有进去，那让我想到他在那里说的那句“滚！”。

　　我在门口顿了顿说：“总经理，不要忘了明天一早十点的公司内部会议，明天早上九点我会把总经理的发言稿大纲放在您桌上，陈秘书的会议材料也都已经准备好了。总经理，好好休息。”

　　唉……看来今天晚上是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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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第二天，决峰依然是总经理，严肃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点昨天的痕迹，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这样可以一直不苟言笑的人，他在用如此的反常来武装自己。不过陈秘书还是有点发现了，她以为是方菲的缘故，所以向我打探方菲是不是好一些了，我笑笑，回答她是好一些了。

　　中午的时候，我遇到了决峰的哥哥，江决海。这是家族企业，所以决海当然是在公司里面，他是董事长，而决峰是总经理。不过，虽然这是家族企业，但是除了他们两兄弟之外也没有什么江家人了，江老先生已经把董事长这个位置交给了儿子，不再过问了。而之所以没有什么亲戚在公司，也是江老先生的坚持，说他私心也好，说他无情也好，他就是坚持不让其他的亲属进公司。

　　原因无他，他不想让亲情成为一种障碍。

　　我和他一起吃了午餐，简单的说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

　　决海沉默了一下道：“难怪两星期前方菲家递来了辞呈……”

　　“那董事长……你批了么？”

　　“这里又不是公司，不用这么称呼，你和我弟弟是好友，当然也是我弟弟了……不过，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我没有批，我倒是希望她病好了回来继续这个工作……”不过那个时候他就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毕竟自己的弟弟还没有正式把自己的女友引荐给家里，只是和他说了一下，也打过照面，通常也是在公众场合……家里也只是知道这么件事而已。所以，他没有出面去探望，而是扣下了辞呈，没有送到人事部。

　　“那就好……”我喃喃道，“那……江、江大哥是怎么看这件事的？”改了称呼还是有些别扭，毕竟我难得单独和江决海谈过话。

　　“唉……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想到方家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交往的。我怎么看待有什么用……关键要看决峰准备怎么样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想让这份爱继续，就去努力让方菲恢复记忆，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那就，就这么算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江家兄弟，就是方菲和那位医生之间隐隐约约的情愫，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因此而影响他们的判断，我希望……真的，我希望决峰能够选择前者，这样我本来已经平寂的心才不会横生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