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木呒

10、第 10 章

　　我是懦弱的人，开口在我看来极其困难。——付芷溪
　　2010年夏天，芷溪顺利升入南大。
　　2014年夏天，高亦渂不再在南大授课，专心于医院的工作。
　　这一年，天很热，电视上天天说今年是历史上最热的一年。付芷溪就是在这燥热的时节发现自己长了智齿的。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付芷溪发现自己以前真的低估了牙疼的厉害，她开始整夜整夜捂着腮帮难以入眠。
　　舍友们开始还不以为然，过了几天，发现她眼下已经青黑的不得了，整个人都枯萎了下去，这才强制她到医院去看看。
　　付芷溪其实也想早点把这颗智齿给拔了，但是想着拔牙她就觉得疼，一直下不了决心。这次舍友们替她做了决定，老实说，她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如果芷溪知道在她躺在医疗椅上，大张着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会被高叔叔看见，她一定宁愿被痛死！
　　说起来也是巧合，高亦渂今天本来是调休了的，只是突然想着有些事没有完成心里不踏实才回医院看看的。谁知道又受小护士所托，去给牙科陆大夫送盒饭，会看见付芷溪这小姑娘呢。
　　这一段时间，他俩没怎么联系过。虽然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但仿佛彼此有意的忽略了一般。这下子突然遇到了，两个人都有些激动。
　　付芷溪躺在哪，耳根一下子红了，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原来小鹿乱撞不是说说而已，真的会有啊。
　　她很想给高叔叔的印象都是美好的，谁知道在她这么丑的时候见到了啊。至于为什么想要让高叔叔见到她美好的样子，她还没有想到。
　　高亦渂看着小姑娘害羞的样子，只笑笑，摸摸她的头，又出去了。
　　一旁的陆大夫看着两人的模样，露出了了然于心的坏笑。
　　“姑娘，你认识高医生啊？”他不动声色的套话。
　　“没有没有，”芷溪摆了摆手，“他是一个叔叔！”
　　这样的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唉，过不了多久，医院里的单身汉又会少一个了！陆大夫也不再多说，只默默想着。
　　等芷溪从治疗室出来，嘴里还含着一团不知什么东西，就看到高叔叔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好了？”高亦渂微微笑了。
　　“高叔叔。”因为嘴里有东西的缘故，这三个字的发音连付芷溪自己都听不懂，但高亦渂好像听懂了似的，颔了颔首，把手里的水递给了芷溪。
　　高亦渂轻轻拍了拍付芷溪肩头，“疼吗？”
　　其实作为一个医生，他哪里不知道疼不疼啊，只是看着小姑娘这张要皱到一堆的脸，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两个字就已经说出口了。
　　付芷溪摇了摇头，看着他衬衣的领口，红了脸。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付芷溪一手捂着腮帮，偷偷瞟旁边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穿制服的样子呢，原来是这样的啊。
　　过了一阵，芷溪到卫生间去漱口。高亦渂也跟着她一起。
　　吐着水呢，一缕头发掉了下来，高亦渂手疾眼快得把它托了起来，一时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目光在镜子里交汇。
　　直到高亦渂的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我有个病人出事了，你能自己回去吗？”
　　“嗯？嗯，我可以的”
　　“乖女孩。”高亦渂又伸出手摸摸芷溪的头，“到了给我发个短信。”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是不一样的呢？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他的模样，也许是后来在影院遇到……可惜芷溪是个胆小鬼。她很怕，怕他不喜欢她，怕别人的眼光……这个社会，29岁和39岁的人在一起，别人可能会说他们很般配，可19岁的和29岁的在一起，大多数人想到的都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东西。
　　长大些吧，等我再长大些。付芷溪带着这样的念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