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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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子。
他不是刘威身边的人吗？那他为什么和阿树走在一起？阿树离开了钟寒水，是为了做刘威那边的人？不可能啊，他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啊。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里，停下了脚步。我躲在拐角处的墙边，听见了六子的声音——
“你真的要走吗？”
阿树似乎沉默了几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我想，可是我不能......等到有一天我能离开了，我会去找你。”
“好。”阿树的声音有些悲凉，“我等你。”
我听到他转身离开的声音，想赶快躲起来，又听见了六子的声音，“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伤，不必挂意。”
我看见他转身走了，脸上竟然带着泪。他......哭了？
许是他情绪太不稳定，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我。照他以往的经验和水平，肯定会像那次我偷听一样被他逮住。我不知是否应该庆幸，他似乎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我怎么也猜不出。
我回家的路上，总觉得他们的对话有哪里不对。这样的告别语，总觉得......是恋人之间的。没错，就是这个地方让我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想起了那天阿树和钟寒水说的话：
“我忠于你，可也不能总是背叛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句话里的“他”应该是六子？背叛，从何而来的背叛？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
瀚海那里我是不能再去了。万一再被那个女人抓到，说我从来没有做过那里的服务员，我可就露馅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给钟寒水发了个短信——
“我找到其他事情做，不能做你那里的服务员了。”
他过了很久才回，“随你。”
这个人就不能多打几个字吗？我立马回了过去，“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他发了个地址过来，是个高档小区。
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阿树的事儿。
他说背叛六子，背叛的究竟是什么事？六子是刘威的人，如果说阿树对六子做了什么不利的事，那多半是刘威让六子做的什么事情被阿树泄露出去。
我忽然想起了刘威最近接连出现的失误，到他手上的货已经被查到三次了。
我闪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六子是刘威身边最得力的人，会不会是阿树通过什么方式从六子那里得到了运货的路线之类，导致了刘威的频频失手？所以阿树说自己总是背叛他？
如果是这样的逻辑，阿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两个。
一，他针对的是货。他是局里的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一批批的货交到警察手里。这显然不可能。
那就是第二个了。他针对的是人，想用这样的方式让钟寒水和何麦都对刘威失去信任，方便新人上位。这个新人也许是他自己，但应该不会是六子。如果是他和六子一起商量着整垮刘威，他不会用“背叛他”这个词。那他很可能是觊觎刘威的位置，想自己取而代之。
我自认为自己的逻辑没有任何问题。快到钟寒水那里了，我决定问一问他。
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一个人住这么大面积的房子，花的都是吸毒的人倾家荡产的钱。
我一走进他家的客厅，就熟门熟路地往沙发上一躺，歪着脑袋看他，“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他没有看我，往桌子上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水，声音低沉，“哦？”
“阿树他是不是每次都通过六子，知道刘威拿到货以后的路线？然后让他一次次地失手，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刘威的位置？”我说的简明直接。
他拿着杯子的手愣了一秒钟，继续不动声色，“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坐了起来，“我那次不小心听到阿树和你说，不能总是背叛他。今天我又撞见了阿树和六子的对话，所以我这么猜的......”
“撞见，不小心听到，猜的。你的巧合真多。”他的嘴角有一丝嘲讽的笑容。
好吧，都不是不小心，都是我故意偷听的。可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的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好像思考了一会儿，“你猜的差不多，但是你最好下次不要偷偷摸摸地做这些事。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我问了你就会说？我很想翻一个白眼。
他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我，“我想让阿树代替刘威的位置，所以和阿树商量了一下。六子是个gay，每次我都让阿树去和他交货，所以两个人产生了感情。阿树利用这份感情骗了他，得知了刘威每次拿到货以后的路线和方式，因此刘威总是失手。”
我一下子觉得这一切都有了解释。这都是阿树和钟寒水的阴谋，为了得到一个位置，不惜牺牲了六子。
而六子和刘威，至今都还蒙在鼓里。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到手的货为什么总是倒霉地撞上警察，接连丢掉几个弟兄。而那个六子，永远不知道自己被喜欢的人背叛。
我一下子觉得有几分凄凉。
钟寒水又开了口，“不必同情他们，这一行本就是你死我活。”
我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喝着水，想起了阿树离开时的眼泪。阿树对他，又仅仅是只有背叛吗？
我神思恍惚地从钟寒水家里离开，一路上几次停下脚步。
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我觉得毫无缺漏的逻辑链，好像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我一点点地开始回忆细节。阿树既然和钟寒水合谋夺刘威的位子，那他为什么又离开了？如果说是他良心发现，觉得过意不去，倒也有几分可能。可是我那天听到他对钟寒水说的话，“我忠于你，却也不能总是背叛他。”他似乎并不是主动愿意去做这件事的？这句话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钟寒水让他去做一件事，他出于对老大的忠诚而去做，但是并不是自己愿意。
那么钟寒水给我的解释就显得牵强许多。阿树不可能是和他一起商量好去做这件事，他一定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我之前自己猜测的那两个目的，现在都说不通。还有什么样的可能呢？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脚步。一个新的想法冒了出来——
我知道了，是被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