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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阮家兄弟(一) ...

  •   这是一块品质上乘的羊脂白玉,玉质细腻无瑕,颜色洁白晶莹。
      羊脂玉的品相是其次,毕竟只要有足够的金钱,这些身外物都是能够买到的,更重要的是这块羊脂玉的模样。
      这块玉被雕成了一条龙的模样首尾相连团在一起!
      在大昭,除了最尊贵的皇室是没有人敢把含有龙凤模样的东西戴在身上的,稍不慎便被带上了谋逆造反的骂名被株连九族。
      加上之前对这两兄弟身份的猜测,阮陆洲更加确定了,这两人必定就是太子和五皇子。
      这时候的阮陆洲也更头疼了,这块玉已经被自家女儿收了下来,而送玉的人已经离开,他定然不敢把这块代表皇子身份的玉随随便便的丢弃或者由外人送到京城还给他,毕竟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阮家就完了。
      阮陆洲最终深深的叹了口气,在阮清婉疑惑的目光中叮嘱她将这块玉收好。
      夜间,阮家夫妻俩闲聊,阮陆洲忍不住说起这个事情,秦雅却道:“我见这个小五公子却是天真可爱,倒不像那些从宫里出来的心思深沉。或许他不过是年纪小,遇到一个合心意的玩伴而已……”
      “皇子出生便有一块团龙玉佩,一直被当做身份的象征,从未听说过哪位皇子将这个东西送人的。”阮陆洲道,“这个五皇子真是……”
      秦雅闻言,虽略有些担忧,却不像阮陆洲这么懊恼,见夫君如此头疼,绕到他身后为他按压太阳穴,一边轻柔的说道:“咱们怕的不过是他们有所图,但是当年在京城的这么多年,谁家不是对咱们有所图呢,这么多年不也是过来了?”
      “我就是恼恨他们把主意打到清婉头上!”阮陆洲怒道,“咱们年纪都大了,阿恒羽翼已丰,虽然皇上有意分散他手中的兵权,我也有所预料,只要他谨守本分,到了年纪便辞官,也能过些悠闲日子,我只是担心清婉,她还小,自小都被你我捧在心尖尖上,也不知道我们还能能照看她几年。”说到最后越发的失落。
      秦雅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待她再长个一两年,我们便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及笄之后便可成婚……咱们为人父母也只能为女儿寻一门亲,父亲恩爱,长辈好相处,以后的造化也就只有看她自己了。”
      阮陆洲一想女儿成婚的事情就更加头疼了,下意识的逃避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清婉现在还小,也用不着操心这些……”
      秦雅道:“五皇子的意义不明,但那块玉毕竟是放在清婉身上,你我都不愿意女儿嫁给皇家人,那就只能另外再寻,这找门当户对的人家都得花上好多时间,再加上考察这些二郎的品性和门风,我是恨不得将这些孩子拉到自家院子里养好了任由我女儿挑!我还嫌时间不够养不熟呢!”
      阮陆洲被逗得哈哈大笑,拉着秦雅的手:“辛苦你啦,只是我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咱们的掌上明珠啊。”
      秦雅盈盈双眸望进他的双眼里:“清婉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了,我又何尝不疼她?只是同作为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哪个女子不羡慕,却只有我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遇见你,我又何尝不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像我一样遇见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夫君呢。”
      阮陆洲被她含着水光的双眸看得心软不已,将年过半百看起来却仍旧风韵犹存的夫人紧紧搂在怀中:“你庆幸,我又何尝不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能娶到你。你总是将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外的烦恼忧愁也只有在家里你在的时候我才能放松,若是没有你在……”
      这对夫妻俩难得的互诉衷肠,话题中心的阮清婉却和往日一样在床榻上沉沉熟睡。
      她并不知道赵煦的身份,也不知道玉佩所代表的意思。
      她只是觉这个小伙伴对自己很好,她很喜欢和他一起玩,她知道自己的小伙伴送了一个很贵重的礼物给自己,因此她也想送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给对方。
      明天这个喜欢的小哥哥就要走了,可能要很久很久后才能再见,阮清婉是有些不舍得,不过小五哥哥说他们可以通信。她已经会写几个字了,等她想小五哥哥的时候就可以给他写信……
      梦里开了一片珍珠梅盛开,盛开的,半开的,花苞状的……一朵朵的珍珠梅拥簇在枝头像是娘亲的珍珠钗一样,他和小五哥哥在梅花树下捉迷藏。
      一阵风吹过,花朵战战巍巍的落下枝头飘落在天空中,她仰起头,看着珍珠梅像是一场不冷的雪飘飘洒洒的落下来,美丽极了。
      她再去找赵煦,眼前却空无一人。
      她在树下站了好久,才想起赵煦已经回家了。
      梦里的阮清婉忽然就有点难过,要是能够和小五哥哥一起看梅花就好了。
      第二天醒来,仍还有些回不过神,整个人都恹恹的。
      知道下人通传阮恒家的三个小公子来了,她才又打起了精神。
      阮恒家的三个小公子,阮恒的三个儿子,阮陆洲的三个孙子,阮清婉的三个侄儿。
      大公子阮翼云今年十一岁,据说正准备要去军营里开始历练了,二公子阮翼扬今年六岁,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小公子阮翼和今年两岁,是阮家最小的一个孩子。
      阮清婉最喜欢的就是阮翼和了,这三个在辈分上虽然都是她的侄子,但是老大老二的年龄比她还大,从小都被耳提面命小姑姑身体不好需要被照顾,只有在最小的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小侄子的身上,阮清婉难得的看到到一个比她年级更小,更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了!
      阮陆洲看了完了阮恒连同三个儿子一起送过来的一封信,一挑眉问阮翼云:“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翼和年纪小,被秦雅抱在怀里,阮翼云和阮翼扬跪在地上。
      阮翼云闻言,抬头看了看阮陆洲,吞吞吐吐道:“就是在京里,和张丞相家的孙子发生了点冲突,一不小心下手重了点……那个张玉成就被磕掉了牙。”
      阮翼扬帮腔道:“我听说那个家伙本来就要换牙了!我清扬看到的,大哥根本就没怎么用力,那个家伙就倒下了!”
      阮陆洲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哐的一声跳了跳,阮翼扬立马就怂了,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阮翼云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阮家都是武将出生,孩子们基本从小都身体特别好,他们家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则,一旦犯了事儿,必然逃不了一顿打。
      阮恒知道他把张玉成打了之后就把他打了一顿,还把他提溜到丞相府道了声歉,然后立马把他们三兄弟送到柳城爷爷这里。
      阮翼云知道这件事儿自己做的不对,就怕还被他爷爷请一顿家法,他背上的伤都还没好透啊!
      “知道错了吗?”阮陆洲厉声问道。
      阮翼云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但是不认错,只怕一会儿被打的更重,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承认了错误。
      阮翼扬见他崇拜的大哥都认了错,哼哼两声瓮声瓮气的也道了错。
      “错在了哪里?”阮陆洲问。
      阮翼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不该大庭广众的和张玉成打架。”
      “此其一。”阮陆洲道。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其二了。
      阮翼云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其二……其二不该打掉他的牙?”
      阮陆洲无奈的皱着眉头,满眼俱是恨铁不成钢:“你可知你爹为何你们三兄弟送到柳城来?”
      阮翼云和阮翼扬对视一眼,阮翼云小心翼翼的觑着阮陆洲的脸色:“我做错事了,爹惩罚我?”
      阮陆洲无奈的挥挥手:“算了,你们先起来,等到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你们再回京城吧。”
      兄弟俩拘谨的站起来,秦雅好笑的看着他们祖孙,对两兄弟道:“咱们还在山上小住几天,过几日便下山,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屋子,有什么不喜欢的趁早与祖母说,我好让丫鬟换。”
      两兄弟喜笑颜开,逃也似的跟着秦雅跑掉了。
      阮陆洲看着两个人活蹦乱跳的背影,再想想老成持重的赵懿,想想京城里的局势,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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