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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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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三更刚过,打更人“小心火烛”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融入这漫漫黑暗,小巷深处的黑暗中就突然传来一声闷哼,还未形成完整的句子,就已消散于空中,无人察觉。
清早太阳未升,林江南尚在与暖被缠绵,忽听门口传来拍门声,“砰砰砰”地扰人清静,烦不胜烦。林江南怒极,抬身抓起枕头就往门口扔去,“啪”一声砸在门板上。“终于清静了。”林江南叹了一声,又转身抓起被子垫于身下睡了过去。
“林江南!你不想活了是吧!”林江南还在庆幸再也无人打扰其好梦之时,就听门被“砰”地一声砸开,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怒之所极的大吼。林江南无奈坐起,挠了挠几乎乱成一团的头发,转头问道:“封大侠,你非要踹门吗?我的门再这么被你踹下去,就该坏了。到时候你负责去挨骂啊?”
封仕仁瞪他一眼,弯腰捡起枕头扔在床上,走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说:“踹你门?我不拆了你的房子都是轻的。赶紧起来,大人找我们。”
“又有命案了?”林江南看了他一眼,伸手,“喂,衣服。”
“你有手,自己拿。”封仕仁转身坐在椅子上,伸手从旁边的矮柜上拿起衣服朝林江南扔去。“快点儿,我可不想再跟着你挨大人的骂。”
“知道了知道了——”林江南只好加快了速度。
待林江南和封仕仁两人赶到大堂时,林侠霜正坐在主位上,听另一个身穿普通短褐布衣之人说着什么。只见林侠霜双目直视地面,眉头紧皱,右手置于旁边桌子之上,左手搭在膝盖上,正神经质似的轻轻拍打着。两人还未曾出声,就见林侠霜一抬手,两人只好稍稍点头示意,立在一旁等候。
说起这林侠霜,乃是当今御察司的领军人物,身居总指挥使之位,官拜三品。品级虽然不高,但其手中有先皇御赐虚怀剑,上可诛昏君,下可斩佞臣,又因其侠肝义胆,对他人帮助良多,无论是在朝堂,抑或是在江湖之中,都声望颇高。
“哎,”林江南捅捅立于一旁的封仕仁,轻声问道:“你说,叔叔在和那个人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封仕仁看了林侠霜一眼,确认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之后,转头说:“想来是关于今天发现的那起命案,听人说那人身中多处剑伤,全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块好皮。”
林江南瞪大了眼,“不是吧,我刚来没多久就碰到这么厉害的案子!老天爷太——”话未说完,就听到林侠霜“咳咳”咳嗽了一声。两人往林侠霜处看去,就见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两人赶紧缩回自己的位置,眼睛也收了回来,不敢随意乱瞟。
正当两人就要无聊至极之时,主位方向终于传来了那两人起身的声音,只听那布衣之人说道:“林大侠,虽说他(她)们的确是有一些嫌疑,但以在下对其的了解来说,他(她)们实在是不像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之人,望大人明察啊。”
林侠霜说:“请放心,若他(她)们真是清白的,林某定不会冤枉他(她)们。”
“就有劳林大人了。”
随后两人就看林侠霜随那布衣之人出了屋子,想来是去送那人去了。待他们一走,林江南用手肘捅了捅封仕仁,“哎,那人是谁?看着跟叔叔很熟悉的样子。”
封仕仁思考了片刻,皱紧眉头说道:“那位前辈貌似是‘望春刀’顾前辈,三年前大人去山东办案时救了顾前辈一命,他当时承诺会帮大人办三件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皆可。想来今天就是第一件事了。”
“哇,这么厉害。” 林江南感叹。
“但我有一事不明。”封仕仁依然紧皱眉头。
“什么事?”
“传闻中顾前辈生性不喜与人交往,承诺了大人三件事似乎已是他的极限,到底是什么人让顾前辈为其在此解释?”
林江南生于官宦之家,打小不曾接触过江湖之事,来到这御察司也是仰慕叔叔林侠霜的风采,对江湖只限于平时封仕仁和林侠霜的一言半语,其他的一些事情那是一概不知的。此时林江南听到封仕仁说什么望春刀,实在不懂,更别说与其讨论,只能呆愣地说一句:“哦。”
等林侠霜送完顾大侠回来时,就看见林江南与封仕仁两人坐在椅子上,林江南优哉游哉地品着茶,而封仕仁手里捧着茶杯,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林侠霜无奈至极,叹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咳了一声。声音猛一发出,吓了两人一跳,手中的茶杯在慌张之下跌落在地,“哗啦”一声跌成碎片。“叔叔(大人)。”两人连忙起身,上前去迎。
“叔叔,今天那起命案情况到底怎样啊?”林江南上前一把拽住林侠霜的胳膊,问道。
林侠霜一把把林江南的手拽了下来,走到主位上坐下,说:“你们别瞎猜了,事情就是你们听说的那样。死者全身上下被刺多剑,而且剑的走势不同,似乎并不是一人所为。”
封仕仁沏了一杯茶,放于林侠霜旁边的桌子上,问:“大人似乎早有怀疑对象?”
林侠霜喝了一口茶,说道:“没错。死者身上的伤口虽说不是一人所为,但其使用的武器厚度相当,比普通长剑略薄,较精钢软剑略厚,相当有特点。这种样式的剑我只在一处见过,而且仅限门下弟子使用,万万不会流入他人之手。可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做出此等事,况且还有顾大侠的担保。”
封仕仁问道:“大人所说的是?”
“……江南风尘阁。”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