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师》□□子

4、四、赵四

　　张大川的今天过得非常不爽快，已经大上午十点多了，本应该八点出现的白班张小仙儿不仅人没来，连电话也没接，最近神神叨叨的张小仙儿同志已经让人很恼火了，现在连班也不上了？！更恼火的是自己的保安小分队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被领导塞进来了小鸡子一样长相的新人，这身高、体型简直就是另一个张小仙儿，这面相一点儿也不像干保安的啊，扔人堆里几乎扒拉不出来的长相一点儿威严也没有，这种带不出门面的保安有张小仙儿一个就够了啊。要知道自己管理的这片高新区产业园可是刚落成没三年就已经拿到了不政府多少支持，还专门挑了栋楼当作小企业的孵化基地，政府都大手笔支持了，产业园各种服务人员的待遇当然不差，除了每个月工资比其他地方高，去年公司还帮着保安在产业园附近租了集体宿舍，两人一间，自己还能有个小单间的待遇。就凭着这些，这个保安队长不知道在圈子里有多威风，当然这是在张小仙儿没来之前，就因为张小仙儿的小身高和体重直楞楞地把产业园保安队的风貌拉低了不是一两个档次，谁说保安队不看长相，我们产业园的保安队可是出名的帅哥团，这风貌比不了飞行员也能算个地勤啊。现在好了了，除了自己招进来被自己开了就等于打脸的张小仙儿，又来了第二个类张小仙儿，还名如其人：赵四……..这爹妈也忒会起名了，跟那个东北电视剧明星真像。
　　“咳，我以后就是你的领导了，你叫我张哥就行，有什么特长吗？” 张大川试探着问，领导推过来的烫手山芋不能丢，那总要好好开发下有什么可取之处，以后说不定也能给保安队涨涨脸，再跟领导说说好话，说不定自己还能再升个一级？琢磨着这点儿小心思，张大川脸色好多了。
　　“特长？”
　　坏了坏了，没特长？这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像水里刚捞出来淹公鸡咳嗽似的。张大川继续追问，”那你以前在哪儿干过？”
　　赵四转了转三角眼，指指脚下。
　　挖煤开矿的？跟简历也不太对路呀。张大川马上醒悟过来，领导塞进来的之前是干什么的重要吗？哪个简历是真的？！心里盘算着给他放着看哪儿合适，这种人也不好得罪，”那个，原来你是当白班还是夜班？看过什么地方？”
　　赵四这回没想，答得倒快，“夜班，都行。”
　　张大川这回心理舒服了点儿，产业园哪儿都好，就是夜班儿最不好排，园区太大，晚上每个楼层都要去看一下，大家都不愿意值夜班，转一圈就得一两个小时，有的时候还有些晚上加班的小年轻，动不动就爱打电话到保安室找人开侧门、还有些通宵加班的哪天不爽了还投诉下晚上看不到保安巡逻，说实话这夜班不仅睡不好、活也不好干。晚上一般至少要排3个人值班，保安队轮值，但实际上大家总是找各种借口私下跟张小仙儿换班儿，张大川见张小仙儿也没什么不满委屈告状的态势，也就没说什么，这也是张大川比起别人骂是骂，但还是会在吃的和小奖金上多照顾下张小仙儿的原因，这孩子身世挺可怜、能吃苦，也算得上是保安队里学历最高的了，就凭着这些长处，张小仙儿硬是在帅哥保安团里混得人缘最好，连队长私下的一点点好意也没招来别人的嫉妒，在这里他是被需要的。
　　“我们是白班夜班轮值，全给你排夜班也不太合适，我就尽量多照顾你原来的工作习惯跟大家协商一下，尽量多给你排一下夜班。至于住的地方，我们有集体的员工宿舍，两人一间，白天你先去看缺什么去自己买点儿，今天晚上开始上夜班？”张大川试探着。
　　赵四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大川正想着安排个谁带他去宿舍看一下，正好看到大老远好像被狗撵着一样的张小仙儿，“张小仙儿！今天你白班儿！你电话呢！”
　　张小仙儿按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一脸哭丧地瞅着张大川，瞅得张大川心里发毛，“有话好好说，这是个什么眼神。”
　　“张哥，你说的那个庙不会有问题吧？”
　　“你去啦？大师说你好了吗？”张大川也凑过来跟张小仙儿嘀咕。
　　“大师倒没见着，就是晕了两次，还见着个没头的大宠物，你这介绍的什么破地方，我这都还没问佛祖怎么回事，就给吓破胆了。” 张小仙儿幽怨着。
　　“宠物？” 站在一边儿的赵四开口了。
　　张小仙儿给这声音吓了一跳，一瞅站在一边儿贼头鼠脑人，”兄弟，你这嗓子怎么跟让车给碾似的。”
　　赵四见张小仙儿在打量自己，先楞了下，然后把头转向一边。
　　“这个是新来的赵四，特长值夜班，以后你俩就一队吧。对了，你那屋是不是还有个空床？”张大川想起来，反正白班自己都快值了一上午，就让张小仙儿今晚值夜班儿吧，现在也有个人带着赵四去宿舍认认路。
　　“没有。”
　　“？咱们保安是单数，那谁那屋空了床出来？”张大川纳闷着去抽屉里拿登记册。
　　这空档，张小仙儿瞅瞅赵四，噗嗤给乐出来了。赵四听这声音，头又向后面转了转。张小仙儿见赵四把头越发地向跟自己相反的方向转，心想终于有个比自己还瘦的哥儿们了，可得瞧瞧是个什么模样，在这个看脸的工作环境里，终于自己有可能从倒数第一爬到倒数第二，张小仙儿是一定不会错过这种颜值翻身的机会。两步迈到赵四脸这边，张小仙儿满意地打量着一副黑框眼镜下的三角眼，嗯，很好，非常好，老子终于可以翻身了。一高兴就把刚才的幽怨和昨天的事儿忘在别处，摆出一副老油条的姿态，“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四本来就不习惯被人这么上下打量，这下更摸不准该怎么回答，”这个……..”
　　“你是关系户吧？！要不是关系户，就你这个长相是不可能进我们队的。”张小仙儿看赵四的反应也更确定，他肯定不是靠自己本事进来的。
　　赵四疑惑的看向张小仙儿，心想，我这个长相进不了，那你这个长相就能自己进来？！
　　“我可张哥亲自招进来的，而且我是咱们保安队里唯一的高中生。你是没法跟我这种靠自己实力进来的人比的。”张小仙儿心想，你个新来的还敢瞧不起老前辈？！
　　赵四不说话就点点头，继续转过去头，不看张小仙儿。
　　张小仙儿对赵四这种不好意思的行为很是满意，虽长人长得丑了点儿，话不多，还知道长得丑就不要让人多看，这种人现在也不多了，于决定以后夜班好好带带他。 （笔者实在忍不住OS一下：确实，现在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人真是已经绝迹了。）
　　快到中午，俩人是被张大川碾出门的，还伴随着破口大骂：“好你个张小仙儿，想住单间想疯了吧你！学会骗人了你还！赵四，你就跟他这个不要脸的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