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幻之戏子王爷》角落里的小蚊子

21、西施锦·脂膏

　　鸣雁刚通报完，又一年轻女子软糯的声音响起：“钟毓宫选侍姬氏给贵妃娘娘叩安，愿娘娘千岁。”

　　好个厉害的小嘴，褚贵妃半睁开眼，珠帘外，影影绰绰跪了一人，半垂着头，头上簪了一枝白玉兰花棒簪，一朵蓝色牡丹绢花压在发髻正中，额间以金泊点花黄，既逾矩又甚是抢眼。

　　“妹妹是贵客，哪能让你跪着说话？来人，给姬选侍看座。”

　　待那姬贞坐下，不容她开口，褚贵妃接着说：“这些日子，我身上不好，没法服侍皇上，偏生皇上又离不了我，我正愁跟前没一个知心的人呢，多亏妹妹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打心里感激妹妹。”

　　“臣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进宫时从家里带了一支百年人参，今儿献给娘娘补身子，望娘娘不要笑话才是。”

　　褚贵妃眨了眨眼，鸣雁赶紧从姬贞手里接过锦盒，转身放到里间。

　　“妹妹倒像是我亲妹妹，若不是怕冲撞了妹妹，我何苦用帘子挡着？”

　　帘外的女子显然受宠若惊，抬起了头，褚贵妃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不由暗暗哂了一声，这人的容色不如她。

　　寒暄了几句，又问起侍寝之事，姬贞羞红了脸，吞吞吐吐，褚贵妃却掩口轻笑，说道：“都不是外人，还害臊什么？”

　　这厢钱惠妃才缓过劲来，带了逢珠在御花园里赏花。远远过来一名年轻的嫔妾，颜如玉，眉目如

　　画，莲步轻移，环佩叮铛，香气扑鼻。

　　真是好看的女子，连行礼都如弱柳扶风。

　　她身边跟着的宫女眉目清秀，神态极稳重。

　　“钟毓宫才人姬氏见过惠妃姐姐。”

　　那女子低头行礼，随行的宫女也赶紧磕头。

　　钱惠妃吃了一惊，才刚几日，就变了一个世界，姬选侍变成了姬才人。

　　这边逢珠赶紧上前行礼。

　　“不敢当，快起吧，姬妹妹这玉佩真好看，可是宫里的新样子？”

　　“不敢瞒姐姐，这玉佩是皇上才刚赏赐下来的。”

　　回答得谦恭，却难掩得意。

　　钱惠妃眼不错珠地看着玉佩，说道：“皇上赏的都是稀罕宝贝，让我瞧瞧。”

　　姬贞从腰间取下双手捧上。

　　钱惠妃将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赞了一声，还了回去，又用力嗅了嗅，笑：“妹妹身上的香气儿极好闻，只怕又是皇上疼妹妹，赏了新的膏脂吧。”

　　正当宠的女子益发得意：“皇上倒是没赏，是我自家儿学着调制的，皇上闻了喜欢，叫我常搽来着，不曾想这膏脂也合了姐姐的意，等会我便打发底下人给姐姐送一瓶去。”

　　钱惠妃摆手，笑：“你调制这膏只怕费了不少工夫，我福薄，向来受不了这兰花的香气，这香气这膏也只配妹妹使。”

　　姬贞也不再坚持。

　　又假意寒暄几句，才分道扬镳。

　　钱惠妃看着那远去的人，冷冷一笑，淡淡地说道：“不过是出身五品的地方官儿，又不是正经的娘娘，她就敢目中无人，若是她家里有人做了一品京官儿，只怕她这会就要一步登天了。”

　　逢珠这时低声说道：

　　“娘娘，奴婢方才闻了闻姬才人身上的香气儿，与当年褚娘娘送您的膏脂一样，只怕姬才人也使了当年褚娘娘教给您的法子……”

　　钱惠妃冷哼一声,拿着手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她倒会找靠山，将膏脂涂在肚脐上固然能狐媚皇上，可想凭此挣出头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册了位份又留在宫里的有几个是不开窍的？招惹了雨泉宫那位能落下什么好？一旦麝香入体，这辈子也就完了，你不必可怜她，她这是自家儿作死。”

　　暗地里庆幸当年她抽身得早。

　　转而想着自己到底难免空忙碌一场，心底又极不自在。

　　长吐一口气，又随口问道：“那姬才人身边的宫女瞧着倒有些眼熟，你可认识她？”

　　逢珠说道：“娘娘说的是她，她不就是熙景轩雷娘娘身边的宫女紫菀么？上前年芒种节雷娘娘还带了她请咱们过去玩呢。”

　　钱惠妃低头一想，忽地大悟，说道：

　　“你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雷娘娘昔日是极讲究极挑剔的人，紫菀那丫头亦是一个极伶俐通透的，年纪不大，办起事来倒头头是道。雷娘娘病殁以后，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如今跟了一个肚子里装不了四两油的，只怕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逢珠听出话内有话，便笑道：“娘娘可是喜欢紫菀那丫头，要不改日我去跟姬才人说说，从咱们院里挑一个人跟她调换？”

　　钱惠妃看着姬贞主仆离去的方向，似笑非笑地说：“你急什么，好事不在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