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饶过谁？》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得瑟

7、奇闻奇闻，孽女恋师不成委身于兽

　　行至半路，我有运气住了这家店，睡至半夜竟意外发生命案。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死个人只道晦气，直接埋了了事。我正缺一块身份铭牌，见他手上有些文书之类的。于是我趁天黑人们不再以的时候去他的尸体处翻了翻，所有金丝细软都被翻走，只剩下文书。我翻了翻才知这位竟是位举人，随身有些四书五经并笔墨纸砚。这砚是块端砚，成色也好，市面上也要几十两银子，可惜无人识货，扔在这。我拿了这些林林总总的书生必备以掩人耳目，决心以后以郑艾卿这个名字伪装自己。
　　我自从见了死人，行事更加小心，几近杯弓蛇影，天天把自己打扮成落魄书生。我明白孤单一人行走江湖，死在古代或被抢的概率很高，一般在大城镇，也不离开马，只当上京赶考的举子。提心吊胆到了京城，我也不敢打听我哥哥，怕与他相认给他带来麻烦。
　　自始至终大家都叫我骚包，每天把自己搞得熏死人。我香水买了几百瓶，花了将近十万块钱，不怕喷，怕的是喷得不够掩盖自己的气味。除此之外我深居简出，一门心思备考，希望考个文凭捞个小官做做。我这样没法继续以前的生活，只有这条路才能养活自己。我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隐藏自己的香味，就在京城有名的花柳一条街边租了个房子，每日与众卖笑女混在一起。众姐妹见我住的也差，浑身脂粉味，一致认为我是断袖。我说我是卖香料的落魄至此，竟有位热心姐姐名唤莺红的日日供我些银钱，明显想包我这个小白脸。我每天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与莺红姐虚与委蛇。后来，莺红姐识破我女儿身份，不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谢天谢地，开始筹备会试。
　　我这人经过现代高考的千锤百炼，自有一套读书功法。我写策论不行，只能别人写好我来背，但我有办法，就是去摸清皇帝的脾气。最近的大事，想皇帝会不会从中出题。考官爱好什么，会喜欢什么样的文章。有哪些泄题的也合伙买一份。有打听清楚就动手请知名大学者赐名篇名章，回去死记硬背。
　　这样学了一年多，才靠突击背了孔子那些理论。
　　我会试那天答得不算太好，勉强过了，正准备殿试，这次我像开了挂一样格外幸运，蒙中了题，论救灾赈粮，这是朝廷最近发生的天灾。我洋洋洒洒写了一通，竟让我高中了个探花郎。
　　可接下来哀愁了，因为有不少高门大户冲我这看起来颇为顺眼的探花郎暗送秋波。我作为一女子长相平平，但作为男子时还是颇为顺眼的。我身份一旦识破，冒充朝廷命官罪名一扣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估计小命都要搭在这。
　　我吓了一身冷汗，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一办法，起身去寻莺红。
　　我与殿试前三甲觐见皇帝，新皇是个十多岁的年轻人。老皇死去后，大家很是争夺一番皇位，最后竟让这毫无建树的十五子继承皇位，他年纪轻轻坐上皇位，各方势力均对他有所压制，说实话就是一傀儡皇帝。我想他过得可并不开心。他见我们三人，状元是宰相二儿子，内定人选，见我得意洋洋一副教导晚辈的态度。榜眼是我求文章的那个名家，见我一脸不屑，我只会谄媚的笑。不出所料，皇帝说什么郡主适龄，许配我三人之一。这郡主好像与状元郎有什么亲缘关系，而榜眼名家虽为名家，长相可不咋地，小妾已经有两位了，皇帝的眼光看向我。
　　“启禀皇上，小人也已娶妻，是怡红院的莺红姑娘。我当年穷困潦倒之时，是莺红姑娘资助我完成学业，我与莺红姑娘早已私定终身，许诺一旦高中便迎娶她。郡主金枝玉叶不能与我那拙荆共侍一夫，莺红姑娘就在殿外，望皇上成全。”说完，我跪下求皇上见一见莺红。
　　那莺红是个红尘姑娘，那一下子见过这么多达官显贵，一下子迷了眼。她早知我假凤虚凰，一眼也不曾看我。她左顾右盼，四处调笑，我汗都下来了。最后，她终于发现还是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少年皇帝最俊美，忙调动身姿，不想当皇妃的探花夫人不是好夫人。
　　小皇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忙表了一番忠贞，他无语，再不提许配之事。
　　我长出一口气，总算过关了。
　　小皇帝指派我们官职，他见我狗腿，让我当书记官，替他记录日常。这活坏处是没油水可捞，好处是伴君如伴虎，脑袋搬得快。总之，我万分不情愿地答应了，从此走上皇帝秘书岗位。
　　我猜小皇帝不想找个人监视他，我这匹黑马一定被他调查过，放在身边定然蹦不出什么水花。我在他身边小心翼翼，赔尽好话，回家还要面对莺红为什么不宴宾客好见识达官显贵的质问。幸亏有圣旨在手我娶她时老鸨并没有为难，怡红院的姐妹都说她嫁得好。她还是不知足，想钓个货真价实的金龟婿，而不是我这不中用的假男人。
　　我不禁开始怀疑人生，这真是我想要的吗？
　　唯一安慰是小皇帝像疯了一样提升我官职，他阴沉的外表下是一颗无限膨胀的野心。他私底下让我办过不少令人齿冷的坏事，我小命在他手上，或打或杀全由他，不得不受制于他的威胁。他要把我训练成一只听话的会咬人的狗，有时我见他疯狂的样子，自己也害怕。
　　我知道权力肮脏，但没想到如此肮脏。每次埋尸体，或者去陷害人时。我麻木不仁，像机器一样完成，当然，杀人什么的我个弱书生干不了，我只负责善后和文书工作。我知道，小皇帝正一步步收回他应得的权利。
　　这天，小皇帝屏退左右。走进他书房，我以为他要我汇报最近抄家一案，这其中敬王爷私下买通我，贪了抄家的刑部侍郎王进的银子，我与敬王爷平分了王进的贪墨，然后敬王爷以为我是他的人，与他作对的平藩王爷则给了我几家宅子店铺，自然没敬王爷大方。我立马和敬王爷关系铁起来，说一定欺瞒小皇帝，替敬王爷打掩护。
　　转头我准备向小皇帝汇报，只不过贪银削去一半，正是敬王爷的那一半。
　　小皇帝一面听我汇报一面向前走，我狗腿的紧跟在他后面小声骂敬王爷不知好歹皇上英明神武。正绘声绘色说着敬王爷的丑态，小皇帝一回身打落我的官帽，眼神一冷浑身戾气霎时满格：“你还要欺君到什么时候？”
　　我一下子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命。心想小皇帝什么时候知道我贪银子的事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浑身颤抖，只求皇上饶命，臣罪该万死！
　　他冷笑一声：“哪里来的臣子，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是想着当臣妾吧！”说着，他提起我下巴迫使我抬头。
　　我一下字蒙了。
　　我竟然忘了这茬儿，千算万算，这事太多，我脑子容易乱。
　　我怔在那儿，一脸惊恐的看着小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他甩开我的脸，一脸嫌恶的背过身：“爱卿怎么这么不小心，见皇上如此失仪，罪该万死。你身上脂粉气实在太浓了，离我远点！”
　　我慌不择路，手忙脚乱的绾发。我怎么听怎么把爱卿听成爱妻，浑身毛都立起来了，冷汗直流。这郑艾卿名字占便宜，任哪个皇帝也爱卿，我觉得郑老爷子想让儿子当宠臣想疯了。
　　皇帝一转身坐上龙椅：“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捧上这位置吗？”
　　“臣愚钝，臣实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上承下效你做得比男子都好，都让那一众臣子羞愧死了，你一小女子当的官职可比普天之下男子高不少。”
　　“臣不敢居功，一切全是皇上恩典，皇上抬举罪臣了。”
　　“若不是你身为女子，怎么会爬得这么快，这么高。反正你不会有孩子，没什么篡位野心，你小心，你若怀子，我定饶不了你！”
　　“臣不敢，臣衔环结草不足以报皇上之恩。臣为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谅你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少拿这些臭屁官话搪塞我，那敬王爷如何应你速速招来。”
　　我脑子快跟不上了，转了好几圈才想起讲到何处，忙又圆了话，这才劫后余生般的回了府。
　　莺红正在为礼部侍郎的满月酒精心打扮，我却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我从来没有过的累，料想将来之路，又心灰意冷。
　　朝廷哪有消停的时候，这边刚扳倒贪私的敬王爷，那边边关又告急了。
　　小皇帝立刻派出姬老将军挂帅出征。姬老将军一代忠臣良将，他的两个儿子先后战死沙场，只余小儿子姬城一人守在边关。这姬小将军有些军爷脾气，正好被我利用，状告小皇帝有谈资。为什么我去报告小皇帝，还不是小皇帝疑心病重，姬老将军带走他的兵他不放心，派我去当个监军给他老人家添堵。我从一开始就发现，你不能对小皇帝说某臣子好，否则他马上认为你与这臣子勾结，一定要说他不好，以显示自己忠心。可如此反复，众臣再不敢惹我，除了小皇帝，我一个也不敢依靠，导致我私交甚少。只有莺红不计后果的去参加各种宴会，没毒死她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监军，风餐露宿不说，随时有生命危险。姬战北姬老将军不说，我总盯着姬小将军姬城那些上树爬墙下水摸鱼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述小皇帝林林总总的毛病，要小皇帝治罪，仿佛这样才能让小皇帝心安。他对大臣们和蔼可亲，一副无害少年的模样。人人以为他是一只羊，只有我知道他比狼还可怕。我自是不敢怠慢小皇帝连姬小将军今日没点兵伙食太烂都写上了。
　　小皇帝没回复我，看样我们都过关了。
　　姬小将军却恨毒了我，每天看我都带火。我邪火无处撒，整日对他骂娘，他估计一动粗我就有话题写给小皇帝，于是尽使阴招。我就虐他的兵，时时来个拉练，惹得众兵士对他怨声载道。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加快行程量我个文官死在马上也不为过。谁知我一路逃难早练出一铁屁股，一路上苦的只有步兵。我一顿红烧猪肉，士兵的心隐有松动之意，气的姬小将军开始冲我骂娘。这等好素才我忙录给小皇帝，姬城气的再不肯见我。
　　废话，见不到你我哪来的素材，所以我像阴魂一样跟着他，每日记录他“羞愧”之情。他特别讨厌我身上的香水味，觉得我不男不女，这样的“阴魂”气得他密谋妄图追杀于我。
　　于是到达清早，众士兵见到诡异一幕，姬小将军举刀追着监军一路追杀绕军营一圈又一圈，气的后面姬老将军吹胡子瞪眼。那瘦弱监军平日里没觉得他多能耐，跑起来一点不含糊。体力倍棒的姬小将军竟然追不上，违者军营窜了好几圈，最后以姬老将军抓住姬小将军告终。
　　众人对监军刮目相看，监军夜晚含泪向小皇帝汇报她的悲惨遭遇。
　　这场仗打得分外艰难，几次断粮断箭，我几乎都以为自己要死在外面了。北方蛮族骁勇善战，姬小将军见我这抱头鼠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几次想立威奈何情况危急无暇分心。战场如此几次，双方进入胶着状态。我知道这次北蛮皆因去年提前的大雪导致春天青黄不接，动了抢掠念头。现在进入初夏，草都长出来了。蛮族马上就会退兵。果不然蛮族攻击越来越弱，几次不敌之后，大军陆续开始撤退，我这边忙对小皇帝盛赞一番天子之威什么的。终于离开这恶魔久居的苦寒之地，班师回朝。
　　临近京城，我的心有些懈怠，素日的疲劳反噬自己，我天天早马车里睡觉，气的姬城骂我贪官贪图享乐，毫无人性。最后，他使坏，把我马车翻到了小河沟里，我连翻几个跟头一头扎进水沟里，虽然初夏，但水仍冷冽，我当时觉得自己死凉透气了。我艰难爬上河岸浑身瑟瑟发抖，气得脸煞白。我狠狠冲姬城翻了个白眼，直接导致姬城这次功劳一笔勾销，不升反降，那是后话。姬城把我的香水一并倒入水沟，我怎么也捞不上来，又不让人近身，一直高烧到京城才调息完全。我心中惧怕青丘报复，好在一时没有什么动静，我才暗自稍稍把心放下来。
　　这次得胜，姬氏父子得了些赏赐，但也就加官一级，且也领了些治军不严，我军损失惨重的惩罚。姬城一升一降，啥也没捞着。倒是我，封赏甚厚，一时成了众矢之的。特别是姬城，见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殊不知他们现在保了平安，反而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但我不怕死，谁叫我充分的皇帝信任，家中只有莺红呢。岁月匆匆，在新年之际，小皇帝把多年死对头右丞相拉下马，然后，很意外的让我继任右丞相一职。我成了全京城窜得最快的官，同年的状元被压大牢，榜眼名家仍在原职不曾动过，他可在户部行实职。只有我，一飞冲天，炙手可热。
　　我明白盛极及衰，我离死也不远了，有很多人想害我。这一生我行的不算是波澜壮阔，也算是精彩纷呈。
　　这日上朝，我遇见我仕途的转折。
　　我在朝堂上见到了我哥哥。
　　我不曾找过原来的家，忘记了自己独孤翕的名字，怕的是连累家中。
　　我见到独孤翡冲着皇帝磕头，我站在上位，他间接也向我磕了头。我穿着最华丽的正装宫服，化着自己也认不出自己的妆，看着终于升上五品的大哥早生华发。
　　前世今生，恍如隔世。
　　我单独向皇帝禀明此事。
　　他简单的决议外任我哥哥，我哥哥一辈子想为朝廷效力，想入京做到宰相，却被我这个妹妹以一个可笑的理由坐上了这个位置。世事本荒唐，难得糊涂。
　　他辞别那日，我用右丞相的请柬请他去醉香楼饮茶。我包了紧邻的两个房间，一个我换了装去往，一个他拿右丞相的请柬前往。中间隔着很厚的墙，只有楼台上有一一脚的雕栏，站在阳台边可勉强看清彼此的脸。
　　我和哥哥同时往外看风景，他一歪头，看到我，惊呆了，忙想跑过来找我。
　　“你若还想平安走出京城，就不要乱动。”
　　哥哥吓了一跳：“妹妹，你怎么逃出来的，你怎么在这？右丞相和你．．．．．．”
　　“我就是右丞相，哥哥，我也许对皇上来说比你有些用处，你莫再提右丞相是你妹妹的傻话。”
　　他一阵恍惚，分辨不出我到底说了什么。
　　我一笑：“家中可好？我都未曾见过嫂嫂。”
　　于是我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虽然我早有预料，但证实之后还是一阵唏嘘。原来哥哥回家之前，爹爹为了出口气的权势，把妹妹嫁给当地县令做他的第十三房姨太太，妹妹怎么熬的住其他姨太太们的迫害伎俩，早早就一命呜呼了。哥哥回去时，家徒四壁，骨肉分离，那小妹还有一把骸骨，我音信全无。他悔不当初所托非人，忙去找裴轼祯。
　　裴轼祯早已娶妻生子，他说他母亲的故去就是一个阴谋，原来凌氏女早先见过裴轼祯，可以说一见钟情，她想办法威逼利诱使裴轼祯的母亲同意了这门亲事，裴轼祯为了母亲的安全忍气吞声成了亲。他那日见我又惊又喜，所以说与哥哥，这下重新燃起哥哥寻我的希望，他一直未停下打听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