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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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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华刚好去了胡家探望胡以松和吴婉仪。自从胡以松从总理的位置上退下来，他们一家就搬离之前的住处，虽然还有警卫员跟着，三餐不忧，但陈素华能感受到氛围的不同。
吴婉仪见到陈素华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你怎麽又来了？我们也没甚麽事儿......”
每次见到陈素华，吴婉仪就不懂说话了，丈夫中风之後，她就深深感到树倒猢狲散的可悲，以往相熟来往的人家只是礼节性过来看一眼，知道胡以松的职位被撤就更加是门庭冷落。幸亏她还在军艺有职务，否则肯定凄凉。
“我在家里做水饺，南方口味，拿来给你尝尝鲜。”陈素华笑嘻嘻说，“昨天我外甥给我送了点小植物，放在家里可以令空气更清新，改天给你送一株。”
“你、你不忙吗？”吴婉仪记得自己以前参加很多公开活动，又是探访，又是外访，立不得把一天当三天用。
“我最近忙着画画和做篆刻，搞得我腰酸背痛。”陈素华笑说，“你在军艺忙吗？”
吴婉仪回答说：“带几个研究生还行。”丈夫重病，她也没有心思放在演出上。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们的艺术造诣，可以把歌唱得这麽好。”
“你也很厉害。”上次吴婉仪亲耳听到陈素华的演唱，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很斯文温柔的女人，唱起歌来的爆发力、对声音的控制力和气息的把握一点不逊於专业歌唱家，基本功扎实，若不是早早退出娱乐圈，她的歌唱事业肯定能再上一层楼。
“都是闹着玩。”陈素华谦虚地说。全仗当年练得狠，才能在现场唱几句，如果多唱几句，估计就不行了。“主席才是唱得好。”
“他当然非常出色了。”吴婉仪看过网上的片段，年轻的宋星河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歌唱家水平，民美通俗都唱得很好，这样的人才做了领导人，是文艺界的一大损失。
陈素华笑了笑，对啊，她的师哥本来应该在舞台上肆意表演，光芒万丈，自在如风，如今却做了中国最艰难的一份职业。
陈素华和吴婉仪多聊一会儿，便回家给冯子墨准备晚饭。冯子墨照样回家回得准时，日本内阁的事情有外交部跟进，他只管明天开会给点意见就行了，再说管得太多也没有益处。
“还以为你会加班。”陈素华刚做好了糖醋鱼，见到冯子墨已经换了休闲服，坐着等吃饭。
“最近不忙。”冯子墨开始把事务分配给其他人练手。
“是吗？隔壁家那位看见我，就常说她家那口子有多忙，好像中国的所有政务都归他管了。”陈素华坐下来笑说。
“明崇吗？”冯子墨不动声色地问。
“嗯，他最近上位了吗？”陈素华一向不过问冯子墨的工作，只是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招摇。
“还没有。”冯子墨想，既然如此，明崇应该放下手上一些事情，多回家陪太太了。
“我差点以为内定他接你的班。”陈素华笑说。“甚麽时候退休？”
“得看你师哥的决定。”冯子墨回答道。
吃完饭之後，陈素华从房间抱了一卷画出来，像献宝一样向冯子墨展示，“这是我刚画的，像你吗？”
“像年轻时。”冯子墨微笑说，画中的男人眉目跟他二十出头时比较相似，现在老了，脸上的皱纹甚麽的，全都掩不住。虽然办公室那群年轻人常夸他有少年气，但他有自知之明，再怎麽保养，也回不到少年身姿。
“姐姐之前才说，要是我们有孩子的话，不晓得该多漂亮。”见到冯子墨高兴，陈素华也跟着笑着说。
“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会教小孩，也不想教小孩。”冯子墨说。
“嗯，姐姐和姐夫就把小乖教得好。”陈素华还是顺着冯子墨的话説下去。
“现在的年轻人很辛苦，一个年轻人可能要照顾六个老人，更别说要生小孩和买房子。”今天开完会之後，冯子墨忽然同情起他们。
“这是你们该讨论的国家大事。”陈素华也经常看到这方面的报导，也替年轻人感到忧心。
“你师哥在背後跟我说，这事我根本不了解难度，我十六岁就买了房子，又不用负担家庭。”
陈素华笑。对啊，两个国家最高领导都没有家庭负担，完全不明白一般人生活的难处。
冯子墨本来想和妻子静心说几句话，奈何手机的讯息闪个不停，彷佛他不看就会错失几个亿一样。
“又有事吗？”陈素华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表情不同了。
“新的日本外相人选公布了。”冯子墨回答道。
“谁？”
“驻英大使，今年才三十五岁。”
“哟，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由得外交部的人跟他打交道了。”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冯子墨犯不着跟外交部抢活儿。
陈素华好奇地问：“他叫甚麽名字？”
“若林猛，京都大学政治系出身，看起来挺斯文秀气。”冯子墨把手机递给陈素华看。
“跟名字不搭。”陈素华仔细观察，若林猛比她想像还要年轻，肤色偏白，秀长的眉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五官线条俊秀，没有脂粉女气，扑面而来的是凌然肃穆，眼神锋利坚定。
“这名字有点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冯子墨若有所思。
“那你慢慢想吧。”陈素华扔下一句话就离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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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又是国务例会的时间，外交部的汪杜林部长过来参与，顺便和冯子墨商讨外访的事情。
“出访俄罗斯的事情已经办好。”
“麻烦你了。”
“日本的外交部和我们联系，希望您能和他们的首相在莫斯科会面。”
“我看情况再决定。”冯子墨说。
汪杜林也不敢多说。冯子墨有名是不按规矩办事，之前说好了要去美国外访，但因美国总统公开批评中国的经济政策，冯子墨故意在出发前两个小时取消行程，改去澳门和香港，把美国人气得半死。
“日本外相的资料，您过目。”
冯子墨看到日本新任外交部部长的资料，从尘封的记忆中挖出一张年轻的脸，忽然想起自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汪杜林曾任驻日大使，负责冯子墨访日的事情，自然记得这段小插曲，“他以前在京都大学念书，曾经接待过你。”
“想起来了。”冯子墨就觉得这人脸熟，却万万没想到真是他。
“若林猛的父亲是三井保险的高层，母亲去世，妹妹已婚，他踏入政坛是由担任樱井树的助手开始，是最年轻的驻英大使。”汪杜林说。
别说中国人，连日本人也对若林猛不大信任，怀疑樱井树为何选了一个年轻人担任要职。
“了不起。要是他没有人脉关系，我真的不相信。”冯子墨冷笑说。宋星河的後台这麽硬，也要熬资历，他就不相信若林猛没有背景。
“樱井树和若林猛是同一个论文指导老师。”汪杜林连忙补充说。
宋星河过来开会，也聊到若林猛，笑着说：“要是我选了一个三十五岁的外交部长，估计社论能把我淹了。”
“说实话，我都能做他的爸爸了。”冯子墨笑说。
“主席，总理，关於若林猛还有一件事情......”汪杜林见两位说得高兴，便把调查得来与他们有点牵连的事说出来，“不知道你们是否想听？”
“好事？坏事？”宋星河挑眉。
“不是影响政局的事情，是一点私人事情。”汪杜林赶紧解释。“若林猛的继母是中韩混血儿。”
“是吗？所以？”冯子墨反应平静。
“他的继母叫徐世贤，和冯夫人是旧同事。”汪杜林说。“跟主席也认识。”
冯子墨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徐世贤成为了若林猛的继母，怪不得这些年来，都找不到她的踪影。若是素华知道这事，一定会很惊讶。
宋星河闻言也是不胜唏嘘，三十多年不见的後辈有了一个当日本外相的继子，真是世事难料。
“若林猛的继母一直没有公开露面，他也没有多提。”汪杜林看着两位上司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刚看到若林猛的家庭背景时，他也吓了一跳，这位外相来到中国，见到总理都能喊一声叔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