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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转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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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月末,春节进入尾声,在很多场合都会在这毫无特殊含义的日子里,刻意举行一些活动。京城近郊的繁华地段,开车三十分钟就能到达临市的地方,有着一家跟私人会所一般级别的高级酒吧。正在举行着别开生面的假面舞会。这家店有着严格的制度,往日这里并不会招待这么多的来宾,不过治安依旧有保障,狗仔、黑贩想要混入也绝无可能。
男人来的时候乘着酒吧派出的车,他带着墨镜口罩帽子,穿着廉价看不出身份的大衣,把自己裹得连亲属都难以认出,这才从正门走入了酒吧。
一进来就感觉仿佛进到了另一个世界,外面还刮着寒风,屋内热得能让人穿短袖。他将大衣墨镜等换下,交给侍者,戴上了对方给自己准备的面具,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走入了正在喧嚣的大厅当中。
烟味,酒味,忽明忽暗的灯光,敲击人心灵的鼓点,舞池中男男女女张牙舞爪的动作,在这刻意暧昧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卸下了白日的伪装,在这呕哑嘲哳的音乐中,做了一把“真正的自我”。
他眉头从走进这里就没有舒展过,他本能地排斥这样的地方,即使听着熟悉的舞曲,也不能勾起他丝毫跳舞的欲望。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来这样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太过疯狂,面积不大的舞池中,能有几十甚至上百人,□□与□□之间的距离太近,灵魂与灵魂之间的距离太远。
难怪人们称呼来夜店为放纵自我,人们来这里只为发泄,为了释放精神上的压力,并非为了缓解□□与心灵上的疲劳。
一个带着兔耳朵,带着羽毛面具的女侍者突然靠近,玲珑有致的身材往他身上贴,及腰的长发蹭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个女人发出“咯咯”的笑声,暧昧地说着:“你来了啊~”边说边想推下男人抵触她的手,钻进这个光看身材就知道很可口的男人怀里。
兔女郎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来客,靠着自己傲人的身材和妩媚的风姿,成为了这个酒吧的明星招待员。今日是酒吧的假面舞会,每个人都戴着不仅能遮住上半张脸,还能充当心灵遮羞布的面罩,在这个舞池里变得更加放纵。往常,在这种时候,她都能一勾一个准儿,不为发生点儿什么,跳个舞总是可以的。
她从这个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就开始观察他了。擦得油亮的黑皮鞋,黑西裤下包裹着的大长腿,衬衣下摆扎进裤子里,白色的衬衣的袖子挽起,露出手臂上曲线分明的肌肉,汗水沾湿了他的头发,沿着他那堪称名品的下颚线流到修长的脖颈,再到贴着皮肤流进衬衣内。男性荷尔蒙爆棚的样子,让她这个久经沙场的熟手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偏偏这样的女性杀手,还要把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个。这种禁欲的美,能勾起任何一个女人的征服欲望,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摘掉他脸上的面具,甚至是舔一舔他身上的汗珠……
男人的推手被兔女郎视作欲拒还迎,她用尽了一切手段释放自己的女性魅力。她相信,如果有一个能够测试荷尔蒙值的机器的话,那一定会发现她周边的指数一定是整间屋子里最高的,她的荷尔蒙一定是全部冲着这个男人去了,而这个男人,恐怕就是游刃有余得过分了,只是站在那里,不刻意针对,就可以让注意到他的人为他神魂颠倒。
在她一分钟内第三次贴身失败之后,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不好意思,借过,我要找人。”
“小哥哥的声音真好听,别那么着急嘛,找我玩玩不好嘛。”兔女郎不放弃地往他身上蹭,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颊却被挡住,又探去他的腰线和腹肌,心里忍不住又赞叹了一遍这可真是个极品。标准的公狗腰,硬邦邦的腹肌以她看人多年的直觉,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个“舞林高手”,只感觉心里痒痒的,不撩到他,她今晚誓不罢休。
男人的语气冰冷到不近人情,与身上荷尔蒙爆棚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这次制住兔女郎的手用了几分力气,警告之意十分明显,他把她的手往下摁,说:“我找于总。”
兔女郎一抖,撅起了嘴,心里咒骂了一句:“那个老女人。”
被男人拒绝让她郁郁不平,不全是因为对方搬出了老板的名字,还是由于刚刚男人的反应和语气都说明他没有丝毫的动心——虽然他的反应很冷淡,努力地不加上个人感情,但是司空见惯那些即使不满也会跟她玩上一局这样的公子哥儿后,兔女郎很清楚男人这样反应往往意味着他可能不仅是无感,还带着厌恶。
如果换个别的新来的女招待,她们可能会在听到对方要找“于总”之后,又出于被拒绝的恼羞成怒,在心里称呼对方为:“为了老女人的财势贴上来的鸭!”然而,兔女郎是个明星女招待,她除了魅力,还有很多女人没有的明理和懂事。圈子里怎么传的都有,但是她明白对方和老板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出去应酬就是陪酒,多说点儿话就是三陪,这样的思维方式都只属于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学生。
她想,对方也许是个人物,比如什么有头脑的商界新人,或是什么金融新贵。她的老板一向是最爱投资潜力股的,尤其对于那些皮相悦目、朝气蓬勃、又有野心的年轻男性偏爱有加。
“和这样的人谈生意,即使只是看着也让人舒服啊。你可以设想一下,对面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头,说出一大堆弱智一般的言论,耽误了你一上午的时间,会让你暴躁到想杀人。而对面若是一个雄姿英发的小鲜肉,即使说了再蠢的话,也只会让你觉得可爱,不是吗?”这是她们于老板的口头禅。
被兔女郎引到包间的“行走荷尔蒙”不是别人,正是江恒宇。
他是个极其讨厌应酬的人,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可能不去应酬。所以他做了一个最简单的排除,既然必须要跟人应酬,那就挑着最有财势的接触,反正无论是跟谁,都会被有心人传瞎话,不如就选择能让自己收获更多的。今天这位于老板,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接触对象中,共同利益最多的一个。
江恒宇走进包间,那里面除了于总外,还有几个人,除了侍者和秘书外,都是女性。还有个年轻的小姑娘,上来就想要搂他的胳膊。
“婧婧,别闹,让人家坐下,今天他是客人,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你出去找朋友玩。”坐在众人中间没有戴墨镜的女人就是于老板,她是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一身的贵气让人可以忽略岁月留给她的痕迹。
“姑姑!”被称为婧婧的女孩儿气得鼓起了脸,但还是乖乖听话。她刚满二十,是阿波罗的粉丝,尤其喜欢江恒宇。即使是在江恒宇被封杀的这两年,也没少对他示爱。不过,能跟于总搭上线,却和这位姑娘没有半分关系,江恒宇不是那种会利用别人的人。
江恒宇冲着于老板和其他几位屋子里的人打了个招呼,也不喝酒,坐得更是离那些女招待远远的。
于老板看见他这么拘谨,捂着嘴笑了笑:“我寻常见到年轻有为的男性,无一不喜欢外人面前尽全力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我觉得那样很正常,毕竟这种规律可以追溯到生物界,优秀的雄性总是不遗余力地用各种方式证明自己。而,小江你是个例外。”
旁边一个江恒宇看着比较陌生的短发女人注视着江恒宇,嘴角微弯却并不像是在笑,反而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可是即使是这样极力收敛,也难以掩盖那太阳一般的吸引力啊。”
“能被你这个在好莱坞待过的这么说,那他绝对是前途无量咯?”于老板转头,看着对方接话。
听到于老板这么评价对方,江恒宇忍不住对着那个女人多看了两眼。她的妆容很精致,面相看起来比于老板要年轻几分,身上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这个人对时尚十分精通。
江恒宇从进屋就不动声色的注意到这个女人了。因为从屋子里侍者和其他人的态度来看,除了于老板,这位女性应该就是第二重要的权贵。江恒宇这两年间,从圈内到商界也认识了不少精英,却从没听说过这样一位人物。对方刚从国外回来似乎是个原因,但圈子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像于总这样的权贵的交际圈,如果不被大众熟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两个人或多或少有着想要保密的心理。
众人特地挑假面舞会的时候,聚集在这家以保全隐私为名的高级酒吧里,已经是有几分不愿见光的意思。就江恒宇的观察来看,这位女性应该非富即贵,跟江恒宇不一样。他是怕被狗仔拍到所以才自始至终不肯摘下面具,而对方却也如此,谨慎到莫名其妙。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起想起联系于总时,自己所说的话,他不禁猜测,也许
和两年前不一样,这次就连风水都站到他们这一边。
江恒宇保持沉默,也不玩手机,就这样听着屋里这几个光是看着就知道一定是有钱有势的女人们聊天调笑,直到她们聊够了,想起他来,才终于说道正题。
“你说你想要他们手里的股权?我们可以合作,但我帮你的话,能获得什么好处?”于老板手里拿着一根雪茄,满目探究,饶有兴趣地看向江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