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灰姑娘》远影碧空空

14、014小白的补习生活

　　“小陈？小陈你还好吗？”陆轩昂没有离得太近，毕竟在卫生间门口喊一个女孩子有些失礼，可是她的确进去好久了……
　　“啊没事没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抱歉哈！”
　　卫生间里面的怡帆捂着肚子流冷汗，一半是因为越来越疼，另一半是因为……小裤裤上那片夺命血红。
　　尼玛谁说人生中最难以战胜的敌人是自己？根本就是永远无往不利、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姨妈好吗！姨妈，就算我这个月精神紧张、作息不规律，你也不能提前整整一周搞突然袭击啊！
　　还好今天穿的不是七分裤而是连衣裙，否则一定透出来，被领导和偶像看见了她就自挂东南枝好了！
　　不对！连衣裙上没有衣兜，包包也没带进来，外面一屋子男人，谁能给她送一片朝思暮想的姨妈巾啊啊啊啊！
　　肯定出不去了，就算是出去了，也得提前想好一个什么理由，立刻抽身还不能让人护送。啊！杀了她吧！
　　怡帆在卫生间里无声嘶喊，脑袋缺氧\眼睛发黑。要镇定镇定，没有什么窘境是不能破的，想自己中学时代错走进男厕所不也一声冷喝，将身后进来的小男生吓到心虚之后淡定脱身了吗？
　　客厅突然有偶像干净磁性的声音：“抱歉，我失陪一下，去打个电话。”
　　然后房门开关的声音。
　　怡帆内心大喊——偶像，请把他们一并带走吧！我、要、出、去！
　　片刻，刷卡进门的声音，偶像和客厅几人打招呼的声音，然后是，哒哒哒的脚步声一路靠近，卫生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依旧是那个好听到不行的声线：“抱歉小陈，我想洗一下手，方便进去吗？”
　　“哦好的！陆老师您进来吧。”推拉门关着，虽然别扭，但是的确不要紧的。自己占了人家的卫生间这么久，逼得主人要道歉才能进来，陈怡帆，你今天究竟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洗手间外间响起了水龙头的流水声倒是能掩盖尴尬。
　　正乱想着，推拉门似乎动了一下——
　　是她的幻觉？
　　推拉门真的缓缓开了一个缝。
　　“偶——”
　　“嘘——”
　　她还真乖乖的就把一声惊叫咽回肚子里去了——偶像不会是偷窥狂的，不会的。
　　然后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
　　像日韩鬼片一样，哗哗水声的卫生间里灯光幽暗，推拉门无声开启，门缝处缓缓伸进来一只手，拿着一个……白色的……方形的……姨妈巾？！
　　怡帆的脑子轰一声炸了！
　　一秒钟脑回路中断之后，她蹭一下弹起来夺过姨妈巾，同时那只手也退了回去。怡帆惊魂不定，心跳咚咚咚飙到一百二了。哆嗦着撕开，弄好，冷静下来。
　　刚才那只手……不急不缓的样子还真和偶像一个气质呢，手型好美……
　　陈怡帆你在想什么！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偶像摸过的……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感觉……
　　陈怡帆，这也不是你现在该想的！
　　外间的流水声停止，她竟然被惊了一跳。又逗留了一会，确认自己脸上的红晕退下去了，才出去。
　　再次回到人间，怡帆心情复杂，抱着茶杯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人。又不能喝茶——每个月的这几天，不宜饮茶——绝对闷到心烦气躁。心神不定的偷瞄偶像，后者各种淡定、谈笑风生。
　　终于熬到领导告辞，怡帆也起身跟着。
　　“小陈方不方便稍等一下，我本来是想和你谈谈明天起给小白补习中文的事。”然而你基本上一直都呆在洗手间……
　　怡帆心里一震：靠！忘了还有这么个堵心的不平等条约呢！
　　不愧为专业坑下属二十年的领导笑眯眯地就把小姑娘双手奉上，小E代为送客，好一通宾主尽欢难说再见的客套。
　　陆轩昂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一副没有外人你随便坐的模样，收了大家的杯子先进去了。
　　小白塞了耳机窝在沙发里直到看见他大哥端着一托盘杯子再出来，他的眼神才有了焦点。
　　都是一次性纸杯，但是递给怡帆的，明显不同。热的……红糖水……所以那时候，他是借打电话到酒店超市买东西了是吗？这样的细心吶。
　　递来杯子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递来杯子的人目光坦荡面含关切。
　　触碰到杯子的一瞬间，她的心好像也若有似无的软了一块，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小妹妹被自家大哥照顾的感觉。想起四五岁的时候，暑假去农村表哥家玩，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帆帆别哭，哥哥给你捞鱼！”
　　那时候倔强得什么都想自己来，现在真的全靠自己了，反而感怀当初那份小小的呵护。
　　成长就是往前走、往回看的过程吧。
　　兀自叹了一口气，暖暖的红糖水下肚，肺腑肚肠里都熨帖舒适了。
　　抬头对上那双点漆般幽邃的眼睛，倒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那么迫切想逃了。
　　“呃……偶像，你怎么知道我……”小白塞着耳机，听不见吧？她问得很含蓄了。
　　陆轩昂往沙发里慵懒地一靠，他个子高，左臂手肘搭在靠背上，左手却虚握着拳抵着下巴，这么闲淡地看她，几乎把她看到脸红。
　　究竟他是怎么知道的啊？好好奇。
　　突然话锋一转，陆轩昂饶是认真地探身扯下了小白的耳机：“去我行李箱找张碟，一会和小E一起看电影。”
　　小白诧异：“你不是要整理礼服吗？先看电影？”
　　陆轩昂笑：“礼服我已经整理好了。”
　　小白耸耸肩：“无所谓啦。看什么片子？”
　　“《第一滴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怡帆觉得自己还是呛死算了……
　　======================================================================================太阳依旧是从东边升起来的，那么人生依旧要奋斗啊！
　　怡帆抱着被子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滚来~滚去，之前已经拍飞了三个闹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带完了毕业班不能休息，结束了主持还不能休息，角色转换三次了，这次竟是私人家教。
　　根据昨晚探讨的结果，怡帆将分三天，从汉语、文化、历史三个角度对小白进行全方位教育。（尼玛让一个语文老师讲历史，学校养那么多历史老师是用来教体育的吗？）
　　第一次授课，怡帆就觉得，小白虽然傲娇了一点，但是对学习还是非常用心的，用心到了一种……固执的地步。比如在和老师的分歧上会争执到面红耳赤、不死不休。
　　怡帆的专业精神不容任何人质疑，陆轩昂非常细心，除了接电话和网络办公之外，就是为他表弟和表弟他老师搞好后勤工作。
　　小E很奇怪为什么自家老大这几天对泡茶产生了执念，非要亲力亲为不可。直到三天后收拾行李时，从老大房间翻出来一包只拆开用了一片的姨妈巾。
　　他跟烫了手似的把那玩意儿扔了，然后像狗狗琢磨皮球一样蹲在地上左右端详了一番，心领神会地笑着把它收纳到老大的行李箱底层……此是后话。
　　当天授课的结果是，老大泡的红糖姜茶被小白误喝了一次，差点烫烂舌头。
　　只有怡帆和某人心里清楚，其实是拿错第二次了。第一次陆轩昂泡完茶水，小E就自作多情地趁老大接电话时分别端给了每个人。怡帆当时看着杯子里的柠檬红茶心生不祥，果然后来她看见偶像接电话回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就愣了，然后……无比淡定地把爽麻齁甜的红糖姜茶一口口喝完。
　　第二天一大早，小白就发了脾气，撂挑子不学了。原因是小陈老师布置的作业太难，还师德沦丧地嘲笑他。
　　爬在桌子上笑得断了气的怡帆抖着手把小白的作业递给身后的陆轩昂，十秒钟后陆轩昂多淡定一人呐也忍不住破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只手撑桌子，一只手给怡帆撑腰，把她护在身前，挡开小白气急败坏虚张声势地攻击。
　　昨儿怡帆讲了一天口干舌燥，想着不能对国际友人要求太高，就勾了四首小诗让他背诵下来。今早默写，小白赫然写下了“昨夜海蜇（寒蛩）不住鸣”和“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亲娘（新娘）”这种千古名句。
　　“夕阳中的……亲娘……哈哈哈哈！原来徐志摩的诗是写给家乡的老妈妈的！改城乡题材了！”
　　“海蜇叫声是什么样的？啊哈哈哈！”
　　小白：这个女人越来越讨人嫌了！
　　……
　　小白：凭什么？！“中国队大败美国队”和“中国队大胜美国队”的意思是一样的？我死都不会信的，哥！是这个女人欺骗美籍华人！
　　……
　　小白：我发现古人其实蛮前卫的。
　　怡帆：哪里前卫？
　　小白：有些诗写得好直白，比如这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
　　怡帆：？
　　小白：前四个字是指车“震”吗？
　　怡帆：你思想太龌龊了！
　　……
　　小白：“鸡飞蛋打”、“鸡飞狗跳”、“鸡零狗碎”、“鸡豚狗彘”、“斗鸡走狗”……中国人为什么要跟这两种美味和可爱的动物过不去？死女人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吧。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你用来折磨自己的吗？
　　怡帆挥舞着笔杆扑过去打他手心三十下。
　　……
　　中国朝代变迁。
　　请问：岳飞抗金，抗击的少数民族现在称为什么？
　　怡帆循循善诱：女真族建立政权“金”，入关后改国号为“清”，女真也改称为“满族”。
　　小白：我靠！你当我是名侦探柯南啊！这么复杂搞不懂好不好？填个“蒙古族”应该是对的！
　　怡帆：过来让我弹脑镚儿，把你淤塞的智商疏通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