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灰姑娘》远影碧空空

120、120康康小E番外十二

　　农历腊月二十，星期五，晴天，心情能不能晴，就看某康的了。
　　某康黑着脸丢掉了手中的报纸，抓起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敲键盘。旁边的小E脖子一缩一缩的，感觉康康手中蹂躏的不是键盘，而是他。
　　果然，网站上一系列合影中除了剪彩那张，几乎凡是有她的必有小E，而这个无耻之徒不是正搂着她肩膀就是把头歪向她那边秀恩爱。再联想到昨天酒会上他到处跟别人打招呼，暗示他们有暧昧的关系。现在，她是小E女朋友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康康怒斥加质问。
　　小E耸耸肩，双手插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追你呗！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了，估计公司那边也都炸了锅了，你就认命，从了我吧！”
　　“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还没骂出口，手机响了。
　　“康康！”怡帆果然是第一个来八卦的，“动作挺快啊！公开场合授受不亲啦，私底下该越的雷池也都越了吧？什么时候请假安胎提前告诉我一声哈，有本闺蜜在，不愁偶像不准假！”
　　得了，第一锅，炸了。
　　很快炸锅第二波。
　　“康宝贝！康大奶奶！康小祖宗！”秘书室主管也来掺和，“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小E这个潜在金龟的？要不是咏儿今早一上班就拧着个苦瓜脸，我们还被你俩蒙在鼓里呢。可坑死我们了！你知道我们吃了林经理多少零食和甜品？现在好了，把你推出去以身抵债是不行了，我们该怎么还这个人情啊？”
　　康康满头黑线——合着她朝夕相处的同事早就成了林氏恋爱后援队了是吗？
　　第三锅接踵而炸。
　　“行啊小样，你不是林大经理的女朋友吗？怎么浪漫缠绵之旅弄成了三角恋爱之旅？两金龟争一女，可怜的林经理啊，龟壳冒绿光嘞……”
　　炸多少锅都不要紧，炸成爆米花也无所谓。关键是，后院着火，烧烤康康。
　　林开源的房间里，男人面色阴沉神色不明，死死盯着她许久，终于憋出两个字：“解释。”
　　康康启唇，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俩没关系？
　　等于没说。
　　说是小E故意的？
　　那为什么她不反抗呢？
　　白痴啊！怎么反抗啊？在老板朋友的开幕酒会上当着媒体的面吵一架吗？
　　本来是可以好好解释的，但是林开源被康康的犹豫刺痛了眼睛，说了一句让两个人再无可能的话。
　　“你们两个人真的发生了关系是吗？我以为你是个对感情负责专一的女人！”
　　“啪——”康康眼中一狠，回手……呃……没有给他一耳光啦，而是把笔记本重重合上。骄傲地站起身，挺直了脊梁与他对视。
　　“林经理，请你说话慎重。我不记得答应过做你的女朋友。所以我们现在还只是同事关系。你没有资格用我的私生活来指责我的品行。”
　　林开源自知失言，微微合目仰头，隐忍地按住康康的肩头：“好吧，算我说错了还不行？你别生气好吗？我是真的希望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也是真心觉得你是我心中最适合的林太太的人选。我不想因为小E和你闹别扭。我们静下来谈谈。康康，你可不可以辞职？至少换家公司也可以。我不是受不了你有过别的男人。但是你的办公室距离他那么近，一想到他曾经和你……还要天天在你面前晃，我无法忍受。”
　　康康气笑了：“你养我？”
　　“对，我养你。只要你嫁给我，做我的贤内助，好不好？”
　　林开源的眼神是真挚的，可是，康康叹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真的不合适。
　　“林经理，我们都不是能为了对方牺牲自我的人。而事业，是自我的一部分。工作虽然辛苦，压力也很大。但是它是我存在于这个社会的重要意义。我不是那种单纯为了丈夫和孩子而活着的女人。换句话说，我和你一样不可能为了爱情无条件迁就。可是很遗憾，我们两个的志趣、生活方式都有差异，我们不是同类人，又都不愿意为了成全对方而牺牲。所以看起来，咱们并不合适。”
　　“不康康！”林开源急忙拉住要转身的她，慌乱地解释，“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愿意辞职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不，你在意。”康康把他的手轻轻拿开，语气毫无波澜，“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不在意。”
　　转身离开。
　　心中并没有多痛苦。郁闷心酸是有的，但是多了一丝丝如释重负。
　　门外，小E揣着手听完了墙角，心情好得厉害。他一把搂住康康，吻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你、你、你给我死开！”康康嫌弃地推他。
　　“怎么了？都是我公开的女朋友了，亲一下还害羞啊？”小E理所当然地牵住她的手，看似不经意，实则力道极重，康康扭来扭去挣脱不得，恨得咬牙切齿。
　　“你少来！就算没有了他，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昨天在酒会上的那招‘无中生有’，是第三个锦囊教你的吧？”
　　“什么‘无中生有’？我的战术是‘生米煮成熟饭’！”小E一副“你不懂我”的痛心模样，“名份上，咱俩从此不再是‘生米’了，而实际上嘛——”他色|痞地挑眉扫视过康康的胸|前，“实际上也早就已经煮成了‘熟饭’。”
　　“滚开！你自己说的，让我忘掉那晚的事。”康康怒了。
　　“啊？有吗？我忘了！”小E扮无辜。
　　“你怎么能忘呢？”
　　“我不能忘吗？”
　　“你当然不能忘！”
　　“好吧，我记得清清楚楚，看来果然你也忘不掉啊。”
　　“混蛋!我说的忘，不是忘那个，而是忘那个……”
　　“我忘不了那个，不就是忘不了那个喽！”
　　康康双眼冒金星——怎么又那么多小鸟转圈飞啊？
　　“总之，我没法确定你的心。一个被别人指导着追女朋友的男人太懦弱，我看不上！”康康用鞋跟狠狠踩了他一脚。
　　小E，疼得倒吸冷气，眉头一蹙倒是显得目光都温柔哀怨了许多：“实话告诉你，公开追你，不是第三个锦囊教我的。是我真心的。昨天，我第一次用了阴谋诡计把林开源支走。冲进会场之前，我是多么害怕你会当众对我冷嘲热讽，甚至在媒体面前甩我一耳光。但是看见你的时候，突然觉得并不需要那么多勇气了。因为靠近你，简直就是一种本能。
　　“康康，我对感情比较慢热。其实现在想想，那晚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灌醉，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酒后失控。后来我美其名曰为了监督你保守秘密而靠近你，关注你，其实潜意识里就是喜欢你呢！看见别的男人对你好，我生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你说的对，我是懦弱，但是唯一对感情勇敢了一次，就是为了你。你看，这样算不算对你独一无二？”
　　他把下巴搭在她肩膀，虽然弯着腰很吃力，但是乖巧得像忠犬。
　　“康康你问问自己，如果那晚不是我，你会随便哪个男人都灌醉都乱来？你对我也是不同的，对吗？你看啊，咱们俩工作在一起，性格也相投，我又不要求你做家庭主妇。你工作起来朝气蓬勃，我觉得骄傲；你工作疲惫抱怨，我正好有了机会疼你；你喜欢画画，我就喜欢看你画画。大不了，我给你当模特？不收费？裸luo模也行？嗯？康康你怎么不看我了？”
　　他说一句，她躲一句，脸红了都不知道。
　　小E真是觉得爱惨了她这个样子，把她按在怀里不动声色地往她房间里带，开心地哼哼唧唧的：“康康！你抱起来手感真好！我好想尝尝和你‘煮饭’的滋味。那晚，都没记忆了……”
　　康康闭着眼，装死。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嘴角已经高高地翘了起来！
　　突然她一个激灵：“第三个锦囊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小E脸色为难，死活不情愿告诉她。
　　康康变身野蛮女友星人，一通家|暴之后从他西装内兜里搜出了锦囊。
　　“优盘？”康康掏出来飞快地冲向电脑。
　　小E阻拦不及，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捂脸装死。
　　视频播放。怡帆一张笑脸占满画面。
　　“康康！这是我们组织专业团队偷拍的合集哦！题目是《小E为爱消沉记》！”
　　画面一转，一组一组地拼图和视频片段上全是小E各种怨妇思妇以及疑似欲|求不满的挠墙状态。时间从康康路遇坏人那天开始直到来出差之前。
　　那些对月发呆、长吁短叹的呆萌样，对比到了公司故作淡定的高冷状，令康康捧腹不止。
　　她笑倒在床上使劲用手指戳小E的肋骨。视频里的画外音由怡帆倾情配音，猥琐且阴阳怪气。
　　“小E大助理发呆一个早晨了，唯一的工作成果就是在文件上陆总签名处鬼使神差地写了一行‘康康’，现在正在挨骂哦，骂得他三魂出窍和康康约会，七魄升天找康康缠绵！”
　　“快看快看！小E一边煮面一边默念他心上人的名字，已经不知不觉打了六个荷包蛋了。现在正在打第七个。我敢肯定他是恍惚间把荷包蛋当成了康康，看那垂涎三尺魂不守舍的样子！完了，今晚他一个人高荷|尔|蒙，我们全家高胆固醇！”
　　……
　　康康眼泪都出来了，半是笑得，半是感动。原来，他一直那样在意她啊！喜悦交错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暖意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眼眶酸热。
　　小E就笑不出来了。身为男人，单恋状态被曝光实为奇耻大辱，而身边的小女人妖精似的在他身上乱挠乱动。
　　这是玩火！
　　于是康康挠着挠着，就变成了两个人叠在了一起。直到室内温度骤然升高，她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你、你干嘛？”
　　俯下身去细看她的脸，康康目光柔和如点点细雨。
　　小E舌头在嘴角一舔，邪魅地眯了眼睛：“煮——饭——”
　　“唔——”
　　各位看官，关灯、捂眼……
　　同一时间，北京。
　　陆轩昂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
　　陈怡帆煮了热奶茶端进来，被陆轩昂轻轻一拎，人就被放在了腿上。奶茶居然没撒。怡帆心底赞一句——偶像，好身手！
　　“小E那个该死的，什么时候回来？他身为特助，拐了我的秘书逾期不归，回来要扣光他的奖金！”
　　怡帆笑眯眯抿了一口奶茶，陆轩昂宠溺地替她擦干净嘴角的细腻泡沫。
　　“这几天我都有在和小E聊天啊，他说快拿下了。”
　　“那就好，不过你和他聊天的□□名字叫沉舟，‘沉舟侧畔千帆过’，你不怕他猜出来吗？”
　　“不怕！他又没有偶像你对文学那么有研究。”
　　“嗯，这话我爱听。”
　　“对了偶像，你为什么要急着把康康许配给小E啊？”
　　陆轩昂高深莫测地勾唇浅笑：“计划中的。林开源虽然也很优秀，但是他娶了康康，难免会对我这个大boss的一些公事有好奇心。毕竟有些事，我和高层之间也不是完全透明的。至于小E嘛，他俩工作性质类似，配对之后对公司没坏处。而且，”他盯着怡帆嘴角累积起来的泡沫，觉得有些口渴了，“要知道，我聘用太太的闺蜜做秘书，可是犯了大忌的。多少小说里第三者和感情裂痕就此产生。为了防止有一天陆太太吃醋胡思乱想，不如趁早把康康嫁出去。”
　　好啊！连好兄弟都算计进去了！
　　怡帆脸一红，咬唇不看他：“谁是……陆太太啊……还没结婚呢……”
　　陆轩昂渴得更厉害了，拇指扣住她的下巴，音色黯哑：“不许咬……”
　　盯着她唇边那些甜甜的泡沫看呆了瞬间，陆轩昂眸色一深，舔了舔嘴唇：“留着我来……”
　　打横抄起心爱的陈小猫，阔步穿过休息室，抬脚一勾，反关了房门……
　　啊！春天！就快来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