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4 月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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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夜斗为什么会在这边当服务员，也不知道他怎么掐准的时间进来的，但他现在好像有点生气。
……是因为我和雾岛同学聊天吗？
仔细一看，那边和女生谈笑风生的其中一人，怎么那么像薙音先生呢。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啊他们俩。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薙音先生一脸“你终于看到我了”的表情冲我比了个wink，继续和他所喜爱的女子高中生聊天。
他勾搭的对象好像还是……
栗川熏啊。
没想到对方喜欢的居然是这种大叔类型。
这样在对方面前兴致勃勃地聊着天，笑的时候露出可爱的酒窝的样子，确实还挺讨人喜欢的。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也会选择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了，谢谢你。”
雾岛行人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了夜斗。
夜斗笑容满面地转头看向我：“啊，这位小姐好像想要去洗手间的样子，请由我带路吧。”
“欸？啊……好……”
我愣愣地被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手腕带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穿过乱七八糟瘫在地上的手提包、坐垫等物，离开了这间包间。
包间的门因为是关着的，再加上开着暖气，所以显得稍微有些闷热。出了包间后，一股脑儿吸进的空气都是凉凉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夜斗的手指很用力，弄得我手腕有些疼。
“夜……夜斗？”
夜斗并没有回答我，赌气似的不愿转身，笔直地往前走，像是要拉着我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他拉着我走进一间没有人的包间，一把带上了门。
包间内没有开灯也没有暖气，一片黑暗中，只有白炽灯开关的触摸屏上的绿点散发出些许莹莹的光。
稍微有些冷。
因为走得太突然，外套和围巾都留在了那个房间里。现在身上就只剩了一件单衣，我稍稍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裸露在外的皮肤。
静得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夜斗松开了手，转而面对我。
一片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
“……明河。”
“嗯？”
“……”
结果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明明平常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够直接顺嘴儿溜一堆，此事此刻却像是被胶水封了嘴，只是沉默不语。
……是不是，应该由我来说呢？
既然他现在问不出口又那么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那个，我和雾岛同学……”
“你和那个男的……”
结果同时开口了。
一时间不知道谁该继续说下去，又尴尬地沉默了几秒，我就着之前的话音继续说道：“我和雾岛同学只是碰到了，顺带聊个天而已。”
心脏跳得有些快。
不知道是因为沉默的原因还是说的话的原因，总之，心跳的频率格外的明显。
眼睛渐渐熟悉了黑暗，开始模模糊糊能够看到一些东西了。
比如说，夜斗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始脱外套。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衣服尚且还带着稍许体温，因为是服务员的衣服，上面还有一股陌生的新衣服的味道。
“……抱歉啊，就这么把你拉出来了。”
他还会说出这种话啊。
“不过……果然还是很不爽。”
“欸？”
“那个人凑得离你太近了嘛！”夜斗忽然拔高了点音量，说完后又自我难堪似的顿了顿，“……也不是说不行……反正……”
“你在嫉妒吗？”
“才没有！”
他立马反驳了我，速度快得让人觉得像是心虚。
越是辩解就越让人误会——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稍稍扯了扯外套，让它能够更多地遮挡一些皮肤。
感觉稍微有点暖和起来了……
“那，我现在回去？”
不然的话，恐怕去卫生间这样的理由会被人怀疑吧。或者，会觉得是有什么毛病也说不定。
夜斗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意识到有些突然，他松了松手。
他是希望我再留一会儿吗……？
那样的话，就再待几分钟好了。
“夜斗。”
“嗯？”
“不要太担心啦。”
“……”
房间太过昏暗，虽然能够模糊地看到人影，却没办法看得真切。
但是，此时此刻的夜斗像是被抛弃的小猫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可怜兮兮的气息。
正对着触摸屏，绿色的光稍微有些晃眼了。
“我才没有担心。反正薙音也那么说嘛，高中生就应该享受联谊什么的，而且我也没有权利阻止你去认识新朋友……但是你绝对不能因为那些人而忘记我们啊！”
“怎么可能会忘。”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件事吗。
虽然不知道在这样黑的情况下，身为神明的夜斗能不能看清我，我还是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
“夜斗和薙音先生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
夜斗立马用极其期待的声线问道：“具……具体的呢？”
我愣了愣。
“欸？具体的……？”
绞尽脑汁想了想，我组织了下贫乏的语言。
“大概是……嗯……家人……？”
事实上，如果只是这个词的话，完全没办法形容这种复杂的情感。要说是[救赎]，实在是难以说出口；[朋友]一类的又显得太过贫瘠生涩，无法表达更加纠结的内容。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听到这句话的夜斗好像是抖了抖。
是感动的吗？
“这……这样啊……”
又好像不是，总觉得有点虚弱。
“没事吗？”
“啊。”夜斗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没事没事……”
情不自禁的，我稍微凑近了些，轻轻抱了抱他。
脱掉外套后，夜斗只穿了一件衬衫。虽然抱得并不紧，却能感受到来自他的体温。外来的热源总是显得格外的明显，夜斗僵了僵，没有动弹。
“……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在我为数不多的安慰人的经验里，肢体接触是能够让人感到安心的最快捷的方式之一。
通过这样简单的拥抱就可以传递出希望对方平静下来的意味，可能是人与人之间表达善意的最直接的办法了。
夜斗之前在我哭泣的时候给了我拥抱，那样的温柔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了[神明]的存在。此时此刻，我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种方法而已。
如果能够因此而放松就好了。
“我果然还是和夜斗待在一起会比较安心。”
有人从外面经过，轻微的噪杂声音慢慢消失后，我松开了手。
差不多也要走了……
下一秒，夜斗用力地抱住了我。
就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紧紧地拥抱着，随着他的动作，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细碎的头发蹭着我的脖颈，接触到寒气之余又被他的体温所温暖着。
就只是这么的拥抱了几秒，他便放开了。
“哟西！你快回去吧，再不走的话小心被当做被抽水马桶冲掉了哦~”
声音恢复了以前的元气。
……刚刚那个，算是充电吗？
不过再怎么想也不会觉得人会被马桶冲走吧。
我捡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灰尘后递还给他。“说起来，为什么你会有服务员的制服？”
“啊，这个。”他显得并不是特别在意，“我有在这里打工啦。”
“……”
还真是拼命啊。
回到包间，薙音先生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到这里的氛围了，居然没有人提出[你这家伙是谁啊]的质疑。
和在这边大吃特吃的薙音先生相比，只能以服务生身份自居的夜斗就显得很可怜了。
看起来，这边的活动应该也快要结束了。
雾岛行人向我要了邮件地址。
他们之后似乎是准备再去哪里玩，我委婉地拒绝了。薙音先生似乎还准备去，但听说我拒绝了，索性也就放弃。
栗川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薙音先生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勉勉强强和他们走了，一副私定终身了的样子。
意外的受欢迎啊。
“啊啊，JK真是棒啊。”
薙音先生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光是聊天就能够让人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吧？”
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将女子高中生抬到如此之高的境界的人。
“薙音先生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吗？”我问他。
“啊，栗川啊。”薙音先生搓了搓下巴，“虽然是很可爱没错，但是没什么感觉呢。”
“欸？那你们还聊得那么开心。”
“不不不，这不一样。”
薙音先生摆了摆手。
“之所以会聊得很开心，是因为对方是JK啊。”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只要是可爱的JK就谁都可以]的没什么下限的大叔。
我抽了抽嘴角，没有接话。
按理说既然这边已经结束，那么夜斗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结果一转身便看到他端着餐盘往别的包间走，完完全全地投入到了服务员这个角色里去了。
“夜斗现在是在打工中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应该去给他买点慰问品？
“夜斗那家伙啊，本来今天是不来这边的，但因为听你说是在这边联谊，所以死皮赖脸地要店长给他安排工作呢。我也被他拉过来了，不过幸好不缺人手，不然我就不能和你的同学玩得那么开心了。”
“这样啊……”
夜斗从包间里出来，拿着空的托盘兴奋地冲我们挥手。
“打工的时间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虽然夜斗吊儿郎当的经常在打工场所宣传自己夜斗教，但工作态度其实还是挺好的。……好歹还能算对酒水的价格。”
薙音先生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所以，千万不要嫌弃他啊，小明河。”
“咦？”
“……没什么。”
薙音先生无奈地笑笑，揉了揉我的脑袋。
“走，给夜斗带点吃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4 月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