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2 明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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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向夜斗说起大政遥的事情。直觉告诉我应该离他远一点，而当时的我也确实只是希望能够维持这样的宁静。
我自以为不去招惹别人就行，这样畏畏缩缩也并非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缺点。
如果说夜斗和薙音先生在的话，我就能够看到美好的东西，仅仅这样就够了——
我是这么想的。
期中考很快就到了。平时学习我开始尽量避开大政遥，与其说是因为他那番话，身体的本能倒是占了更大一部分原因。
考试的题目说不上难，具体的东西也有复习到大部分。
考试这种东西，氛围才是最恐怖的。
真实看到题目后，复习的好的话就会轻松下来，没有复习到才会更加紧张。
第一场考试考到一半，我差不多已经做了不少。抬起头，眼风却扫到窗外有个什么人在蹦蹦跳跳的。
那是……什么？
下一秒那个人往这边猛蹿过来，一脚狠狠蹬在玻璃窗上，复又迅速弹开、冲到了更高的地方——
那是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明明看着是极其用力，却完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像是蜻蜓点水。考场里已经安静如斯，窗外的事情依旧无法引起这边的人的任何关注。
我下意识地看向大政遥的方向。他正在看题目，一手托腮、一手转着笔，完全没有看窗外。
心脏跳得很快。
明明知道普通人很难注意到，但还是在担心他被发现。
我深呼吸一次，试图让注意力转移到卷面上。
……他在干嘛啊又摔过来了啊啊啊啊！
夜斗挥舞着由薙音变成的太刀，似乎有些吃力地在和某些东西作战。
太刀比我所见过的那些要更长那么些许，离得有些远所以看不太清，所依靠的都只是我的感觉。很普通的造型，本以为神器或许应该都是些发着光的东西，但似乎是我想多了。
果然，神明是和人的想象还是有些差距的。光是靠想象便自以为是事实，这样还是太草率了。
剩下的题目粗略看了一轮，应该也不怎么难。
我无法看到攻击他的东西做了什么，所有的都只能靠夜斗的动作来判断。
战场好像只是在我们学校。
夜斗之前说过关于[妖]的话题，再联想到现在期中考的氛围，恐怕他现在会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
他的敌人是什么样的呢？
因为无法看到，所以我也很好奇。
应该是很丑陋的样子吧，就像千与千寻里面吃下了一大堆东西后的无脸男一样。
毕竟，所谓的[妖]都是负面的东西的化身吧？
可是即便如此，看不到就是看不到。如果现在我脑补和夜斗作战的事一台高达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夜斗之后似乎是占了上风。他站在对面教学楼上将薙音临空一挥，白光过后，薙音变回了人形。
他们俩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夜斗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大概是在嫌弃他手汗吧。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
我不就是看了那么一会儿吗为什么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啊！
我急匆匆地开始继续答题。
本来算好的时间现在显然已经不够用，好不容易赶在结束的铃声前做完了题目，却已经完全无法保证质量了。
好……好想哭……
中午吃饭的时候，夜斗和薙音居然直接地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回只是在教室里吃便当而已，周围的一大堆人对这两个人视而不见的情况，我到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政遥的话，一到中午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消失不见了似的。
夜斗笑嘻嘻地趴在我的桌子上，“怎么样呀麻生，考试考得如何？我和薙音可是在外面为了你们的正常考试做出了超——大的贡献。哎呀不过也不用太感谢我们！”
“就是因为你们在外面打来打去，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你们吸引了差点就没做完卷子啊。”
夜斗懵了几秒，连忙甩锅：“那也是因为你注意力不集中！”
薙音先生在那边看着教室后的人体模型，似乎是有些惊叹于它的逼真程度，发出了赞赏般的叹息。
“这个可真是好东西啊。连胸部都做的很逼真呢。”
……他又是在关注什么东西啊真是的。
“如果不把那种大型的[妖]斩杀的话，绝对会影响到人类的生活的。虽然你因为看不见所以没什么感觉，不过那条巨型虫子一样的东西那个时候可是一直缠绕在你们的教学楼上看着你们考试呢。”
夜斗以为我没看到似的偷了个肉卷塞到嘴里。
“明明只是考个期中考却弄出这种架势来，你们学校可真够恐怖的。”
夜斗他确实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本职而已。我却因为自己被影响而责怪他，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开始自我声讨起来，有些心虚。
“因为我们是重点高中啊。”
夜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重点高中居然会有那种浓妆艳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的人存在吗——”
他嗓门一下子提高让我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嘴，生怕旁边的人听到。
意识到这样有点奇怪，我连忙收回了手。
其……其实完全不会被听到的。毕竟是神明嘛。
“重点高中也会有开后门的人进来的。就算成绩差一点，只要有关系的话也可以。”
我放轻了声音。
虽然夜斗说话其他人不会发现，我这边却是会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学校里哪些人是关系户这样的事，其实学生间都早已了解，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敢去惹那些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光是靠成绩的人和靠关系的人是没办法比的。
这就是现实。
明智花笑是学校理事长的亲戚，在学校里自然也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这些事情，再怎么粗神经的人也会在生活中感受到。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残酷的小社会啊。”
夜斗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却让人有些想笑。
可能是打扮的原因？
“小明河，你们这边的教室布置得还真是不错啊。”
薙音先生走了过来，伸出手，大拇指比了比那边的一个可爱的女生。
“女生也很可爱。”
“薙音先生，女生不是用来布置教室的东西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过，有的时候还真想和JK谈恋爱啊，感觉一下子整个人都会年轻十岁呢。”
薙音先生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不要想着这种和猥琐大叔一样的事情啊！……等等，你刚刚是不是叫她小明河了？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搞好的关系！”
夜斗一副要撕了薙音先生的表情，张牙舞爪地自顾自气愤起来；似乎是准备冲过去和薙音先生打一架，却被后者一手撑住脑门、动弹不了分毫。
和情绪激动无比的他正相反，薙音先生倒是镇定自若的样子，掏了掏耳朵。
“你在说什么呢，小明河年纪本来就比我小不少吧？你乐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小夜斗]的。”
“才不要！这个称呼太羞耻了！”
夜斗一口拒绝，面红耳赤地转过来瞪向我。
我往后躲了躲。
欸……我做了什么吗？为什么被瞪的人是我啊？
因为午休时间有限，之后还有另外一场考试，我不得不在躲闪的同时继续吃便当。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要这么叫！”
“咳咳咳！”
原来肉卷是这么容易噎到人的东西吗？
“不行啊小夜斗，这样完全就和变态没什么两样嘛。”
“闭嘴啊你Q皿Q！”
看着夜斗的表情，我连忙笑着打圆场。
“……其实也可以啦，这个称呼。”
“而且很亲近。”
他们两个的话，却完全没办法用什么昵称。薙薙和夜夜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恶心了。
夜斗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扬起笑容，挂在薙音身上胡乱挥舞的手臂也停了下来。
“那么……”
脸上因为过于激动而产生的红晕尚未褪去，口型缓缓变化，吐露出几个音节。
“……明河。”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还能够被人以那么温柔的腔调说出口。
所有噪杂的人声一下子如同坠入深水般沉静，只有那两个字格外清晰。每一个音中间的回转都像是轻轻钻入耳中，安抚下了所有的不安与躁动。
我一时间有些发愣，手中的筷子也没了动作。
……直到夜斗又偷了我的一个肉卷。
“……我的肉卷要没有啦。”
“嗯你在说什么？什么肉卷？薙音是你吃的吧。”
“说什么呢你，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差点就被迷惑了——
我叹了口气。
面前的这个神明就算内心再怎么温柔，所表露出来的轻浮和不靠谱还是几乎和那个温柔等量的。
“喂麻生，再不吃完就要开考了啊。”
突然肩膀被同学拍了拍，我一抖，连忙点头：“嗯，我知道了……！”
再抬起眼睛寻找夜斗和薙音，却已经不见了。
……走的也太快了吧。
铃声响起，我匆匆忙忙往嘴里又塞了几口饭，合上了便当的盖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2 明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