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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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到车站，青柯还是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刷新她对那些东西的认知！她从没可以真正触摸到那些东西，有些看着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却也让她眼睁睁见到过被真正的人穿过身体。以前是根本不敢想象对那些东西有肢体接触，之后有尝试碰唐衍，却抓了个空。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一缕魂魄，幻化不出实体的，可刚刚她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现在的情况，比那七年还要严重？还是说，唐衍目前的道行，已经超乎其他鬼灵？
这两者不管是哪一个，于她而言都不是好事。
“你为什么可以变成实体？你的其他同类也可以吗？”青柯脑子乱哄哄的，这个时候也没忘记目不斜视佯作在打电话。唐衍还没回答，她又问，“你现在这个样子，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碰到你……”
话音未落，和他们相对方向的行人从唐衍身上穿了过去。
青柯顿时愣住，缓缓看向唐衍。
唐衍淡定如斯，“绝大多数人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极少数特殊体质的人例外。”似乎知道青柯想问什么，他说，“你是特殊体质的人中的例外。”
所以言外之意是什么？
“意思是我比他们有更大的概率见到鬼是吗？”青柯呵呵，她该自豪吗？
唐衍目光深邃和她对视两秒，片刻，唇瓣微动，“青柯，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相信的话，你要告诉我说我们上辈子认识，兴许还结下了什么仇怨，这辈子你来找我讨债复仇所以才会一直在我身边徘徊阴魂不散吗？”青柯没好气：“我不相信。”
唐衍的眸色黯淡了几分，半晌，牵了牵唇角，“没关系。”
“有关系的。”青柯说，“这就是人类和你们的区别。你们执念太深，即便化作一缕魂魄也不肯离开，但是人的记忆只有一辈子，惦念的只会是跟她同一生的人，就算人真的有前世，前前世，那又怎么样呢，谁都对那些过去一无所知。”
“我不怀疑我被你找上或许真是因为在哪一世跟你有渊源，可是唐衍，不管上辈子我是什么，即便是大罗神仙，这辈子也只是青柯而已，我永远都回不去上辈子的样子。”
“可是我一直是原来的样子。”唐衍嗓音很低，双眸深沉望着青柯，“我只有一辈子。”
“你的那辈子很早前就结束了，你执意在这个世界逗留的话，就永远得不到解脱。而且，”青柯顿了顿，“我这一世也只有一辈子，我想好好过。”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晓得阴灵的存在，也不用被他们纠缠，就只是过正常人平凡的生活。
“你会好好的。”唐衍声线温润，目光温柔。说话间手抬起似是想轻抚青柯的脑袋，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收回。
“那你能别再跟着我吗？”青柯对上他的黑眸，惊觉这样在别人眼里过于诡异，又移开目光，“说实话你出现以来，我就没过过一天安心日子，安稳平静的生活一夕之间似乎又兵荒马乱起来……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可是你……”
青柯动了动唇，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在消灭唐衍这件事情上，她莫名地似乎真的动了太多次恻隐之心。明明有所感应他的出现会颠覆她刚享受两年的平静，可面对他的大多时候，她却总是心有不忍，总在想着如何劝退他。
她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唐衍，你放过我吧。”
唐衍静静盯着她良久，最后，
“我做不到。”
他的声音很轻。
“算了。”青柯扭头，脚步朝前，“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
冰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伴随着一阵淡淡的檀木香。青柯头也不回，“我的目的地是铜镇，路上别跟着我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唐衍不会放过她，但类似让他给她一点私人空间的这种事情，他似乎总是言听计从。检票前青柯第三次回头四处张望没看到唐衍，她的心情平顺了一点。
旅游淡季，坐车的人不多，尤其是这一个车次。青柯边走边给青繁发着消息，一抬眼，就瞧见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匆匆从她身侧走过，神色紧张诫慎。
是蒋知南。因为蒋从生的病，他们之前有见过好几次，加之他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儿的模样，光从形态上就好认。
青柯没多想，快走两步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蒋知南没留意她的靠近，惊得跳开。
“打个招呼而已，怕什么，心虚啊。”青柯看不惯他这副怂样儿，觑他一眼，弯身帮他把车票捡起，随意扫了眼坐席。
他在软卧包房，离她的硬座很远。
蒋知南没等她递过来就手快地夺了回去，反应过来有些失礼，又有点歉意。
“青大夫，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有空再聊。”
没等青柯出声，他就急急走了。青柯眼尖地看见他哆嗦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什么往怀里的包裹塞，嘴里念念有词。
青柯望着他步履慌乱，皱眉。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搞什么东……
想到什么，她双眸突然一凛。刚刚蒋知南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貌似听到了什么声音，有点压抑，又似发狂。听声音的方位……是他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从兜里摸出来的黄色东西，是符咒？！
对蒋从生发家致富的勾当已经有所了解，蒋知南这副模样，是打算继承他的衣钵，驯养那些阴灵？
眸色冷了几分，青柯抬脚追上去。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尾随，蒋知南回头扫她一眼，加快步伐迅速到了他的软卧车厢检票上了车。青柯把车票塞给车门口离岗的乘务员，抬脚便想跟进去，乘务员眼疾手快把她拦下。
“不好意思，您是2号车厢的旅客，请从2号车厢上车。”
“等会儿过去行不，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青柯说着又要闯进去。
“女士，时间还够，您从2号车上去吧。”乘务员再次公式化微笑着把她拦住，“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时间够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知道！青柯闭了闭眼，不再跟她纠缠，拿回车票迅速往2号车厢走去。
顺利上了车，只是卧铺车厢的端门都锁上了，等车启动后列车员把门打开她才得以过去。还记得蒋知南的铺位号，她径自过去便直接拉开包房门。
“蒋知——”
声音戛然而止。
包房里只有一位男士，正在整理着行李袋，闻声就抬头朝她看过去了，一脸茫然，两人大眼瞪小眼。
青柯率先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走错了。”嘭的一声把门拉上。
明明是蒋知南车票面载明的铺位号，人却不在。是因为里面还有别的乘客，不方便他做事，所以到别处去了？
青柯暗自思忖着，正巧有乘务员过来，她忙拉住她打听还有哪个包房是空的。
“怎么了吗？”乘务员不解问。
“我想补软卧。”青柯摸出自己的车票，脸不红心不跳，“我想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空间……”话音未落，就听隔壁车厢传来惊叫声，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动静。
蒋知南！
“那边是不是有空的包房？”青柯面色凝重语速极快。
“有是有……”
没等列车员说完，青柯抬脚便疾步过去。
检票进站时蒋知南便感觉到怀中坛子里阴灵的躁动。以往跟着蒋从生时一直是打下手，对驯养阴灵的门道并不熟悉，紧赶到包房里就是想及时投喂避免他们发狂，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冲破坛子蜂拥而出，低吼着叫嚣，甚至扑向蒋知南攻击。蒋知南当时便慌了。蒋从生那时被驯养的小鬼反扑的事情他是知道一点的，见身上带的符咒也压不住他们，他挣扎着拉开宝房门便往外跑。车上人多，他们总不会只盯着他一个。
青柯从隔壁车厢冲过来正好被急窜逃跑的蒋知南撞了个满怀，她当即愤怒地揪住他的衣领，“蒋知南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蒋知南满脸惊恐，边回头边奋力挣脱青柯的桎梏，“发狂了，让我走……让我走，我不想死……”
青柯朝他吼，“蒋从生是怎么教你的，你给我把他们制住！”
“晚了，晚了……你走开……”
青柯力气不敌他，三两下便让他挣脱了。蒋知南把阴灵放了出来，车上人看不到听不到，却如丧尸病毒爆发般一个个开始发狂般攻击别人。
不做多想，她迅速从包里就要掏出滴了鸡血的符咒和五帝钱，却被尖叫着发狂的旅客撞到了一旁的板壁上，符咒和五帝钱混乱中不知丢在了哪里。
耳边是混乱中的喧闹声、旅客惊恐的尖叫声，还有只有她能听到的阴灵的吼叫嘶鸣。
眼见被阴灵侵噬过的发狂旅客追着别的正常旅客，青柯抬脚便踢过去。也是由此闹大了动静，原本往前面车厢远去的阴灵的气息一下子朝她逼近，瞬间响在耳侧的声声嘶吼让她全身血液降至冰点。
“滚！”她条件反射闭眼，手下意识抬起护住自己。
预料中的攻击却没有来，鼻间却恍惚充斥着檀木香，身侧凉了几分。
唐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