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到爆的王者荣耀段子集》一块奶糕

190、【狄芳刀】ONE DAY（八）

　　【14:00】
　　现在，是2018年了——
　　可是窗外那雪地，天地素白的模样，无一不还是那一年的模样……13年大年夜那冰冷到刺骨的寒意，好像就只隔着这薄薄的一扇玻璃，就能触到。
　　资料取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轻巧翻起。
　　那个中央科学院研究员的名字是——
　　扁鹊。
　　他调出资料，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瞬间凝重。
　　卞阙，扁鹊……
　　如果说长得几乎一样是相片模糊的巧合，那么这个名字，未免也音同得太过微妙？
　　狄仁杰放下资料，眉头，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锁紧。
　　事情愈发复杂起来。
　　如果，如果扁鹊真的就是那个第五人，那么也就是说，短短几天之内，那件事相关的所有人，都来到了Z市。且，其中有两人已经身亡。
　　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这是第一次，狄仁杰想，他第一次这样放任自己靠着直觉前行，却走到了一个看似无比正确的线路上，难以置信的准。
　　不，绝对不会是直觉。
　　到底是哪一个点，将这一系列事情串起？
　　“狄sir。”档案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
　　卞阙……不，或许该说是扁鹊，簇拥着光线一拥而入，扬起一层蒙蒙的灰。
　　“最新消息。”来人的镜片折射着办公室的冷光，一如他手中冰凉的解剖刀，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218和221命案可并联。”
　　“狄sir，那个凶手还给您留了信。”扁鹊的目光意外的自如而淡漠，即便他显然已经瞟到了狄仁杰手中的东西，“用人不疑。我想，比起我掩盖身份的动机，现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线索更重要吧？”
　　“最好如此。”狄仁杰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在对方叹了一声答应第二天理好资料找他谈话之后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
　　如果不是真的，他此刻分明可以用手中的解剖刀解决自己。
　　档案室，没有监控，只有两个人，他手上有着使用顺手熟练的解剖刀……狄仁杰想，既然他没有动手，那么自己也有必要听一听对方的证词。
　　狄仁杰是缜密的，只要有一点遗漏，他绝不容许误判。

　　【15:00】
　　“狄sir，是陷阱。”看了信，元芳第一个出声，圆圆的小脸难得扬起一脸凝重的肃色，“主导权完全不在我们这里，别冒险比较好。”
　　很难得，狄仁杰此刻似乎有些失神，不，或许又该说，是极度认真。
　　他在凝视他。
　　狄仁杰那双素来清明无尘的眼，此刻却是沉寂而深邃的，如同万古长夜，惹得多少灯火为之湮灭。
　　终了，他开口，说的却不是答应的话：“再说吧。”
　　是那封信上，嫌疑人约他见面，要求他一个人独自前往。
　　……果然，是当年那件事吗？可是没道理啊，狄仁杰想到元芳和扁鹊，这两人明明也是直接当事人。乐观一点想，对方不知道元芳的存在，那么扁鹊呢？
　　既然能知道他调到这儿了，那么肯定也有渠道知道扁鹊就在这儿。所以对方没道理只找他一个人。
　　还有一天的时间。
　　2月23日。
　　这个日期并不是巧合。狄仁杰闭上眼，他还记得，那个紧急任务到达他手上的时间，正是2005年2月23日。
　　可惜，他皱了皱眉，兀自忍耐神经纠结一跳一跳的疼痛感，可惜他没有及时赶到。
　　也便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过后的现场。
　　神经末梢突突地抽疼，然后他望进元芳那双担忧的眼，突然想到，他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也没做吧。
　　伸出手，没有摸到熟悉的毛绒触感，却摸到了他自己的那顶
　　——“元芳。”
　　时间是2018年2月22日的傍晚，忙碌的一天。
　　鉴于狄仁杰第二天打算赴险，这一天他特地早些回去休息，思考应对策略。作为助手，元芳于是也跟着回去，算是跟着赚到了休息时间。
　　分析现有的资料和追查显然已经耗费了两人的大部分精力，现下回到家中是默默瘫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
　　吃过晚饭，又看了一会儿卷宗，狄仁杰也披着浴衣从氤氲的浴室出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所有动作。
　　“元芳。”他微微偏过头，逆着浴室刺眼的光，神情眸色皆在黑暗里淹没，“这起连环案，你……”
　　他说的没头没尾，毫无逻辑，甚至是用了他从不会有的犹疑语气。
　　这人是狄仁杰……是那个，就算自己快殉职了怕也不会流露出哪怕一丝惊疑神色的狄仁杰啊。
　　可是元芳偏偏就听懂了，听懂了那人矛盾又不得不提出的质疑。
　　用着他最不可能有的神色语气。
　　却又确确实实，是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