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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二打邪教而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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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磕磕盼盼,殷莫邪定在里面只感觉身不由己。马车左斜一下,她便跟着倒到左边的车棚上,脑门子就是一个包;马车在崎岖的路上跑快一点,她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后脑勺又是一个包;接着是鼻子、耳朵……她隐忍着,心里咬牙发誓,最好别让她这是谁家主子这么想见她,不然,定要那人好看。
终于,就在殷莫邪感觉自己要变成雕像,还是一个满头包的雕像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
那个青衣男人再次撩起车帘,看到殷莫邪倒在车上,脸上交错的红印、青紫,像唱大戏的似的,忍不住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殷莫邪看他面部抽搐的那个样子,心中更是恼怒。
伸手点开殷莫邪的穴道,那人正要开口说话,殷莫邪执掌便飞身扑了过去,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却是下了狠手的,只待那人格手去挡,她便会擒住那人的手,然后将嘴里唯一的一根铁钉朝他的太阳穴吹去。
毕竟站在人家家门口,还需得速战速决才行。
那人却很有心眼,没有上当。而是急退几步,避开她的攻击。虽然没有上当,殷莫邪还是吹出了口中的铁钉,铁钉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男子太阳穴飞去。男子未料到她还在嘴中藏有武器,而且那铁钉来的速度太快,竟来不及出手去挡。就在铁钉离他的脑袋还有半指间的距离时,只听“呯”的一声,铁钉撞到一块无暇的玉石上,颓然落下。
殷莫邪并未把所有的胜算压在一枚小小的铁钉下,何况还是从马车上拔下来的生锈了的铁钉,说起来嘴里现在还有股涩涩的味道。吐了口浸着黄色铁锈的口水,殷莫邪使出一招“天女散花”,瞬间无数只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银针以更快的速度刺了过去,这次那青衣男子知道提剑去挡了,不过银针还未到他身前,便被一把折扇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将银针裹了下来,带着银针挽了个扇花一扔,那银针又立即朝相反的方向飞了过来,虽然速度教方才比慢了许多,但却也是来势汹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男子持着一把折扇站在了青衣男子身边,刚才打落铁钉的也是他。
说到这里,身为看客的你是否有些奇怪,明明身前有银针,殷莫邪为何还要含一根生了锈的铁钉防身。
原来,被点了穴道在车上呆了许久,刚下车时她全身都是麻的,要想伸手去取怀中的银针,那也得要时间缓冲啊。所以先用铁钉争取了几秒的时间。而且他一样并没有在身上带暗器的习惯,她怕放身上扎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只是白天在郑博曰那里看到这套用来针灸按摩的细针觉得很是可爱,它比一般大夫针灸用的针还要细,泛着泠泠冷光,一下子便吸引了她的注意。所以一时没有忍住,就顺了过来。
见银针朝自己飞来,殷莫邪伸出两支手指,快且稳的同摘花一般将眼前的银针一根根收了回来。迅捷的动作、优雅的气势,硬是把前面的两人看楞了,心中暗暗惊讶,这女人果然不一般,能赤手接下无华公子的暗器,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需要异常敏捷的反应、超强的眼里,还有手指灵活的反转。这女人竟然面不改色的做到了。
那持扇的白衣男子,也就是无华公子对她不禁正视起来。说起这无华公子,听过玄冥教的人自然也该听说过他。此人是玄冥教的左使,武功并不比玄冥教的尊主低多少,这玄冥教的名声算是他和那位尊主一齐打下来的,但他却甘愿屈居左使,忠心耿耿守护着玄冥教。他最大的特点,是那一身白衣和手中的折扇。据说他爱干净成病,见不得一点污垢,偏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换衣服,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把你的脏手拿开”。他手中那把折扇,也是罕见的宝物,扇骨用玉石做成,十分坚硬,扇叶是用天蚕丝织成的,可挡各种尖利的兵器。扇骨中还藏有机关,只要机关一启动,便会瞬间发出十根毒针,见血封喉。但他自恃武功高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极少用那狠毒的机关,也因此,殷莫邪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殷莫邪接下银针,却无心与他们缠斗,今日本该是她会血罗门的日子,却让梦梨园神秘的三人给耽搁了,还被掳来到了这里,这儿估计就是他们的老巢了,一但进去出来就更麻烦了。虽然那青衣男子一路把她掳来这里,途中没有做过什么,但她不想冒这个险。
“你们掳我来此是何用意。”她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再下手。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只是想带你见见我们尊主而已。”
“我不认识你们什么尊主,昨晚只是不小心撞见你们的人谈话。但我对你们一无所知,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会泄露出去。”
若单单只是为了偷听到菱歌和右使的谈话,他们昨晚在敲昏她之后就会杀了她,哪里还需要大费周张将她从长安城带来这里。阎青在心中暗想。原来,这青衣男子唤作阎青,是邪教玄冥教的人。
那晚她昏过去之后,菱歌确实举剑准备杀了她的。只是想起她躲在草丛时提溜来提溜去的那双明亮的双眸,以及她牵起自己的手在自己手心上写字时,那冰凉的指尖留下的触感,让阎青鬼使神差的拦下了菱歌的剑。那种莫名的触动,让他有些陌生,他想要弄明白。
恰巧当时从殷莫邪怀中滑出一块沉香木,阎青也想起尊主曾说过,血罗门门主的信物也是一块沉香木。他便以此为借口,留下了她的小命,并连夜将她带到玄冥教,见她一路老实的呆着,他才放下几分警惕,没想到到了玄冥教门口,她却突然发起攻击来。
“姑娘放心,我们只是对你身上那块沉香木感兴趣,不会伤害你的。”这种话用来哄骗小朋友说不准还有用,放在殷莫邪身上,鬼才相信。不过看来还要感谢那块沉香木,不然他们不会把自己的命留到现在。说起来还要感谢她那位忠心的下属,那天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很细心的把当初她插在米铺的沉香木留了下来。
那家米铺是血罗门的一个重要据点,当初从师父手中接过木玉令,门中的人并不知血罗门已经易主。那日她现在米铺将木玉令插入檐上的缝中,看似平凡安静的米铺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其中就有那位细心的下属。
“我若不去呢?”殷莫邪和他较上劲了。
“那就休怪我们无礼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无华公子突然厉声说道,显然他已经失去了耐性。话音刚落,他便提起手中的折扇刺了过来,那折扇仿佛化成了利剑,去势凌厉。殷莫邪也不敢大意,专心去应对。此时,阎青在一旁也没闲着。
虽说两个男人联手对付一个女人,是很不男人的行为。但身外邪教,还是在这嗜血江湖闯荡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这点羞耻心早就磨灭殆尽了。更何况,偷袭都干了,人多欺负人少这档子事还真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阎青很坦然的冲了上去,和无华公子联手擒住殷莫邪。但殷莫邪也不示弱,虽然两人很有默契的合作让她吃了不少亏,衣服上已被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浸湿了衣衫,但一直来来去去斗了百来照,他们依然未能如愿擒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