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符奇缘》口天匕禾页

26、第二十六章丫鬟身世

　　第二十六章丫鬟身世

　　外面黑灯瞎火的，徐慧也不往外跑，要是等下沈琴找不着他可怎么办，所以他还是回到自己的营帐內。

　　是凤没有回来，昏黄的灯光下，三个丫鬟坐在角落里。徐慧本来只是想看看她们是怎么跪坐，虽然男女坐姿有点不一样，好歹能参考下。

　　凑过去才发现却扇在绣花，秋梅和藤蔓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时不时却扇就停下来，讲两句要点，然后另外两人在一旁不停的点头。

　　却扇手里那块布质量看起来就不是很好，绣花线的颜色不多而且色泽暗淡，却扇灵巧的手上下翻飞，上面渐渐出现了一只鸟，活灵活现。

　　好厉害，他的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能绣花的，他还看过她的作品，但是根本不能和却扇相提并论，这针脚细密整齐，他只在现代缝纫机出来的衣物上见过。然而这只鸟又不会那么死板，毛发在不多的线颜色下却富有层次感，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布里飞出来。

　　不过绣花很伤眼睛，尤其是在这种灯光下，徐慧忍了半天，想想丫鬟也不认识以前的徐慧，就担忧的提了一句。

　　却扇停手，也是对她们说绣花伤眼，秋梅奶声奶气地对徐慧说，是她想看绣花，却扇才绣的。

　　没想到秋梅竟然敢跟徐慧说话了，昨天看着他还发抖来着，一问，秋梅眼睛亮晶晶的，回了句“大人给我吃肉了，是个好人！”

　　菇凉，你的理由挺强大的，一不小心就收张好人卡的徐慧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两天相处，丫鬟也知道徐慧其实性情很温和，尤其是晚饭后，她们更觉得自在了，这不，藤蔓还开起了玩笑，“秋梅，你不说，你却扇姐姐也是要偷偷绣的，再不绣，就赶不上出嫁啦！”

　　却扇反应过来，作势要打藤蔓，后者连连求饶，嘴里还说着“是绣花，不是绣嫁衣……哈哈哈哈。”，却扇嘴笨一些，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羞得满脸通红。

　　原来却扇是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十六岁了，是李家的家生子，所谓的家生子，就是奴婢在主家生下来的子女，一出生就没有了自由，她的技能就是针线。

　　要说起来，古代虽说有成衣店，但贴身的衣物总是要自己做的，衣服破了也要自己缝缝补补，所以古代女人或多或少都会一点针线活。

　　会针线不代表就会绣花，这个技术活一靠天赋二靠练，还要有人教。

　　却扇的刺绣也不是自己天生就会的，是旁观她伺候的小姐学习的时候学会的，所幸她在这上面的天赋不错，很快从丫鬟中脱颖而出，掌管着夫人们的衣物。

　　徐慧有些奇怪，既然却扇掌管着夫人的衣物，那地位应该还挺高的吧，咋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感觉，就算是藤蔓和秋梅都没她那种面色。

　　再问，却扇家重男轻女到变态的程度，小的时候，家人让她没日没夜的做事，还不给饱饭吃，直到针线突出才被夫人调去针线房。即使是这样，她家人还整天让她绣些东西去卖，要她月例什么的，长期以往，虽然在针线房好过一些，脸色却是养不回去了。

　　前不久，主家给她看好一个男的，允许她嫁人，所以藤蔓才这么调侃她。

　　却扇虽然害羞，但也不免露出担心的神色，因为李家已经不存在了，她又被派到这里，可能都嫁不出去了。

　　藤蔓见了，安慰她，因为她要嫁的人是一个外面的小管事，而徐慧现在是她们的主人，只要徐慧同意，她还是能嫁。

　　徐慧笑笑，点头，“哎哟，现在突然不想放人了怎么办，那这样吧，在你嫁之前多给我做两套衣服就算你的喜糖了。”

　　藤蔓和秋梅捂嘴偷笑，却扇低头，眼中却是一片憧憬。

　　徐慧来了兴趣，又问秋梅是哪里来的。

　　据秋梅自己所述，她从小就在李家了，不过她不是家生子，父母是云州人，本来是平民，逃饥荒逃到这边被买进李府。她今年才十一岁，她母亲会做些糕点，又疼爱她，过的相对不错。

　　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婴儿肥的小脸鼓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对徐慧说自己也会做糕点，表情还挺得意。

　　徐慧忍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的爪子，不然他的手就要粘在秋梅脸上了，这可爱的天怒人怨啊有木有，犯规啊这是，秋梅全身上下都透着萌。

　　那藤蔓呢？

　　藤蔓有些支吾，她的母亲是李家的奴婢，外放嫁给了一个管事，然后为了巴结李府，又把女儿送回来当奴婢。她是在李府家主书房做事，人机灵反应快，嘴巴严实，又不像其他女人爱计较鸡毛蒜皮的事，很受李家主器重，在府里是最有脸面的。

　　不知怎的，藤蔓看起来有些违和感，可能是因为她的叙述有点乱，前面还说自己对家人了解不多，几乎忘记了在家生活的片段，后面又准确的报出了家人的生辰，家人曾经做过什么事。

　　藤蔓好像下意识避开了说自己的事，光在说别人了，可是徐慧也就是想知道她们是什么来历而已，至于她母亲跟其他人吵架，她爹生意多好要这么仔细的说吗？

　　又来了，在她说话的时候，徐慧感觉她身上又出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波动，不是错觉，不过这种波动似乎对他没有威胁感。

　　难道她也有内力？感觉又不像，徐慧暗自思量，然后波动很快就消失了。

　　藤蔓说完了，秋梅倒是很不平，“藤蔓姐姐就说家人好话了，我听母亲说，你哥哥是个赌鬼，知道你在府里很有脸面，一次又一次向你要钱。你娘也向你要东西，可过分了，有一次直接要了一百两，十两就能过一年，她怎么不去抢？”

　　“你给了？”徐慧很惊讶，奴婢没有这么多钱吧？当然，藤蔓这种地位的存存可能有，但也是大部分的积蓄了。

　　“到底是生身父母，也不能不给。”藤蔓低头轻声说。

　　却扇脸上不好看，“你全给了，哎呀，你这种精明人怎么会全给了？连我爹娘向我要东西我还会讨价还价呢，怎么全给了？一百两啊，我们私底下还猜你到底给了多少，怎么不为自己以后着想呢？你还要嫁人呢，总是要有些体己，我也听说后面你爹娘还找你，你该不是都给了吧？”

　　藤蔓抹泪，“给了，他们说，不给就不认我当女儿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血脉是天生的，哪是说不认就不认的，原来你爹娘真是这么无赖的人，我在府里就听说了他们不认你的事，后厨的妈妈们都说……这样的父母不认也罢。”却扇连连摇头。

　　藤蔓人又机灵，又有主意，有时候论起气度，和平常人家小姐都差不多，挺会做人，与各处的关系都很好，可惜就是摊上了这样的父母，府里很多人都是同情她的。

　　感觉都好悲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徐慧心里叹息着，这一对比，自己简直不能更幸福，重男轻女，以前听妈妈说过他～奶奶有一点，不过到了新世纪他～奶奶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所以徐慧有记忆开始奶奶都是最疼他的。

　　也不再听她们的往事，因为通过拼凑她们的话语，他渐渐地对这个世界有了大概的印象，不过都是负面的。